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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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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位于天都郡西部,是一座山顶常年积雪的山脉,故而也被叫做大雪塘。

    西山东接天州平原,西临万里大山,是天州往西边云州的重要交通要道之一。

    山中灵气葱郁,有几十股之多,分别被山上大大小小三十六个门派占有。而且各种灵矿也很丰富,如灵石、黄玉、金木、红草等不一而足,其它普通矿物更是不计其数。当然这些矿物都被山中几个大门派所控制,一般的小门派只能跟在后面喝点汤。

    不过好在离天都上清祖庭近,山中虽也时常有争斗发生,却也各自都比较克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乱子。

    听胥流云讲,这西山中的大小门派,都有自己擅长的门类。比如天工派专事器物生产,是天州最有名的器物制作大派,天都市面上的很多法宝都是由他们制作的。黄精谷则专门制作各类药材还丹,偶尔也做些“保健品”。金剪坊则擅长各种道衣法袍的制作,当然也会为某些有钱又癖好古怪的财主做一些“有碍观瞻”的布条。

    至于白龙门,则主要是做贸易,简单来说就是把他们几家的东西贩卖到西边云州、北边青州等地方以赚取差价。当然挖矿才是白龙门的真正主业。

    白龙门拥有这西山最大的灵石矿场,每年的灵石产出颇丰。不过白龙门的灵石大多不是卖到天州各地,而是通过天都溪家的关系卖到东边更远的河州去了。河州少产灵石,而又修士众多。且当地玉清派经常和本地山区的蛮人战斗,灵石消耗极大,所以卖去那边利润非常大。

    此时的阚玄正坐在一张木头轮椅上,两只手费力的搓着木轮子,一个人在一处院子里乱转。

    到白龙门后,他在床上躺了十多天,哪儿也不能去,连打坐都不能。每天醒了以后就只能看着屋顶发呆,一看一天,着实把他给憋坏了。

    幸好后来胥流云送了这木头轮椅过来,他才没那么无聊。至少可以自己推着轮椅在这个小院子里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是。

    “阚玄、阚玄。”正当他在小院里瞎转悠的时候,忽听到有人在小声叫自己。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肯定是胥流云。

    “你怎么又出来了,忘了上次轮椅被卡在石板里,卡了半晌的事儿了吗?”胥流云一脸笑眯眯的出现在阚玄身后。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喂。你又跑过来干啥?你爹不是不让你过来吗?”阚玄没好气道。

    “诶,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着胥流云自顾往怀中掏去。

    “诶诶,等等,这光天化日的你这样不好吧?虽然我也想看看”阚玄笑嘻嘻的说道。

    胥流云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发现阚玄看向自己胸脯的眼睛,顿时没好气道:“你要死哦,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色呢!”

    “嘿嘿,开个玩笑嘛。这儿白天除了送饭的,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可把我憋坏了。”阚玄讪讪道。

    “哼”胥流云并不买他账,把头偏一边故作生气。

    “你不是要给我看东西吗,到底是啥?”阚玄转移话题问到。

    “哦,对了,你看这是啥。”胥流云也不再和他计较,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冲他摇了摇。

    阚玄不知几页纸有啥稀奇的,从胥流云手中接过来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阚玄猛然瞪大眼睛。这是《灵宝秘法》人卷的几张残页啊。

    “你哪儿来的?”阚玄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胥流云。

    “嘿嘿,没想到吧。上次听你说你们修的是灵宝秘法,我就感觉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这次回来我偷偷跑到藏经楼翻了两天,终于给我找出来了。这几张残页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据我所知应该至少有百来年了。”胥流云一脸得意道。

    不是说人卷和地卷早就烧毁了吗?怎么这白龙门会有人卷的残页呢?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几张残页边缘位置果然有烧过的痕迹。想来许是当时有人趁乱,将人卷没烧完的这几张残页给偷出来的,后来辗转来到了白龙门。

    阚玄拿着几张残页爱不释手,看了又看。

    虽然是残卷,不过对秘法的参悟也是很有益处的。

    “对了,你这样直接偷出来,有没有问题啊?”激动过后,阚玄抬头问到,手中却还紧紧的攥着残卷。

    “什么偷啊偷的,拿自己家的东西能算偷吗?何况这几张残页对外人来说根本就是几张废纸,毫无用处。放那里那么久了,翻都没人翻过,丢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放心拿去看吧。”胥流云见他模样,知他担心什么,笑道。

    “嘿嘿,那、那就谢谢你了。”阚玄赧颜道。

    “哦,对了,上次你不是叫我给你找了把琵琶,要做什么六弦琴吗?做得怎么样了。”胥流云忽然想起一事,问到。

    “哪儿那么容易,还没做好呢。”阚玄无语。

    “切,还以为做好了呢,走了,一会儿被爹发现就不好了。”见阚玄还没做好,胥流云无趣的挥了挥手,走了。

    当时在床上躺着无聊,无意中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幅乐女琵琶图。阚玄前世学过几年吉他,想着都是拨弦乐器,琵琶和吉他应该差不多。

    于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看能不能弹。便趁胥流云过来探望的时候,拜托她寻一把琵琶过来。

    胥流云听他要弹琵琶,满脸都写的是“你不会是躺床上太无聊,憋疯了吧?”不过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后还是寻了一把给他。

    然而,当阚玄拿到琵琶后才发现“槽啊,怎么只有四根弦?这怎么弹!”。

    胥流云见阚玄拿到琵琶后一脸愕然的样子,呵呵一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后来,阚玄灵机一动,又拜托胥流云再找些材料过来,他要自己改一把六弦琴。

    胥流云只当他确是无聊到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还是给他找了来。

    阚玄拿到材料后,兴奋非常。自己就要在这个世界“发明”一种乐器了,也不枉来此世界一遭。

    想想看,千百年后自己早已作古。但当有人弹起六弦琴的时候,就会说这是某某时候,一位叫阚正阳的前辈发明的。甚至还可能不叫六弦琴,改叫正阳琴,想想都还有些小激动呢!

