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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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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祁从没来过照空城,与宜乐坊的这位琴师也是初次见面,对方的眼神为何透着敌意?

    “春归。”秦雁出声唤道,好良昔日就是这么唤的。

    整个照空城,还没有谁敢如此亲昵的称呼他。

    抱春归这才移开视线,目光落回她脸上的一刹那,倏然展露笑颜。

    他一边吩咐侍从取来新鲜的茶叶,一边将她请至后院,道:“原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将我这‘旧情人’抛在脑后不闻不问,怎么突然跑来?”

    落座茶几旁,抱春归身子斜倚,姿态放松。视线不曾从秦雁的脸上移开,那双魅惑的狐狸眼恨不能粘过去。

    秦雁知道抱春归对好良多少藏有霸占的私心,好良死后,他竟难过得舍弃城主之位,隐居深山。

    秦雁虽保留了好良的大部分记忆,但好良对抱春归究竟怀有什么样的感情,她不得而知。

    且这与她并无关系。

    她只需继续维持这种安全又友好的距离,不要轻易惹怒这只狐狸,便能安然无事。

    抱春归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道:“缯云宫那位新欢不讨你欢喜?所以又换了个?”

    ‘新欢’指的是尧泽,抱春归早已耳闻好良和他的事。

    “就是块冷淡无趣的石头,不喜欢。”秦雁顺着他的话回道,端杯呷几口暖茶。

    抱春归摇头轻笑,目光刻意掠过对面默默饮茶的云祁,道:“就因无趣,所以舍弃那位天选弟子,换了个仙道阻塞的临门仙?他……可有趣?”

    云祁听得出他话里的嘲讽,面色不由沉下来。

    “有没有趣暂时不知。”秦雁道:“但你见识广,应该明白他的仙道并未阻塞。”

    “九窍未通,还谈什么仙道。”抱春归唇角一勾,笑得讥讽。

    秦雁将杯放下,和气一笑:“所以跑来请教你啊!”

    “还以为你是惦念我才来的,原来是为这新欢。”她还未问,抱春归就断然拒绝:“不知道!”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

    秦雁也不急,转个话题:“今天街上那头熊妖是你派来的吧?”

    抱春归佯装的冷漠瞬间被眉宇间的悦色冲散:“分明如此懂我,却又不愿从了我,真坏呐!”

    呵!秦雁暗道:果然是这老狐狸的把戏。

    照空城哪个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早就被城主的侍卫扒光皮毛扔出去了。老狐狸的恶趣味不少,每回好良过来,他总要变着法儿捉弄,观察她的反应是他的乐趣之一。

    秦雁再度转回正题:“我也让你逗过了,打通九窍的法子,如何才愿意说?”

    若要从他口中打听些事,必定要拿些条件作为交换,除非他自愿主动告知。

    抱春归突然坐正身,手肘撑在案几上,倾身靠近对面的秦雁,狐狸眼眯起戏谑的弧度:“你若今晚愿留下来与我共度春宵,我便将法子告诉你。”

    秦雁面上一僵,冷声道:“既然不愿说,我自个儿找法子去!”说罢,叫云祁:“我们走!”便站起身,扭头要离开。

    “你可真当我这儿来去自由啊。”抱春归不急不慢的等她走到门口,轻搁茶杯,身形一动。

    下一瞬,他闪现在秦雁面前。

    秦雁未防备,直接撞在他身上。他顺势拥住她腰身,右手勾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手指摩挲她下颌,温柔的声线挠人耳膜:“既然不远千里赶来这里要我帮你解决问题,我总得拿些好处,不是吗?”

    秦雁冷哼:“你想要的好处,我给不起,只能去找别人帮。”

    抱春归手指徐徐上移,拇指爱不释手的抚过她腮边,“如果说,打通他九窍最快速的方法,只有我知道呢?”

    秦雁扭头避开他的手指:“不去打听怎么知道?”

    抱春归笑道:“玉青峰的翊尘上仙可是得道仙人,他都没帮他打通九窍,你还能去问谁?”

