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互相迫害是日常16
“……真的很累，如果没有历史记载，我还以为金字塔是我昨晚盖出来的。”
一整晚没合眼过更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的你实在吃不消这么大的运动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两条腿就像绑了两块巨石一样，每迈一步都像有千斤重。
睡意四面八方地聚近来，下眼皮仿佛粘了强力磁铁，吸着上眼皮不断地往下合。
你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呼呼大睡，于是强撑起意识，看向身旁的五条悟，一边惊奇于他还是那样的精神奕奕，一边又觉得别人都那么在状态上，只有自己还在那打瞌睡，好像不太好，于是有些愧疚的你不动声色地往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一把，剧烈的疼痛一下子让你短暂地清醒过来。
五条悟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你，平静地说道：
“好蠢──”
“？？？”哈？这家伙莫名其妙地在说什么玩意儿？找打？
你差点没气得当场扑上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结果他凑近你，巨大的阴影瞬间将你整个人完全笼罩起来，莫名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然而他只是伸手揽住你的腰，打横抱起……
请注意，这个打横抱起，不是我们俗称的那种暧昧气氛满满的浪漫公主抱，而是上班族每天将公文包夹在腋下的那种动作。
而你就是那“公文包”。
你睁着死鱼眼，忍住想口吐芬芳的心情，说道：“……所以悟，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条悟丝毫没感觉哪里不对，理所应当地说道：
“嗯？你不是很困吗，都已经是掐自己大腿的程度了，就不用勉强啦……现在老子抱着你走就好啦，你睡吧，等下搞定了叫你就行，反正老子可是最强啊，这种事情难不倒我的啦！”
？？？他不是一直看着前面吗？怎么知道你掐自己大腿了？
不不不，先不说这个，话说这种姿势怎么可能睡得着啊！会吐出来的啊，胃里翻江倒海的，真的会连隔夜饭都吐出来的啊岂可修！
但是，但是这家伙毕竟也是一片好心啊，是体贴，懂得照顾女生的好孩子啊！就是一副没什么常识的样子……
你拽了拽他的衣角，十分真诚地提议道：
“真是谢谢你啊，悟，不过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别的姿势比较好呢，就是这样子的话，我会有一种晕车的感觉。”
五条悟低头看了你一眼，乖乖地放下你，然后问：“好吧，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你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你们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带有颜色的微妙感觉……
你思索了一下，然后委婉地说道：“就，稍微正常一些的？你懂吗？悟。”
五条悟眨眨眼思考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像拎小鸡似的将你整个人拎了起来，轻轻松松地让你一屁股坐在他那有力的臂弯里。
甚至还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用力地将一脸懵逼的你的头按在他结实的胸膛前，然后用他自认为足够轻柔的力度拍了拍你的后脑勺，像是安慰，又好像是想要把你打成一级脑震荡似的，说道：
“睡吧。”
他的声质清冽干净，还带着些许沙哑，懒洋洋的，仿佛羽毛轻轻扫过你的心尖，酥麻麻的，很好听。
你沉默了，深深地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却只能看见他那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线。
“……阿诺，我就是稍微问一句哈，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也可能是我搞错了，又或者我是出现了幻觉，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我们能秉持着友好理性的原则，我只是本着对于宇宙本质的伟大探索以及求真务实精神发问:这就是你目前为止，认为的最最最正常的姿势吗？悟。你真的确定吗？不，应该是，你真的懂我的意思吗？”
五条悟偏了偏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之色，
“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很正常吗？我看外面的那些小孩子想睡觉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都会这样抱着睡觉的。”
“这种姿势算正常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这样看上去更加奇怪了啊岂可修！”你忍不住吼道。
“诶？好麻烦啊……不管啦，就这样走，节省时间嘛。”
他说着，托着你屁股的臂弯还稍微往上抬了抬，莫名地突然生出一种会摔下去的失重恐惧感让你忍不住惊呼出声，下意识地伸手攥紧了五条悟的衣服，结果没控制住力度，一不小心把五条悟制服上左胸的漩涡纽扣给拽了下来。
看着制服由于崩掉扣子，松垮垮地露出里面大片惹眼的白皙皮肤，再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漂亮漩涡纽扣，你突然莫名感到它变得足足有千斤重，烫手得不行。
