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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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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清宫囚室。

    鼻青脸肿,浑身酸痛的阚玄,有气无力的躺在一堆干草上一动不动,大腿上的剑伤已被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不过虽然血是止住了,但却没法走路。

    好在那一剑没有伤到骨头,不然以后大概率就要杵拐杖了。

    但这样关键部位的穿刺伤,即便作为修士身体恢复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也至少要个把月才能好。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逛个街被扒手偷了东西不说,反而被人当了扒手,不但白白中了一剑,差点丢了下半身幸福,还被暴打一顿,真是服了。”阚玄半眯着肿胀的眼睛,呆呆的望着牢房房顶,一言不发。

    忽然,囚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名狱卒走上前来,说了句“到你了。”便一左一右将阚玄提溜了起来,就往牢房外走。

    “什么到我了?你们要干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你们只要到西山白龙门问问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啊,你们去问了没有啊喂?”见来人上来就把自己往外拖,阚玄紧张的问道。

    那两狱卒却不说话,只管拖着阚玄出了牢门。

    就在阚玄以为自己要被像以前电视里演的那样,拖出午门斩首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大堂之中,然后就被往地上一放。

    堂中已坐满了人,那溪吉欢也在。他的旁边坐了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留着长须但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估计是他父辈之类的。

    那人正和旁边一人小声的交谈着什么。阚玄睁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一看,不是胥金山是谁。

    见他一边和旁边那人说着话,一边抬眼往自己看来,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阚玄悬着的才终于一下放了下来。

    略一转头,就看到下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鹅黄衣裳的姑娘正眼含热泪的看着自己,正是胥流云。

    胥流云见阚玄看向自己,望着他那凄惨的模样,眼泪一下就止不住的哗啦啦流了下来。

    众人见她哭泣,都诧异的看过去。胥金山有些尴尬,忙唤下人扶小姐下去。

    “等等,令千金是本案的重要证人,她若不在,那乾坤罩的事儿又怎能说得清楚?”

    堂上,一名须发皆白身着普通修士服的精瘦老人说道。

    “是是是,张前辈说的有理。”胥金山赶忙又让下人下去,只瞪了瞪胥流云,又往旁边的溪吉欢努了努嘴,让她注意一下。

    胥流云擦干眼泪,把头偏向一边,却看都不看溪吉欢一眼。

    坐胥金山旁边那人满脸疑惑的转头问到:“哦?看来流云和堂下那后生关系不错嘛?”

    “没有没有,远志兄你不要误会。你也知道,我家长风突遭横祸,云儿他当时悲痛万分。是这灵宝门的阚公子一路护送云儿归来的。云儿她感念阚公子的恩情,见阚公子受伤,一时不忍而已。”胥金山赶忙解释了几句。

    “哦?你是灵宝门的后辈?可是那白衣山灵宝门?”堂上那张姓老修士饶有兴趣的问到,向阚玄望来。

    阚玄不知他有何意图,便只答了声“是”。

    那老修士见阚玄回答,便“哦”了声不再言语。

    “原来是张执事家老祖的法脉,这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那叫做溪志远的中年修士瞟了那老修士一眼,哈哈抚须大笑道。

    “来人,快去找张椅子来,将阚公子扶起坐好。”接着朝侍立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堂下那后生,你虽是张执事家法脉,但溪某受刑科沈执事所托,审理此案。却也不好徇私,还需你配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讲来。”溪志远望向阚玄笑眯眯的说道。

    “是,溪执事您问吧。”阚玄见溪志远听说客气,人在屋檐下,也不好装象。

    “你那中黄剑的来历,我已问过金山。确如你所言是他赠送的,此事不提。”溪志远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家那天地一气阴阳乾坤罩,具体是怎么回事,流云虽已禀报,但还需你细细说来。”说完捋了捋胡子,满面慈祥的看向阚玄。

    “好叫溪执事知道,当日我与那山贼拼斗,却不想放出的剑气却伤不得他分毫。知道他身上定有防御类的法宝,所以最后侥幸将之杀死后,便留意翻找了一下。结果就在他身上找到了那铃铛。”阚玄如实回禀。

    “那你找到铃铛后,就没有仔细看看?”溪志远追问道。

    “看了,虽然当时看到那上面有个溪字,但我一个乡巴佬,认不得是你溪家的东西,也是情有可原吧。”阚玄觉得他话里有话,赶忙撇清关系道。

    “溪伯父,此事却是怪我。当时阚公子是把乾坤罩给我看过的,还问过我来历。只是我当时高烧方退,脑子有些糊涂,一时没有想起来可能是您家的法宝。怪不得阚公子的。”胥流云忙起身向溪志远行礼后说了当时情况。