    秦雁沉默下来。

    这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要想他不计得失的说出来,就得用些行之有效的办法。譬如,撒娇、谄媚、诱惑,抱春归就吃好良这套。

    但她并非好良,实在无法忍受与他亲密……

    倘或这事指望不上他就罢了,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带着云祁隐居山林,等他自行打通九窍,再出来寻找离开此书的途径。

    这般决定,秦雁就要推他。

    有只手臂来得又快又急,果断劈在两人中间,而后迅速揽过秦雁的肩头,将她强势的搂过去。

    等秦雁站稳脚,云祁直接绕过她身子,横在她和抱春归之间。

    “望琴师自重。”他口气严肃,已然忍耐许久。

    抱春归愣了一刹,目光渐渐冷厉,又似开始那般透出几分敌意。

    他视线一转,看向他身后的秦雁:“你若想知道方法,今晚亥时来春归庭。过时不候,莫要后悔。”

    等他身影消失在尽头,云祁转过身,却见秦雁若有所思的盯着抱春归离去的方向。

    “你晚上要去找他?”他忽然出声。

    秦雁并未直接回答:“他说的应该不假,这世上恐怕只有他知道如何尽快打通九窍。”

    “我若不想打通呢?”云祁道:“你能否与我离开这里?”

    她抬头看着他,断然道:“你的九窍必须打通。”

    若不尽快打通九窍,万一她这炮灰的命运按照剧情来,他还怎么救她于水火之中?

    “既然是我的九窍,需不需要打通自然也该由我决定。”云祁不知自己何故倔犟,只是想到她大半夜要去找抱春归,便想阻止。

    大概是抱春归方才举止轻浮,若是二人半夜独处,只怕她难逃恶爪。

    见他忽然固执起来,秦雁只得暂且回避这事,说要带他出门:“咱们去城里转转。”

    一整个下午,云祁随秦雁在照空城东游西转,两人没再谈及九窍。

    可他心里始终压着事,再没了进城时的好奇与新鲜感,与秦雁的兴致勃勃截然不同,他提不起半点兴致。

    一门心思惦记:她今晚当真要去赴约?

    华灯初上,二人回到宜乐坊的后院厢房。

    “你早些歇息。”叮嘱罢,秦雁走到窗台旁坐下,眺望空中明月,等待时辰。

    只在夜里寂静之际,才觉这天大地大如此广阔,却也如此陌生。书中并非她原本的居所,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彷徨和焦虑。

    心境大概就似天上的明月,即便周围有星辰作伴,依然寂寥冷清。

    良久,她撤下目光,下意识看向屋内。只见云祁已褪下外裳,却坐在床边,正注视着她。

    “怎还不睡?”方才屋里安静,她还以为他已入睡。

    “你今晚非去不可吗?”萦绕心头一整日的疑问,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秦雁笑了笑,他还真是执着。

    她单手慵懒的支着下颌,反问道:“你非要劝阻是吗?”

    “他会伤你。”云祁道。

    “他不会。”秦雁道:“他就算伤这天下人,也不会伤我。”

    听她话语这般笃定,云祁不由蹙眉,她竟相信那个举止轻浮的琴师不会伤她

    他想也未想,一句:“我也不会伤你。”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秦雁两眼骤然明亮。

    天知道听见他说出这话,她心里何等惊喜!

    这几日她时常思索,该如何与他建立能让他心甘情愿保护的关系?因为她需要他的力量,将来可以保护自己免遭书中的厄运。

    但他寡言少语,有时格外冷淡,令她不知如何着手,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讨厌自己?

    方才那句话,顿扫她的顾虑,心头豁然开阔。

    她稳了稳心绪,问道:“我若告诉你,我的性命指望你来保护,你愿意打通九窍吗?”

    云祁不解的望着她。

    大家都认为她必定会选尧泽师兄助她修炼,她却做了个令众人匪夷所思的选择。

    先前他对此只觉诧异,并未深究。今日,看着眼前这双明亮的眸子,他忽然很想知道……

    “为何是我?”他问:“你当初为何没选尧泽师兄?”