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运用了比喻的手法，生动形象地体现出此时此刻你那艹蛋的心情，开篇点题，渲染了尴尬的气氛，引起读者注意和思考，同时也引发了读者和你的感情共鸣，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五条悟感觉到胸口一股拉扯感，奇怪地低头往下看，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衣服被解开了，而那崩掉的纽扣则静静地躺在你的手心里。
关键是你另一只手还用力拉开他衣服的其中一侧，看上去，就好像你突然兽性大发，强硬地撕开他衣服，想要对他干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缓缓抬起头，猝不及防地与那双意味不明的蓝眼睛无言对视。
你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地立刻松开手，结果一松开手，衣服就滑了下来，眼看五条悟的身子你都要看光了，于是你赶紧别过头，颤抖着双手，迅速地替他将两边松开的衣服给向中间拉紧，遮住了满目的春光。
你这才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你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悟，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扒你衣服的！是手，对，都怪这手，一下子没忍住，然后……”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啊──绘梨花不会说话的话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啊！现在怎么都越描越黑了啊，听上去就好像在说：啊，我就蹭蹭不进去这种傻逼才会信的谎话一样啊岂可修！！！！
你心惊胆跳地偷偷用余光瞟了他一眼，五条悟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误会了什么吧！
比如发觉原来自己的同期是个变态，一直觊觎着自己的身体什么的……
不是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啊，只是不小心扯下来而已啊，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变态啊！！！！千万不要报警抓我啊，我是无辜的啊！
然而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的，你几乎看不清他现在究竟什么表情，只是能感觉到他那难以忽视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紧接着，你便听到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啊，要是扯下来的是第二颗纽扣就好了……都怪高专的制服，不像其他校服一样，纽扣这么少。”
这下子换你愣住了，猛地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向他，漂亮的祖母绿色眸底满是惊讶。
等、等下啊喂，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其实也不怪你这么震惊，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是因为第二颗纽扣可是有着特殊的含义的。
毕竟，在日本，校服上第二颗纽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的，有着【一片真心】的含义，所以对于日本男生来说，诘襟制服的第二颗纽扣相当于一种定情之物，一旦送给了某个女生，就代表那个女生是他的意中人。
母胎单身到至今的你突然觉得这枚纽扣有些过分烫手，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尤其是听到五条悟那句有些奇怪意味的话语，更是心里禁不住慌张起来。
心跳有些加快，耳根也在悄悄发热。
你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就好像突然有一天发现跟自己同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其实内心里是把你当成老婆来看的诡异微妙的即视感。
不不不，之前听夏油杰说过，五条悟从小就生在一个封建但势力和钱财都非常庞大的名门世家里，很少接触过外面的世界，那说不定……其实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传说呢？
但是，他又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啊？真的很容易会给人带来误解的啊这个傻x，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告白呢，幸好你深刻的知道他的尿性，才不会被带偏。
五条悟这家伙，感觉不太像是那种会轻易喜欢上其他女生的人……不如说，你还真难以想象，当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嘛，啊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勇士可以忍受得了他那性格的，你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
五条悟通过六眼，清楚地看见你的心跳率和体温都在不断地上升，于是颇有些奇怪地问道：
“嗯？发烧了吗？心跳好快啊，虽说白痴是不会发烧的，但是……”
你抽了抽嘴角，无语地说道：“谁是白痴啊！”
“诶──这还不是挺有活力的嘛，那看来不是发烧啊，那怎么突然……”
似乎想到什么的五条悟身子猛地一僵，脸肉眼可见的迅速涨得通红了起来。
