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鬼畜if线19岁月静好
鬼畜if线19岁月静好的无聊日常
“说起来，“林竹倾顺势问出了回归后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到底是用什么条件把我换回来的？“
“我说，把扣在北冥的大钦人还回来，我就退兵。“祁洵说完，又急忙补充道，”师父，我没有冲动行事，我们与北冥的兵力差距太大，不能一举拿下的话，久耗对我们的损失也很大。不如暂时应了北冥的心思，顺便还能把师父救出来。“
“当然，若是有机会了，我们肯定会重新攻上去的。”他咬起牙齿，“我不过是把当初北冥对我们做的重新对他们做一遍罢了——他们不也是明明接受和谈，把师父都扣下了，结果又一声不吭地攻过来了吗！“
“北冥王肯定也是能想到这一点的。看来北冥这次的确乱得有些厉害了，感觉有点慌不择路的意思了。“林竹倾沉吟，”不过，他也不是傻子，把送我过来的路途拖的那么长，就是因为在我完好抵达前，你们不会轻举妄动。他要趁这段时间把大漠击退回去。“
“可是，再怎么拖，也最多这么点时间，这怎么够啊？“
“呵呵，这可不一定。“林竹倾耸了耸肩，干笑一声，”那可是拓跋文隽，谁知道呢？别说现在北冥兵力足够，就算是以少打多，只要这个人还在，说不定都能硬给他打回去。“林竹倾把毛巾放回盆中，手指轻叩着盆身，”要是等到北冥料理完了大漠，腾出兵力全心全力地来对付我们，我们就很难办了啊……“
林竹倾这时才想起来，送出祁洵后，他明明已经没了软肋，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尝试过杀死拓跋文隽呢？“
“所以应该趁现在去偷袭吗……”祁洵懊丧地垂下头，抓着脑袋重新陷入低落的情绪中，“可是，我刚才说得好听，其实我们现在也有点弹尽粮绝的意思了啊！怎么可能再去打北冥啊……”
“没事没事，不急啊。”林竹倾赶紧又去摸了摸祁洵的脑袋，“师父这不是来了吗？今天已经晚了，先睡一觉吧，明天我来和你一起想办法。”
“唔……嗯。”祁洵倾身一把抱住林竹倾的腰，像是抱住了水中的浮木，“师父你陪我一晚吧，就一个晚上，我好久好久没见到师父了……可以吗？”
“啊……”林竹倾抬了抬手，又重新垂到了身侧，“行吧。“
洗漱完毕，躺平在祁洵那张宽大的床榻上，林竹倾一时思绪万千。祁洵过去一直都是一个人躺在这里的吧。从出宫到现在，他一定经历了很多吧。他不能把忧虑和彷徨展示在其他人面前，所有的委屈都是在这个地方慢慢地反刍再慢慢地重新咽进肚里。
祁洵面朝着他侧躺着，伸着手在他的手臂和侧腰扒拉：“师父，转过来，转过来呀。“
林竹倾顺着他的扒拉翻过了身，也面朝向他，便看见祁洵直接蹭了上来，在他怀里到处乱拱：“啊……师父，我好想你啊……“
林竹倾微微地弓起身子，以便让祁洵蜷得更舒服些。祁洵的手臂从他的肘下绕到他的背后，像背带一般攀着。松散的襟口被蹭开了，祁洵的脸颊贴着他裸露的皮肤，很是迷醉地闭着眼。林竹倾清晰地听见了他又长又深的呼吸。
他心底突然莫名地生出一阵稍纵即逝的恐惧：虽说身高和动作完全不同，但现在的祁洵让他想到了拓跋文隽。
“嗯，睡吧。“他没再像上次那般惊慌失措地躲开，身体一动不动，只伸出一手轻拍着祁洵的背，“睡吧。”
路途劳累，虽说姿势不太舒服，林竹倾意料之外地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祁洵正式封了林竹倾一个参军的位置。
军中倒是没什么人感到稀罕，在他们看来，主君嘛，找个漂亮的侍宠过来，封他给官职方便贴身带着——当然，在林竹倾的教育下，不管是祁安和祁洵都不会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但是，当林竹倾真的开始四处走访调查，或是找他们要来财粮的账目统计核对时，他们却都惊了：“你来做什么？”
“我不是参军么？做参军该做的事啊。”林竹倾莫名其妙。
