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进化之路
“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因有果的，事实证明，黑雾病毒能使被她选中的人类进化成那高贵的精灵。这是人类所掌握的所有遗传学、基因学、医学知识都无法解释的奇迹，除了神，没人能做的出来。”
凯拉震惊地看着一脸陶醉的张枭，他那迷离的眼神中似有光，全都是对神明的狂热信仰。
她此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张枭跟她说的一切，都颠覆了她正常的认知。如果张枭说的是真的，那么末世之前死去的那几十亿人算什么？幸存人类在地下城苟活的三十五年又算什么？
“可惜的是，我和博士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参悟透黑雾使人进化的规律，可能这就是神给我们的难题吧。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能为力，。在这段时间里，我建立了神明之子，我觉得神应该拥有信徒，否则这是对神的大不敬。”
“然后呢，那个精灵怎么样了？”凯拉问道。
“博士对那个精灵一直很好，让她秘密的安置在朝歌科学院的秘密实验室中，重兵把守，任何人都靠近不得，而且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长得白白胖胖的。她本人自然也没什么怨言，毕竟相比城外那茹毛饮血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可舒服太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博士要照顾她的隐私，所以她到底是男是女，我那时候完全不知道。如果哦知道的话，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进行繁衍，来研究她下一代的。情况。”张枭陶醉于自己的回忆之中，仿佛那段研究的时光是他人生中经历过最美好的事情，“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该多好啊。”
凯拉盯着他，一言不发，看着他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之中，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向他发出了质问。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杀了博士？”
凯拉的话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降入冰点，瞬间把张枭拉回了眼前的现实。
张枭默默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凯拉，轻蔑地回答道。
“你难道猜不到吗，博士太过仁慈了。神的礼物如此珍贵，他却唯唯诺诺为了自己心中那所谓的道德底线，不敢去探究真相。博士阻碍了研究的进程，也阻碍了我追寻进化之路的探索。我没办法，我与博士讨论过非常多的次数，他却始终不愿意……不愿意接纳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凯拉听的脊背发凉，下意识地双手握紧，脚趾扣紧。
“博士死后，我解剖了这个精灵，终于揭开了进化的真相……”
“你这个……杀人犯！”
虽然凯拉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的回答，但她还是震惊于眼前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男人的心狠手辣。张枭朴实无华，老实本分的外表下，谁能想到竟藏着一颗凶狠恶毒的心。
“没人可以拒绝如何进化的方法。你难道不想变成高贵的精灵吗？”张枭看着凯拉，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你很想知道，对不对？没人能拒绝的了。除了博士，世界上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张枭说对了。在他说出这一切之后，凯拉对那真相的渴望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没人能拒绝变成高贵精灵的机会，那只存在于书本中的高贵生物，是多少人所向往的啊。她确实想知道如何进化，但她的底线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自己的人性，必须遵守道德的约束。张枭的是完完全全的杀人犯，他的行为必须令人唾弃不齿。
张枭看着满脸复杂的凯拉，满意的捏住她的脸颊，强行让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居高临下，像皇帝一般向她发出指令。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的职务并没有解除，你依旧是长老会成员之一，朝歌事务局的局长，但你只能在这间会议室里办公，我的人会看着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别给我添麻烦，我以后或许会奖励你，奖励你一次进化的机会。”
“张枭，你就是个疯子！”凯拉怒吼道，她撅着嘴唇，两颊通红，两眼闪着电一样的光。