由于两人现下的距离过近，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衣服上，发梢上都沾染了独属于你身上那股特好闻的橘子甜香，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等、等一下，如果不是发烧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刚才对老子……”
稍微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呢？
虽然他没说完，可是莫名猜出他想说什么的你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炸起毛，瞪圆眼睛凶巴巴地反驳道：
“怎、怎么可能啊魂淡！我，我这是发烧了！对，发烧了，啊啊啊，头突然感觉好晕，就要炸裂开来了！就好像有一万个迈克杰逊在里面开世界演唱会一样啊！”
五条悟默默地移开视线，继续向前走着，然后闷闷地说道：
“都说了笨蛋是不会那么轻易地生病啦……算了，赶紧睡吧，怦怦怦怦的很吵啊，我都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了啊……”
究竟是谁的心跳声这么响啊？
怎么看都像是只有自己的，啧，真不爽。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别看我好像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炮灰npc啊，实际上身世神秘，比如爷爷是创世神，奶奶是龙族公主，父亲是魔神，母亲是精灵族女王，而我则有着八族血统，形态可以任意改变，是一个智商高达100000000000000xn倍，人类史上最聪明的人物，牛x到气死牛顿，气活爱因斯坦，让列奥纳多·达芬奇都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过的这种天才人物……”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看来当今社会的包容性还是很强的，不是所有精神病都住在精神病院的。”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清浅而绵长的呼吸声。
他愣了一下，低下头，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脸颊上泛着酒意微微的红，狭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着，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你的嘴角微微翘起，应该是做了个格外香甜的美梦。
五条悟直勾勾地盯着你那微微张开，唇色如同浸染了的蜜色柚子般晶莹的唇瓣。
那双璀璨的蓝色眼眸出奇的亮，又带着好似岩浆涌动般的热切，呼吸也随之加重起来。
看上去很甜的样子。
好想舔一舔，大概会是橘子冰淇淋的味道？
他心里这么想着，也的确是付诸了行动，在不吵醒你的情况下，托着你身子的臂弯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往上抬了几分，然后低头──
“啊，果然……”他低声笑了笑，耳尖却红得几乎能滴血，
“是橘子味的。”
寒风吹得二人的发丝都有些凌乱，连同走廊外的干巴巴的树枝，也被吹得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响，由此可见风有多大。
尽管如此，五条悟却仍旧还是感觉没来由的燥热，连同抱着你的那只手臂，都滚烫得惊人。
他赶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然后快速而平稳地走向目的地。
你很少可以像现在这般，睡得如此酣畅踏实。
从前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自己经历过却并不想回忆起来的往事，但是名为“过去”的梦魇总是像有了蓬勃生命力的藤蔓，从你脚踝向上不断缠绕，越绕越紧，直到勒住你的脖子，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压得你无法呼吸，如同搁浅的鱼般痛苦喘息着。
于是常常夜半三更从梦中惊醒，手往脸上一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于是你开始习惯性地强迫自己浅眠，要是发现有做噩梦的端倪，你甚至可以马上强制性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方法效果倒是显著，就是睡得不安稳，任何风吹草动都容易将你惊醒。
你因此还苦恼了许久。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你却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下意识地沉沉睡去，一股前所未有难得的安心感围绕着你，大概是因为五条悟是你心底里认为熟悉且可以信任的同伴，所以你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吧。
是个天然的温暖人形抱枕啊。
你心里满足地想着，跟刚出生的小兽似的，脸还颇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发出餍足轻声的呢喃。
正在一路打小怪的五条悟敏锐的察觉到你的小动作，还分心地低下头看了你一眼，然后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啊……连睡觉的时候都超级可爱的嘛～所以，这样的意思就是在对着老子撒娇吗？
空出来的一只手直接扼住了面前张牙舞爪，嘶吼咆哮的鬼怪的脑袋，微微一用力，在它逐渐变得恐惧的眼神下，漫不经心地往上一摘──
