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陆颖失踪了
“人呢？人呢？”慈渊赶到东山岛的时候，陆颖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刚明明还在这船上的。”这名水匪正是扒了陆颖狐狸斗篷那个小子，在出去的路上，遇到了祈塘主，随后立马被抓到慈渊面前。
“你们谁干的好事！给我滚出来！”慈渊暴跳如雷，“谁有这个胆子，敢打劫我未过门的娘子！”
那小子一听，更慌了，连忙下跪求饶：“小慈公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饶了我们小的啊！”
“你个混蛋！”慈渊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斗篷，用力踹了他几脚，又撩起岸边上一根手腕粗的冰柱子，砸在他身上，“你抢了她的斗篷，你存心想冻死她！”
那小子嗷嗷叫疼，终于见黄巴子赶来，眼巴巴望着他，求他救命。
黄巴子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风，他一看惹了小慈公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救他，只想着等小慈公子发泄完了，能饶他一命。
“黄巴子，在你岛上出的事，你倒是说说！”祈塘主见他缩着头一言不发。
“小慈公子，祈塘主，我黄某人得罪鸡足山，自知难辞其咎。”黄巴子道，“我太湖东山虽归顺鸡足山，但当时祈塘主可是答应我，业务上我可自理，并不受制于鸡足山。”
“确有其事。”祈塘主道。
当初鸡足山为了迅速扩大势力范围，江湖上零散的鸡鸣狗盗之辈，只要愿意，统统可以加入，这也是慈渊自己默许的，他狠狠一拳砸向黄巴子，打的他满嘴是血，“说，是谁背后唆使你的。”
“小慈公子，你这一拳，休怪我无义。”黄巴子唾了一口血唾沫，“从此我太湖东山不再挂鸡足山的旗号，我与你们狭路相逢，鸡足山也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我呸，你还挺有骨气！”慈渊说着便一顿拳打脚踢，“我叫你有骨气！”
黄巴子倒是想还手，但一身蛮力在慈渊的招数下毫无用武之地。
“你别以为我是和尚，我不敢杀人。”慈渊穷追猛打，“我告诉你，你再有骨气，我去辑里村，你自己数数，村里有多少姓黄的，让村里的人都见识见识，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黄巴子勉强接上几招，“我比你强，你口口声声惩奸除恶、中兴大宋、恢复中原，你做到什么了？我守在太湖岛上，至少保了湖州一方的平安。”
慈渊闻此言，立刻收了手，虽然恼他贬低自己，但如果他说的是实话，倒也敬他是一条汉子，“既然你把自己说得如此伟大，为何绑架陆颖？”
“你不会是想劫富济贫吧？”祈塘主道，“陆家平常待人也不薄呀！”
“哼！”黄巴子一副不想与小人多言的样子。
“是方回，是方回。”那偷斗篷的小子喊道，“方回说不把陆家小娘子绑起来，拿到陆家的赎金，就派官兵来剿匪！”
“狗娘养的方回！”慈渊骂道，“你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你不知道找我们吗？”
“哼！”黄巴子白他一眼，冷言冷语道，“现在你来了，你倒是有办法吗？”
慈渊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遇到这样的人，他也是没办法。
“先找陆小娘子要紧。”祈塘主道，“你们倒是想想看，在这太湖，谁能神不知鬼不觉从东山岛把人给劫走了？”
“不用猜了，那只有一种可能。”黄巴子道，“只有舞雩岛的人了。”
“舞雩岛？”慈渊想了想，“舞雩岛在江湖上消失匿迹很多年了，没想到隐匿在太湖中。”
“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舞雩岛的踪迹，这些天时常有一位老婆婆往返岛上卖珍珠，我们查了，所有在册的上户、中户都没有这样一位老太太，更别提下户了，不可能自产珍珠。但当地一直流传太湖中有一座珍珠岛，岛上全是珍珠，只是那岛常年烟雾缭绕，进去的人也不曾出来，所以没有人敢去。我们去找过几回，连影子都没见到。”黄巴子道。
慈渊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些画面，确实在骆驼桥瓦肆、在临安御街，甚至府学前，都曾见过卖珍珠老太太的身影，奇怪的是，她为什么总是出现在陆颖出现的地方。
“祈塘主，你带人在外围找，我跟黄巴子去湖中心找找这个舞雩岛。”慈渊吩咐道，“对了，祈塘主，你再派人去一趟白雀。”
祈塘主看看天色，点头领命。
黄巴子等人破开冰面，好在冰结的不厚，范围也不大，凿完沿岸的冰块，便出发了。
这时天才蒙蒙亮。
“小慈公子，过一会恐怕要起雾。”黄巴子道。
“一个时辰能到哪里？”慈渊问。
“我们在太湖东南方，冬天正好逆风，行不了多远。”
“我已经找人接应我们了。”
刚到辰时，雾气渐渐弄浓起来，黄巴子停下小船：“小慈公子，不能往前走了，太湖上的风怪异得很，就算有指南鱼，也不能保证没有偏差。”
“好吧，等一会。”慈渊站在船头，不一会，便看见一艘尖底大船拨开浓雾，缓缓靠近，船上三面大帆，写了一个大大的雀字，好不威风。
“这是白雀造船厂的船。”黄巴子道，不得不感叹自己到底还是一介水匪，只能驾驶如此寒碜的小乌篷船。
慈渊见他羡慕又羞愧的眼神，便不再多言。他靠着故意张扬的恶名声，暗暗保卫一方水土，精神可嘉，但能力有限，终究没有什么大成就。
几人从小船换到大船，更见大船威武，如此迷雾之中，大船能轻松找到小船，可见设计精良。慈渊与船老大打过招呼，便立刻前行。
“你可知舞雩岛？”慈渊在驾驶舱，问掌舵的船夫。
“听是听过，没亲眼见过。”船夫说，“据说得看岛主愿不愿意接待你，若是不愿意，就算在太湖上航行几年，也找不到那岛的踪迹；若是愿意，行驶到附近，便有小船出来接你。”
“那岛主真是传说中的安定先生？”
“谁知道呢，我也没见过岛主，也没见过你们讲的先生。”
“传说当年安定先生和夫人吴氏退隐江湖之后，到了这太湖隐居，每年都会有各地的学子，千里迢迢赶到太湖，想请岛主指点一二，据说得先生指点的寒门士子，必定榜上有名。”黄巴子久居太湖，略知一二。
如果这传说是真的，那么舞雩岛主该是多少岁了？安定先生可是二百多年前的人物了。慈渊看着茫茫的湖面，心里倒是少了几分担忧，如此说来，如果真是舞雩岛主抓了陆颖，倒不一定是坏事。只怕戏说的成分太大，掩盖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