“人们都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疯子。但我比他们都伟大，我不必在意世人的目光，因为他们都是蝼蚁蜱虫。史书会铭记我的名字，而你们就会如同尘埃一般微不足道。凯拉，好好做我丰功伟业的见证者吧，毕竟你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张枭说完，狂笑着走出了这间会议室，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久久不息。
“哎……”
凯拉眉头紧皱，双手掩面，不断发出着叹息。
……
蓝瞳从保护他们的透明圆球中爬出。有着神机外骨骼的保护，剧烈的撞击与翻滚的震动并没有使他昏迷。
枯叶的双手护着小浅与陈冰绝，他们蜷缩在球体中，没有动静，显然已经昏迷过去。
火箭弹的爆炸声依旧萦绕耳边，蓝瞳的双耳嗡嗡作响，他眼前形成了无数道虚影，所有的灯光仿佛被汇聚成无数的光环，万花筒一般层层相叠，绚丽多彩。
野马与挑战者的轰鸣声从很远处传来，伴随着嗡嗡的耳鸣，让蓝瞳变得异常清醒，现在可不是愣神的时候。
他用力地拍打着脑袋，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正常。神机自带的医疗系统已经开启。各种药剂通过外骨骼下的微针刺进他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着他身体的损伤。
突然天降暴雨，大量雨水冲刷着街面，磁悬浮路面在短时间内汇聚了大量的河流，看起来像—条奔涌的河流，路边积水最深的地方能漫到脚踝。
恒星大街是朝歌新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道，每天24小时人流不息，各种店铺并排营业，简易的招牌射出柔和的灯光，顺着这条街望到尽头是朝歌新城的摩天大厦群。今夜例外，街上冷冷清清的看不见人。
漆黑的天空里，几万或者几百万滴雨水如同银色的箭一样垂直下射，蓝瞳浑身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眉梢，雨水顺着脸颊滑落，点点滴滴连成一线。
蓝瞳听着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他默默看来枯叶身边，无声地拔刀出鞘，随手挥出一道刀弧，振开绵绵雨水。
暴雨倾盆，蓝瞳擎着刀，面向轰鸣的源头。
长老会的指挥中心大厅中，执法官们忙忙碌碌，人声鼎沸。大厅中央的大屏上，正播放着暴雨中蓝瞳提刀的英姿。无数双眼睛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感慨，或无奈，有惋惜。一朝天堂，一朝地狱，在半小时前还是朝歌的英雄，半小时后却反转成了最高级别的通缉犯。
大门洞开，张枭走了进来。杂乱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诺大的大厅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张枭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屏幕上的蓝瞳，似乎非常不满意执法官的工作，大声呵斥道。
“把降雨系统关掉！怎么回事儿？现在是下雨的时候吗？”
“实在抱歉部长，系统出了点问题，暂时无法关闭，我们正在想办法。”角落里一名戴着厚厚眼镜的研究员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张枭瞥了他一眼，望向雨中平静站立的蓝瞳，沉默了两秒，短短的几秒又好像怒气全消，他看着身侧的指挥专员，平静的说道。
“加大马力，撞死他。”
暴雨冲刷着刀刃，溅起寒澈的微光。这柄唐刀是现在执法官们装备的热能切割剑的原型。由特制的合金钢材打造，刀刃的硬度和刀身的韧性都是现存刀剑中无法比拟的存在。
这是朝歌装备部的风格，用极致的人类的科学与锻造手段，臻至出工艺的巅峰。
雨水淋在刀身上，刀身红热。神机外骨骼装甲全功率开启，80的动能全部集中在他手握长刀的右手上。蓝瞳摆好姿势，准备迎敌。
呼啸声穿破雨幕，冲进蓝瞳的耳中。下一秒，两个狰狞的黑影同时跃起在恒星大街尽头的坡上，仿佛等候在草丛中的黑色野兽弓着腰弹出，猛然发动扑击！车灯的利光切碎了黑暗，是野马和挑战者同时出现。
两辆车无视了遍地的积水，狂飚着极速而来，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冲破雨幕如两头迅猛的野兽，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这两台暴力机器停止下来。
野马接到指令率先加速，超越挑战者冲向蓝瞳。野马带着尖锐的声音刹车，制动器在轮毂中磨出刺眼的火花，随后驾驶员将油门踩到底油门，道奇野马这头黑色的钢铁巨兽把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极致，碾压着身下珍贵的磁悬浮道路，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蓝瞳猛虎扑食，誓要将它碾成粉末。
蓝瞳抬起了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洪水猛兽，湛蓝如宝石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畏惧。
湛蓝的目光直射司机的双眼，一瞬间他觉得真的是英雄降临。绝对威压，居高临下，像是在俯瞰蝼蚁，藐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