“啊？你会做吗？”
“我当然……”林竹倾不及说完，便闻旁边的几个兵士开始嘻嘻哈哈地阴阳怪气：
“他怎么可能不会，人家过去可是探花郎呢！”
“对哦，他过去还是崇安帝的——”一人做了个鬼脸，“‘参军’呢！”
“放肆！”林竹倾怎么说也还是有些上位者的经验的，脸一板，眸子冷冷地一扫，对那几个小兵还是有些威压的，“军营之中，如此轻慢，你们是不知军纪为何物吗！”
顽劣的兵士们逊了几分气势，撇了撇嘴，“啧”了一声，彼此招呼着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林竹倾也不再多言，默默地捧着案卷回去了。
流言误解非一朝一夕而成，也非一朝一夕可解，反正这事对复辟大业的影响不大，他没办法也没精力管，尽量记得同祁洵避嫌就好。
祁洵所言入不敷出确有其事，他在这几日里已经将域内的情况大致梳清，整理出的手稿在案上堆了厚厚的一摞。
“如果想要解决粮草，最好的办法就是获得百姓的支持。”林竹倾与祁洵相对而坐，“如果将攻下的这些城池加以妥善的治理，它们便能成为你坚强的后盾。”
“嗯。“祁洵正襟危坐，认真地点着头。
“当初大钦会如此疲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政令体制过于拖累。”林竹倾抬起头，“那么，既然要治理，不如推行一套全新的政令。”
“还记得我过去同你说过的，我和你父皇筹谋的变法么？”林竹倾的眼中跃动着烛光明亮的倒影，“虽然变法中道崩殂，但是，北冥摧毁了大钦，我们正好可以在废墟上重建一个新的大钦。”
“你以后要治理的是整个大钦，你可以先把现在当作是为未来作的一次试验，“他递上一沓厚厚的案纸，“我根据战时的情势，把当时的条例做了些调整——“
祁洵双手接过，低头细细浏览，便见到那白纸墨字密密麻麻，粗略一看，分成了农田水利、冶铁井盐、税收政策、军旅准备等等多章，几乎将所有方面涵盖了个遍。
“那么多……“他难以置信地喃喃，”师父你是把那时候拟的政令给背下来了吗？“
“这每一条都是我自己和你父皇一道斟酌着一字一句地拟出来的，怎么忘得掉呢？“林竹倾含蓄地笑了笑，”当然，推行这些是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为了给你的军队一个坚实的后盾，但是——其中也掺了一点我的私心吧。“
“师父……”祁洵从那满篇文字中抬起视线，目光痴惘，似是一时被林竹倾的笑容恍花了眼，“师父也有私心吗……”
“大钦的复兴就是我最大的私心了。“林竹倾情真意切地应了句，继续刚才的正事，”现在打不了北冥没关系，那就徐徐图之。北冥那边有大漠拖着，一时也管不到我们，我们要抓紧这段时间养精蓄锐，别忘了定时派人探查那边的消息就是。“
“那主君先仔细看过这些文件，再做决定吧。“他从椅上站起来，似是正经又似是调皮地向祁洵躬身行礼，”臣下就先告退了。“
在祁洵的全力支持下，林竹倾在军营以及周边的城镇都用上了新法。虽说刚开始时，尤其是军营中，有许多故意不听话捣乱的，但在奖罚分明的措施下，再加上林竹倾天天四处视察的劳苦也有目共睹，最主要是，在他的指挥下，工作变得有条不紊，生活似乎的确有了奔头。
有关林竹倾的风言风语也消下去了些，并不是芥蒂和偏见不再了，只是，毕竟林竹倾还是有点本事的，大家的生活和军队的水平的确提高了，他们也渐渐愿意将其隐在心底不到处说了。
林竹倾在走访调研的时候，也渐渐认识了一些百姓和兵士的朋友。那些憨厚的农民见他工作劳累，常常会拿出些吃食送给他，村长王甲是个热情的汉子，甚至还请他去家里休憩一番。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王甲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畅快地一抹嘴，”俺已经想好了，俺也要来参加你们的军队！“