    阚玄抱着一堆材料傻笑了半天,对未来充满憧憬。

    不想,yy容易实现难。

    本来阚玄以为琵琶改六弦,不过是多加两根琴弦的事儿。结果一上手才发现,还要钻音孔,改品格,一堆的地方要改!

    不过反正也是无聊,阚玄便一点一点的改,改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点六弦琴的样子了,不过声音还偏琵琶多一些,还要多换几根弦调试调试。

    “不知不觉,都到中秋节呢。”白龙门中一处靠山凉亭内,阚玄独自一人站在凉亭边。

    今天是中秋节,白龙门上下都很热闹,晚上还办了餐会。胥金山本也请了他去赴宴,不过看到胥流云身边溪吉欢那谄媚的样子,他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望了望头上如银盘一般明亮的月亮。

    忽然有些想念白衣山,想念灵宝门,想念阚武、莘叶、甘青还有那个笨乎乎的小师妹斐静。

    小师妹斐静是被人送到山上来的,刚开始师傅是不想收的,后来是师母看她可怜才留下的。因为她人如其名,干啥都费劲。背书费劲、打坐费劲、练功费劲除了一样不费劲:吃饭。

    小师妹特别能吃,每顿饭比阚玄和甘青都吃得多。可奇怪的是却并不胖,甚至还有些清清瘦瘦的,不过身高倒是长的快。她比甘青小一岁,身高却比甘青还高了,阚玄估摸她再过一两年就要超过自己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她今年底应该也能得气了。

    他们今天在干什么呢?应该还是像往年一样,坐在灵宝门后山的望月亭中,聚在一起赏月吃月饼吧!对了,还有吐槽小师妹又把最后一块月饼给抢走了把?

    想到小师妹嘴里叼着月饼在前面跑,一堆人在后面追的样子,阚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温馨的笑容。

    可惜,此时此刻。这里却只有自己一人,石桌上的月饼也没有人来抢!

    阚玄心中不觉有些惆怅。

    于是把放在一旁的六弦琴抱在怀中。在地上放了块石头,把左脚抬高,然后将琴斜立起来,试了试音调。

    望着亭外那满天的星斗,玉带一样的银河,阚玄轻轻拨动了琴弦。

    胥流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从宴会上遛走。溪吉欢在白龙门的这段日子,天天有事没事就找机会约自己出去玩,跟只苍蝇一样,烦都烦死了。

    今天晚上他和爹在那儿拼酒,结果这会儿被人像死猪一样抬了回去。自己也终于找了借口,说要回房休息了,才跑了出来。

    出来后,想着餐会半途就出来了的阚玄,便想去看看他。

    结果去到阚玄住的小院,却没看到人。

    心想是不是出来赏月了,便四处找找,果然在附近的凉亭中找到了人。

    正想上去问他在干啥,忽然就听到凉亭中一阵奇特的乐声传来。

    那是一种细腻、通透,沁人心扉的声音。

    随着那如山泉流水一样婉转动听的前奏结束,一个略显沙哑而又带些磁性的声音响起。

    “仍是雨夜,凝望窗外,沉默的天际,问苍天可会知心里的感觉”

    虽然感觉那语调怪怪的,好像并不是官话,也听不太懂。但觉得发音很好听,有一种喃喃自语的感觉,听起来格外的舒服。一时间听的入了迷,竟连天空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雨都不知道。

    “你傻啦?站在雨里干什么?”阚玄弹完一曲,才看到亭外傻乎乎站在雨中的胥流云。

    “真好听,这就是你说的六弦琴吗?”胥流云收回充满崇拜的目光,好奇的拿起石桌上的琴把玩。

    “对啊,我家乡那边的乐器。”说道家乡,阚玄有些怅然。

    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家乡呢?前世那个还是今生这个?还是都算呢?

    “那曲子和歌也是你家乡的吗?以前都没听到过诶,蛮好听的。”胥流云随意的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几声悦耳的声音。

    “嗯,算是吧。”

    “能给我讲讲刚才那首歌的歌词吗?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是你家乡的方言吗?”胥流云没注意到阚玄似乎情绪不高,接着问到。

    于是阚玄又用此间的语言唱了一遍。

    “嗯,还是用你家乡的语言唱好听,感觉用官话唱有些怪怪的,不协调。”

    “对了,那句:能像清风陪伴她飘去。那个她是谁,你老实交代哈。”胥流云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脸被我逮到了的表情质问道。

    “我妈!”阚玄没好气道。

    “诶,你教我唱这首歌好不好?”

    “好”

    “诶,你教我弹六弦琴好不好?”

    “好”

    “诶”

    夜风轻拂,愁云散。

    银月高悬,星汉灿烂。

    凉亭璧人,一页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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