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职业规划
墙对面好像也有相同的动静，但是白光没了。
封洱贴近门板，拉紧门把手，一使劲将门打开，打开的瞬间对面也有推力，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门，对上对方。
暗夜里朔野比他高出半个头，目光炯炯落在他的脸庞上。
“你干什么？！”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明明他那边有白光，好意思兴师问罪？！封洱心说。
“我看到你这边有光！”朔野说。
裴依迩这偷工减料速造出来的一面墙果然不结实，居然透光，刚刚封洱看到对面有光，说明朔野也能看到他这边有光。
“我才要说吧！”封洱说，“我看到你那边有光才起来的！”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才过来找你！”朔野说。
二人僵持不下，各自狐疑地盯了一会儿，各揣心思将门关上了。
封洱将传送器收起来，暗自思索朔野那边是什么亮光。
另一边朔野也将一只小型机器藏好，悄声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在帝国执行任务。”
“具体呢？”朔野问。
“还没查到。”那人说，“任务都是保密的。”
“继续查。”朔野说。
忽然房门“嘭”地一声被踢开，朔野一惊，传送器在手中不动声色地化成了灰。
封洱大步从里面出来，与他惊讶的眸子对上。
“呦！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有必要瞪这么大眼睛看我吗？”封洱说。
“干你屁事！”朔野说。
“你有点可疑哦。”封洱说。
“你大半夜不睡觉踢我房门干什么？你才可可疑！”朔野说。
“我”封洱大步往前走，“尿尿。”
“我那屋没有独立卫浴。”
朔野烦得狠，一拉被子盖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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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这两人被裴依迩派去小区做调研，让她清净清净。
封洱，朔野，加小丫三人将裴依迩列出来的职业表格带上，全贝塔星年龄区间在22至50岁的人被圈出来，了解他们的职业偏好。
先从石头小区入手。
上次来过这里，一个现代化小区被这些拆迁户搞的跟农家乐似的，车棚全部栽种着瓜果蔬菜，单元里到处是猪屎。
朔野一脚踩上一大片臭烘烘的秽物，封洱在一旁乐得开心。
“这都是什么？！给他们小区不好好用！”朔野啐了一口。
三个人还没找到切入点，就望见上次送他们辣椒的杨姐。
“哎，这不是朔野老师吗？”杨姐说，“依迩女神大人没来？”
“你看看这小区的卫生，依迩女神大人怎么来？”朔野戾气很重，杨姐瞬间心情落下去，像做错了事。
“哎呀，杨姐，师哥不是这个意思！”小丫赶忙上前，“这一次我们过来是有任务的。”
“奥奥，什么任务？”杨姐说，“我能帮上忙吗？”
“做一个简单的调查。”小丫说。
杨姐点点头，他俩还没想好怎么问，就见封洱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有什么梦想吗？”
杨姐：“？”
封洱：“你长大想做什么？”
杨姐：“？”
封洱被朔野一巴掌爆头，“杨姐都快五十了，你问她长大想做什么？”
封洱摸摸脑袋瞪了他一眼。
“他的意思是”朔野说，“如果可以的话，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
杨姐愣了一下，“这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啊！”
“富饶的星球，有我的宝贝牛羊，还有大片的瓜果田地！”杨姐说，“感谢依迩女神大人给我们这些，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对面三个人：“”
对牛弹琴。
“咱们小区开个大会，杨姐帮忙带一下路去居委会。”朔野说。
很快下午整个小区居民在游乐设施前集合，这广场原本是裴依迩建给他们休闲的，现在水泥路面上都铺了土种菜。
仿佛千年前石头村村民开大会办联谊的既视感，封洱望着村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搬着小板凳出来，坐得歪七扭八，不由感慨。
“各位父老乡亲！”朔野说，“今天把大家叫出来，只有一个主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封洱跟着说。