霎那间，“噗”的一声，血肉横飞，再定眼瞧瞧面前的鬼怪，还保持着原来想要扑上来撕咬的动作，只是头颅却不翼而飞，它呆呆地站立在那几秒，然后直直地往后倒去，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五条悟垂眸看着地上正在以一种缓慢速度重组的鬼怪，那只手还提着五官错位，白色眼珠子几欲要突出眼眶，断裂开来的截面仍在不断滴着血的头颅，低声说了句：
“喂，都说了老子现在很赶时间啊……给你0001秒，赶紧把那什么七彩oo的下落说出来哦，不然就把你的oo捏碎了喂猩猩。”
不知过了多久，你睡得有些酸痛，于是想换一种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扭来扭去，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刚还想继续换，身子就被强硬地禁锢住了。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细缝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清楚，只听见头顶上传来有些奇怪，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的声音，好像在沙漠许久未喝过水，沙哑得有些厉害。
“别乱动啊白痴……”
你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见他完全没有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你也就不再追究了，意识逐渐扩散，眼皮开始又慢慢地合上，你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淡淡的奶油甜香便争先恐后地钻进你的鼻孔。
“好大一块奶油蛋糕啊……”
你张开嘴，狠狠地往那雪白的脖颈咬了一大口，又离开，落下一圈淡淡的牙印，还不满地呢喃一句：
“不好吃，差评。”
五条悟那蓝色的瞳孔骤然一缩，一时之间慌乱无比，手足无措起来，后背也瞬间绷得直直的，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起来。
整个世界顿时只剩下胸腔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仿佛再过多几秒，就会抑制不住地跳出胸膛外。
黑暗陌生的环境里，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炽热而危险。
好热……
哪里都好热……
五条悟伸手触碰脖颈上的牙印，又低头挑眉凝视着某个导致他变得这么奇怪的罪魁祸首，深不见底的目光似张无法挣脱开来的网，要将面前的人连同魂魄也一起困进去。
“你是属狗的吗？绘梨花酱。算了……下次我也要补偿回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嗯，要在你清醒的时候。
你做了个相当美好的梦。
梦见自己和家入硝子，五条悟还有夏油杰以及夜蛾老师在盛开美丽的樱花树下吃野餐，天蓝色印花的垫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小蛋糕，还有青瓜味儿的乐事薯片、炸鸡、可乐、汉堡、薯条、甜甜圈、鸡翅、面包、双重芝士牛肉丁披萨、奶茶、巧克力、喜之郎果冻、爆米花、水果糖、棒棒糖、太妃糖、草莓芭菲、话梅、干脆面、泡泡糖、膨化小食品、花生、核桃、芝麻糊奶片荷糖牛奶硬块糖巧克力蛋白杏仁糖果麦芽糖胡桃糖……
你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上去那样的无忧无虑，就好像在无垠天空盘旋的雄鹰，像断了线自由飞走的风筝，像随处漂浮轻盈的蒲公英……快乐，自由，未来前途无量。
跟普通高校里志同道合、臭味相投而聚集起来的死党一样，聊着不怎么有营养价值的话题，课后的八卦，青春的烦恼，喜欢的游戏，心仪的女孩或男孩，作业的繁多，老师不厌其烦的啰嗦。
时不时捧腹大笑，做各种搞怪的动作，偶尔和硝子两人打开美颜相机，选一些古古怪怪可可爱爱的特效拍照，中途另外两个dk也非要强入镜头，然后四个人，比着个耶，笑得肆意开朗。
然后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看过去，是穿着好看英伦风式校服的真由奈奈子，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眼里带着亮光，不再死气沉沉地小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上去也许是一个信封？
你们笑着看向她，然后说了句：“好慢啊──奈奈子，再不来吃的可都没有了哦。”
真由奈奈子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激动，她举起手里那封信，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真的考上东大了啊！”
你们一愣，纷纷笑了起来，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开玩笑道：“好家伙，真的考上了啊，那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啊，哟西！去庆祝吧，吃烤肉怎么样？”
家入硝子在一旁提议：“然后开一箱啤酒，不，两箱。”
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那一幕美好而温暖。
镜头一转，你站在家门前，钥匙攥在手里，却只是发着呆，犹豫着要不要进。
天色还早，要不在外面多逛一会吧，哪里都行，真的不太想自己一个人。
然而还没等你转身离开，门却开了，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花拖鞋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你瞳孔一缩，表情空白。
一道让你魂牵梦绕，苦苦思念着的声音响起：“啊啦终于回来了呀，绘梨花？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有交到朋友吗？”