    秦雁默了一刹,道:“你方才说你不会伤我,但你其实不知,你的尧泽师兄和你那两位师尊认为我将来会祸害缯云宫,皆算计着要伤我,以此杜绝隐患。”

    她靠近他身旁,接着道:“所以我急切的想要一个愿意护我此生无虞、保我性命无忧之人。因你心思纯良,我便赌你愿真心实意的陪我修炼,在我深陷危机时出手护我。”

    云祁错愕的听着她的解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云祁。”她第一次软软糯糯的唤出他的名字,“我从不接受‘愿赌服输’,所以你愿打通九窍,成全输不起的我,将来护我安生吗?”

    她并未用妙音术蛊惑他,可她含水的眸子令人不禁心生爱怜,加上这勾缠耳膜的声线,胜似令人神思迷离的妙音术。

    “好。”他不由自主的应道,但仍担忧:“如若他对你有任何”

    “放心,他是老狐狸,我也是只老孔雀,还能让他占了便宜?”

    随后,秦雁就像哄小孩似的,将他哄上了床。等他闭眼睡去,方才离开。

    春归庭。

    亭廊下,一壶二盏。

    抱春归为秦雁斟酒一杯,突然说:“不要轻易打通他的九窍,九窍未通之人是天生的反骨,我只怕他将来对你不利。”

    劝毕,抬眼接过她淡然的眸子,他摇头失笑:“看来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雁端杯轻嗅酒香,却未饮,道:“要是有商量的余地,我何必来赴约。”

    “也罢也罢。”抱春归两杯下了腹,舒适的叹一口气,蓦然道出个地名:“浮崖渊。”

    秦雁:“怎说?”

    他一边斟酒,一边徐徐道:“通天州的九段山有个浮崖渊,其内有赤紫草,食之可强体健魄,亦可通窍明神。千年一成,今年也到了可以摘的时候。”

    秦雁暗自讶异,他竟没提任何条件就将这事说出来。

    抱春归瞧出她眼底的警觉,笑道:“我也是有些好奇,打通九窍的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既然已打听到办法,秦雁不再逗留,起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我思来想去,总要从你身上索取些东西才算公平。”

    果然是只老狐狸,不做赔本的买卖!

    秦雁转过身,问他想要什么。不料他眨眼立在身前,朝她逼近。

    她往后欲退,却被他抓着手腕,往身前一揽。另一只手迅速勾起她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瓣,倏然幽沉。

    “你的唇是何滋味,我想浅尝一二。”说着,他真就低头。

    秦雁惊了惊,左手灵巧的旋转,反扼住他的手腕,右手迅速掐住他脖子。腰身一带,猛的将他抵在亭柱上。

    “我说过,这辈子再不沾男妖!”她恼道。

    他勾着唇,似笑非笑:“我是仙,你知道的。”

    秦雁嗤道:“狐仙狐仙,这狐字仍排在首位。”

    他讥诮道:“你也是妖,即便体内有神族的血脉,却无法否认事实。”

    秦雁不在意自己继承了妖的血脉,亦或神族的血脉,这身子本就不是她的。

    “今日你帮了我,我铭记心中,来日赠你宝物,以示回报。”秦雁与他客客气气说罢,便松了手。

    抱春归见她动怒,不再撮弄。抬头时,不经意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廊檐下,有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阴影处。

    若非这个角度恰好借助月光,实难察觉。

    他勾唇轻笑,就在秦雁刚刚步下亭子,没有防备之际,他上前欲抓她双肩。

    陡然间,一道咒音似利刀破耳穿入,紧接着,仿佛有尖锐的锥子正使劲的凿他的脑袋。

    抱春归捂着头,咬牙难忍。

    不一会儿,咒音消失,他气喘吁吁的抬头,望着前方转身离开的云祁。

    不住惊骇:“他怎会、怎么会缚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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