    “哦,原来如此。”溪志远见胥流云作证,也就没有再追问。

    眼珠转了转,又摸了摸胡子道:“流云此次往北,却是受了不少苦啊。明日我让吉欢带点芝草补品给你送去,你好好补一补。你看才月余不见,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溪伯父看着都心疼。”

    “溪伯父您太客气了,只是旅途劳累加上家兄又遭不幸,所以才清减了几分,养些时日便好,不需溪公子费心了。”胥流云连忙婉拒道,同时还朝阚玄的方向瞟了一眼。

    “要的要的,你父亲与我是多年好友,你们做后辈的也要多好好走动走动才是。吉欢为人忠厚,却不懂变通,你要多教教他。以后我们两个老头子不行了,这家业还要靠你们年轻人来继承。”说完,溪志远转头看了看胥金山。

    “那真是有劳吉欢了,流云还不谢谢溪伯父!”胥金山冲胥流云打了个眼色,见她不为所动,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胥流云见状,只得答应。

    “呵呵,好好好。”溪志远见胥流云不再反对,显然十分高兴。

    又朝堂下的阚玄瞟了一眼便道:“好了,事已明了,都是误会。我看这就结案吧。”说完就要起身。

    见旁边的张老执事坐着没动,略一思索便冲坐在一旁的溪吉欢道:“吉欢,先前的事,你也有责任。怎么能不问清楚就动手呢!你看把人都打成啥样了!这也是阚公子大量不和你计较,不然我非得抽你几鞭不可。还不快去向阚公子赔礼道歉!”

    溪吉欢倒也光棍,知道是自己冤枉了阚玄,便起身向阚玄略一拱手,算是道过歉了。

    “阚公子,这次确是溪某管教无方。你放心,治疗的费用我溪家包了。待公子伤好后,溪某还有重金赔罪。”溪志远话是对阚玄说的,却看向那张老执事。

    “既然没事儿了,那就散了吧。”张老执事终于起身,转头向屋外走去。

    溪志远暗松了一口气,忽似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又对阚玄说道。

    “阚公子,我听闻贵门自白衣祖师仙逝后,就不复往日,如今更是门中凋敝,山中灵脉也微弱不堪了?”不等阚玄答话,又接着道:“想那白衣祖师,也乃是我上清嫡传。溪某实在不愿看到他老人家的法脉没落啊。”顿了顿,见阚玄没有搭话,又接着说道:“遥想当年,白衣祖师是在天都西南的三江郡光明山中,仙峰台上成就的元婴。当初那仙峰台上的灵脉也是不弱的。如今你等与其在那白衣山苦守,不如搬去仙峰台上重拾老祖荣光,说不定也能如老祖一般成就元婴,就连升仙也不是不可能呢?呵呵。”

    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阚玄,见阚玄似乎有些意动,又说道:“你放心,既是我上清法脉,你门若是搬过去的话,搬迁的费用我溪志远包了,另外再送一笔装修费给贵门,算是我溪家对你的赔礼,如何?”

    “这”阚玄虽觉得这姓溪的不像那么好人,一时也不知哪里有问题。

    只好说道:“多谢溪执事厚爱,只是还需回山说明情况,让掌门定夺才好。”

    “无妨无妨,呵呵,待贵门掌门考虑好了,直接来天都上清宫外门户科找溪某即可。”说罢,朝阚玄拱拱手便转身离去。

    胥金山见溪志远走了,也便跟了上去。

    “爹,阚公子一个人在这天都无依无靠的,我想带阚公子回西山养伤。”就在胥金山正要随溪志远出门的时候,胥流云突然央求道。

    “别胡闹,一会儿我安排下人把阚公子送到城中分部养伤便是,你不用操心。”胥金山知她想法,立马回绝道,说罢还看了看溪志远脸色。

    “嗯,是我思虑不周。吉欢,你明日带多些补品,陪阚公子去西山,阚公子伤不好不许回来,听到没有?”却不想溪志远不但不反对,还很赞成。

    “爹?”溪吉欢看向溪志远,满脸不解。

    “让你去你就去,你胥伯父不会不欢迎你的,对吧,金山?”溪志远冲溪吉欢眨了眨咽,说话间又看向胥金山。

    “哦,当然不会,贤侄能来我西山做客,我这个做伯父的求之不得呢。”胥金山见溪志远发话,也就不再反对。

    “哈哈,如此甚好。”溪志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胥流云,又看了看阚玄,大笑着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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