“那可好啊，“林竹倾顺势自夸起来，一一列举道，“我们的军队装备精良，军饷也管够！赏罚有法，只要有本事，说不定还能当上将军呢！”
“哈哈，俺也不敢想得那么大，”王甲有些害臊地摆手，“俺也不过是觉得，俺这个年纪，也该贡献点自己的力量！”
二人聊得正酣，便见厨房的帘子一掀，一个扎着粗辫子的女人端着点心走出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拗口：“客人、要不要吃？”
王甲一见她，神色立刻变得有些慌张，一下站起身挡在她面前，回头呵道：“你出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待在里面不要出来的吗！”
这女人浓眉大眼，很显然是北冥的长相。林竹倾问：“夫人是北冥人？”
王甲神色一僵，旋即朝林竹倾赔笑道：“是我夫人，那个，大人……”
“别害怕啊，我们不会针对普通百姓的。”林竹倾露出友好的笑容，起身接过女人手中的点心放到桌上，“夫人的手艺看起来好不错啊。不如说，我更好奇的是，二位是怎么认识的？”
“看你这、一惊一乍，”女人伸手嗔怪地往王甲身上戳了记，“人家根本就不觉得没什么！“又朝林竹倾大大方方地笑道，”我还做了别的，我这就去拿啊。“便转身回厨房去了。
“这娘们……”王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重新坐了回去，“她跟俺已经很久了……就是之前那个时候，不是有很多北冥人过来做生意或是做什么的么，她就是那时候过来的。“
“然后有一次俺上山打猎受了伤，正好被她救了，然后我们就渐渐认识了，然后又慢慢地就在一起了……她就为了俺留在这里了……“
王甲说着说着，就开了话匣子：“刚开始的时候，她中原话都不怎么会说，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我俩当初怎么能好起来的，真的完全靠的眼神交流啊！哈哈哈……“他忍不住地幸福地笑出了声。
林竹倾也在一旁笑了起来：“你们夫妻俩的关系可真好。“
转眼到了秋天，天朗气清，洗练得蓝里泛白的天空，时不时有南归的雁阵飞过。林竹倾已经裹上了格格不入的厚衣——因为寒疾的缘故，他添衣总是要快别人一步的，看着兵士们兴致勃勃地展示新研发的武器——要是这武器实战有效，研制者能够得到一笔不小的奖赏。
“这叫□□，是我照着寻到的一本旧书做的，作用和普通的弓箭一样，“制造者子西亲自演示着，”但是更小型，速度更快，而且不用拉弓，只要拨动这个扳扣——看好了！“他手指一动，声情并茂地配了个音，”嗖——就出去了！“
不用拉弓？林竹倾看着那□□中驱动箭矢的精密结构，心中一动：“你的这□□，能否给我试试？“
“林参军？”子西惊喜地看过去，殷勤地把□□交到林竹倾手上——若是林参军点头了，他这奖赏岂不十拿九稳，“来来来，我教您用！这个很容易上手的！”
林竹倾在这里待得久了，和士兵混得脸熟了，便有几个活泼凑过来一道看热闹起哄：
“林参军快试试啊！“
“林参军来一发！“
这种□□的瞄准方法同普通弓箭差不多，甚至因为没有弓弦的抖动而更容易了些。林竹倾在子西的指导下射了几箭试过手感，便擎着箭对准了天空飞过的雁群。
算准高度，摆好方向，估过风力，林竹倾按下扳扣，便见一支短箭“嗖“地一声又快又猛地没入蓝天之中。少顷，便见那雁群最头上的那一只”扑棱棱“地落了下来。
“哇——“
四周瞬间爆发出一阵经久不绝的惊叹声。
“好帅啊！“
“林参军你不是不能武吗！“
“谁说的。“林竹倾学着这群兵痞子们平时互相吹嘘的说辞，笑道，”这不过是站在这里射雁，有什么难的？你就是让我骑在飞驰的马上，我照样可以给你射中跑动的兔子呢。“
他把□□往旁边目瞪口呆的子西手上一抛，潇洒地转身离去：“给你们当加餐了。”
ps：其实当初拓跋文隽带林竹倾狩猎过好多次，林竹倾慢慢学会的，只是写的时候用了一句话滑过去，或许容易有一次学会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