你的视线慢慢上移，落到了那张和你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上，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眼里带着浓浓的关心和慈爱。
“妈……妈妈？”
你不太确认得问道。
站在门口的女人不解地偏了偏头，凑过头抵在你的额头上，奇怪地说道：“你看上去很不对劲啊，但是也没有发烧……怎么啦这是？”
温暖的触感，很真实，味道也很熟悉，是日思夜想，深深爱着你的妈妈。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温热潮湿地划过你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那女人见状，慌忙地伸手抹去你的眼泪，担忧地说道：“怎么哭啦？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或者是最近考试压力太大了？别难过，绘梨花，妈妈跟你说过的，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憋在心里，难过也好，开心也好，只要你愿意告诉妈妈，妈妈会认真听的，会帮你想办法一起解决……好吗？”
你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抱住她，“没有，不是难过，而是高兴，妈妈，我真的好想你，你可不可以多来我的梦里看看我？不要浑身带着血的，不要那些讨厌可怕的场景，就在家，就这样，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呀？傻孩子，妈妈不是已经好好地在这里吗？乖，别哭，今天做了你最爱的红萝卜排骨汤哦，还加了很多玉米，超甜的哦！”
你哭着，又笑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冲昏了头脑，你已经不愿去想这是否真实，只是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你告诉妈妈，现在你转学去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遇到了表面□□大佬实际内心极度纤细，爱织娃娃的夜蛾老师，遇到了漂亮酷姐实则内心温柔体贴的家入硝子，有虽然性格恶劣脾气不太好实则内心只有三岁，爱恶作剧，总是时不时会脸红的五条悟，还有温柔强大可靠但其实也有一点点恶劣因子的夏油杰……
你兴奋地向妈妈说了好多好多，好像打算要一股脑儿将这些年她不曾参与过你生活的所有事情全都要说一遍，告诉她，你活的很好，有好好地成为一个遇到什么事情都笑容不断，她所一直期待着的坚强美丽的那种人。
妈妈也没有打断，只是含笑看着你，气氛融洽又温馨，幸福莫过于此。
多好的梦啊，有喜欢的朋友，有温柔的妈妈，还有喝了之后胃里暖暖的排骨汤。
美丽的东西就好像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都是转瞬即逝的，虽然短暂，但是你还是很满足。
等你醒过来，意识还没完全回笼，睁开眼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唯独在昏暗的光线里，两只格外罕见，似揉碎了星星和月亮的蓝宝石熠熠生辉，散发着上好透亮的光泽。
你情不自禁地用指尖轻轻抚了上去，一边喃喃道：“呜哇，超sss级的稀有蓝宝石诶，卖出去的钱肯定都足够我买下一百辆玛莎拉蒂了吧……”
“哈？老子的眼睛难不成就只值这么点钱吗？起码还得另外再加上十座岛还有剩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一怔，足足慢了半拍才开口道：“悟？”
五条悟拉长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好像一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嗯？”
啊……原来不是真的宝石啊，那就没办法卖出去了，明明这么漂亮来着，多亏啊，你心里有些遗憾地想道，忍不住开口道：
“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把眼睛卖给我吗？我可以等你死了之后再来拿的。”
五条悟眨眨眼睛，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好啊，不过外面觊觎着这双六眼想要占为己有的傻子多的去了，你要是接下来不跟紧老子一点，说不定就轮不到你了。”
末了他还得意地加上一句：“嘛，反正老子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死啦，毕竟我可是……最强啊。”
你笑出了声，视线移到你像八爪鱼一样环着他脖子的手的时候蓦地顿住了，惊吓地赶紧松开手，脸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
“抱歉，抱歉，一个没注意就……”你愧疚地说道，“对了，悟，你现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谢谢你啦，抱着我一路上很累吧，要不……你也休息一下？”
五条悟的视线落到你有些红肿的嘴唇上，眸色渐深，低声说道：“不用，反正我也索取了一些不错的回报，就算现在再多抱一会也没关系。”
没听懂的你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突然想到什么，你面色沉重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口袋，翻出一个颜艺哈士奇的钱包，认真地感受着它的厚度和重量，然后表情逐渐放松下来，眼神里带着欣慰和慈爱地看着钱包说道：
“幸好，还是当初的你，一点也没变，不胖不瘦，身材刚刚好。爱你，我的宝。”
五条悟：“……”
不，老子像是会缺你那么点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