“每个人发一张纸，在上面写自己想做什么，过什么样的生活，抛开现在的一切，写什么都可以！”小丫拿着空白白纸到下面去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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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依迩正在家埋头思索交通线路，从贝塔星全景图上可以看到小区附近，或是小区里面，除了她建造的现代化建筑，但凡有点空地都让泥人们见缝插针地种地了。
要么建牛棚，要么建水果园。
整个贝塔星满满当当的，甚至比以前更挤，别说建交通地铁了，平时上学路都快被堆满了，看来有必要先改革一下环境。
【裴裴，造世界也不是这么好造的！】
【废话，你去当一个星球的造物主试试！】
【这么多生命呢，每个都要安排妥当，太难了！】
裴依迩扫了弹幕一眼，“你们去帮我看看那三个人怎么样了。”
【收到！】
【好嘞！这就去！】
弹幕飘到石头小区时，那三个人正兴致勃勃地收取全小区泥人的“梦想”。
职业规划，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收上来全部都傻眼了，一张张纸上赫然写着——
-我的梦想是做世界第一杂交水稻大师！
-我的梦想是将地种遍贝塔星！
-我的梦想是挨家挨户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牛棚！
-我家的猪昨天不吃食了，我希望它今天能好一点。
【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什么梦想】
【我的梦想是今天的作业可以自己完成。】
【我的梦想是去贝塔星当泥人。】
【梦想和痴心妄想是有区别的！】
“这你家猪不吃食，也算梦想？！”朔野气急败坏，差点将手中的纸条扔到地上去。
泥人们完成任务，刚想就地解散，被朔野吼了一句，“回来！”
“所有人重写！”
朔野发了火，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他了。
“不是说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吗，我家猪今天确实不吃食了。”有人小声说。
朔野站起来往人群里瞪了一眼，被小丫拉回来。
“哎呀，他们听不懂的！”封洱说，“再让他们重写，可能会写成，我家牛不想睡觉。”
“就你话多！”朔野扯住封洱衣服，将人带起来，“那你说怎么办？”
封洱望了望人群，又看了朔野一眼，“做调查问卷，让他们自己选，我们帮他们分析职业规划。”
朔野不太懂：“？”
小丫更不懂：“？”
“哎呀，你们这些低级泥人，听不懂的。”封洱叹了口气。
“你说谁是低级泥人！”接着又被朔野拽起来。
一次视察无果几个人空手而归。
裴依迩还在研究小区周遭环境改革，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们没完成这件事。
两个人总是杠，没有向心力，什么都做不好。
“怎么样？”裴依迩望着那三人。
“你亲爱的泥人们励志要做世界第一放牛娃！”朔野说。
“他们的梦想是把地种在每一片贝塔星土地上。”小丫说。
“啊！我有一个梦想，让我家的猪今天吃饭！”封洱说。
裴依迩：“”
她就知道是这样。
系统问：“那怎么办，宿主，职业匹配可以直接随机，你没必要挨个儿去问他们想做什么？”
“但是如果别人给你强加你不喜欢做的事情，那不是很烦？”裴依迩说。
多年前她做过一次实验，挑出贝塔星不同的小孩教他们泥塑，结果反馈这些泥人们的水平有高有低，就像这么多年收徒一样，并不是所有泥人都是千篇一律的，裴依迩还是想尽可能符合他们的喜好。
【那怎么办呢？】
【封洱说做调查问卷。】
裴依迩看了封洱一眼，“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脑海里没有概念，”封洱说，“他们从生下来接触的就是泥土，种地，放牛这些，你让他去做设计？做建筑？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可以有这方面的梦想，最好的方法是我们起草一份有关职业偏好的选择题，通过分析给他们匹配相应的职业。”
【学霸脑子就是不一样！】
【这才是贝塔星变种泥人吧？】
【那你从生下来接触的不是这些？为什么会了解其他职业？】
【楼上的你发现了华点！】
弹幕一语道破真谛，三个人同时看向封洱。
封洱：“”
封洱：“我跟百度学的，那天小小地搜索了一下。”
“对啊！百度！”三个人又同时道。
这种测试题网上一抓一大把，裴依迩怎么没想到！
于是三个人迅速搜索职业偏好心理测试题，让系统随便打印了三套卷出来。
三个人在院子正中一人一张答起卷来。
“请问，你上厕所喜欢站着上还是坐着上？”朔野读题。
【选择：站着上，答案：你是男的。】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垃圾题库！】
“吃橘子要不要扒橘子丝？”封洱读题。
“平时头发掉的多吗？分叉多吗？最多的叉分开几个口？”小丫读题。
【哈哈哈哈哈靠不靠谱啊！】
【笑死我了，这都是什么题？！】
裴依迩将试卷一拍，“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