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初战女真
辽国末年的北方大地上，除了燕云这个原属于汉家领地的地方人口相对多了很多，其他地方的人口是少之又少，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密集，仅有的几座小型城池也大都废弃，到处都是在战乱中荒废的农田、丘陵与树林，地势既开阔又低洼。
这里正是君子军和曹晟都梦寐以求的理想作战环境，所以从苏州登录到了这片土地上后，君子军上上下下都兴奋异常，稍时消息二个时辰，仅一天就行军超过一百二十里，杀到了现在的辽阳府一带。
就这，都还是曹晟不顾曹云建议，为了保留体力而强行命令君子军停下休息的结果。
一天只走了一百五十里就命令军队休息，哼哈二将觉得是曹晟有些看不起他们君子军，虽说曹晟是带了他们三个月的，但是后来登州和大名府事多，曹晟也只好把他们交给曹云和庞万春，事实上现在的君子军也是多有实战，全是几百人到西夏境内打草谷的马贼形象去的。
是的，这群君子军在西夏境内完全不符合君子二字，和土匪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能带走的马匹以外，一切毁灭。曹晟要是看到了，会认为他们是后世的鬼子的原型呢。
这次随行的还有北方情报主事曹局之子曹奇和大保镖的史文恭，这一路过来的曹晟为此没少听哼哈二将的抱怨。但是君子军的编外人员史文恭和曹奇却不干了。史文恭还好点，刚成为曹晟走狗的史文恭的顾虑颇多，还不敢在曹晟面前抱怨，曾头市一战，他亲眼目睹武艺超过他的卢俊义是怎么在片刻之间被打成筛子的，他赖以自豪于世的武艺根本不自一提，随后他投靠大名鼎鼎的辅国大将军曹晟，不出意外，他也被扔去讲武堂上学去了，完全不像历史上一样拜他为上将军。
自从曹晟有了心魔，想要先对战一次女真骑兵后，这出征自然是曼古歹的君子军，但是张清要训练弓兵阵，武松组建陌刀营，大师练重盾军阵，武尚书开始跟着宗泽熟悉西北情况，未来宗泽是要回去中枢的，这西北总要有个能文能武的把持着，最后宗老竟是看上了武尚书。
所以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这时候才想到已经学习小半年的史文恭，这个被庞花两位神射手惊叹的射雕手，也当是最佳人选。没有经过特种训练的曹奇却是跟护国军将领熟悉，曹晟也是见过他几次，又是曹家弟子的他没那么多顾忌了，何况曹云等还是他的子侄辈。
曹云现在是一军大将，他自然不敢造次，但是这曹满曹黑所谓的哼哈二将他却是不放在眼里的，刚一有机会就开始骂起来：“俩个死家伙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就如此好大喜功，你们疯了是不是？一天行军一百五十里，已经是极致了，你们是不是想把将士和战马全部累死？”
“很累吗？”曹满东张西望，微笑问道：“堂叔，你仔细看看，我的君子军将士累吗？”
“不累？！”曹奇不服气的左右张望，想找几个累脱力的君子军将士出来教训曹满，可是仔细看了一圈后，曹奇却满头雾水了，他久在北地，身体看上去有些文气，但是骑术不差，此时却也累得够呛。
但是这一百五十里的行军下来，一千多君子军将士竟然个个都是行动如常，有说有笑的生火造饭，还有不少的君子军将士竟然还有力气打闹，气氛相当轻松。
“人不累，战马累。”曹奇又想出一个指责哼哈二将的理由，可是再看君子军骑的那些比驴大不了多少的匈奴马时，曹奇却更是糊涂了，他骑那匹高大神骏的北地良马都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了，君子军那些驴子马却表现得相当轻松，都已经在低头吃着地上的野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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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这君子军一天敢行军一百五十里，全是因为你们骑的这种驴子马？”曹奇也不算太笨。
“这个还用问，你自己难道没有亲眼看到这种驴子马的耐力？”曹晟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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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君子军再一次创造了一个让曹奇目瞪口呆的行军记录，一天之中，行军一百八十里！而可怜的曹奇和史文恭，也不得不在途中换乘了一次战马，这才避免他们的爱马被累脱力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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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军到了辰州府附近，因为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所以留守辽阳府的金国大将完颜娄室此时正在召集兵马，准备去看看这一千骑兵是哪路不长眼的毛贼。
“少主，这留守辽阳府的是完颜娄室，是雅挞濑等七水诸部长完颜白荅之子。这个完颜娄室少年从军，二十一岁时代父为七水部长。辽天庆四年，随完颜阿骨打起兵抗辽，次年以功擢猛安。在达鲁古城之战中与完颜银术可率骑直冲辽军中坚，九陷其阵，大破辽军。”曹奇说道。
“完颜娄室？”曹晟想起来这个人，完颜娄室自阿骨打起兵时就活跃在战场上，主要战绩有击败韩国，保卫边境；宁江州之战身先士卒登上城楼；大破范致虚三十万大军；武河之战败南宋名将吴阶；富平之战以重病之身大破十八万宋军，自此宋朝势力彻底退出陕西。但是他英年早逝，不久就因病去世。
“这辽阳府有多少守兵？”曹云道。
“女真很特殊，辽阳府现在是女真的大本营，目前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带大部人马征伐大辽，所以辽阳府人马只有三千，但是这金国必要之时男女老幼皆可为兵，所以这里无法判断。”曹奇道。
这也不奇怪，现在的金国才刚刚立国，从公元1115年，也就是大宋政和五年立国，也不过七年而已，从黑水走出来的部族，能战这一辈还未褪去，自然保持了全民皆兵的民族能力。
“这辽阳府中的各民族的成分如何？”庞万春问道。
“在辽军屡屡败北的情况下，辽统治阶级内部不断发生叛乱，大宋政和六年，辽东京裨将、渤海人高永昌拥兵自立，占据辽东50余州。天祚帝先后派张琳、耶律淳募兵镇压。高永昌遣使向金求援，想联结金合力消灭辽朝，被金拒绝。后来完颜阿骨打命完颜斡鲁统率内外诸军进攻高永昌。斡鲁率军南下击败辽军，攻克沈州。高永昌率军结阵于沃里活水以拒金军。金将完颜阇母乘势率军强行渡河，大败永昌军于首山，永昌率残军败退东京城内。翌日，高水昌尽发城中士卒与金军决战，又大败，后来金军乘胜攻占东京。所以这曾经的辽国东京内也就是渤海人、契丹和统治阶级的女真人，并不复杂。”曹奇稍微想了想，就说出来这东京辽阳府大概得前世今生，也是让曹晟大家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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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区区千余骑的就如此疯狂，消息传到辽阳城中后，完颜娄室有些摸不着头脑，拥有一千骑兵在辽东这块地方也算有些家底和背景了，他们女真本就兵少，而如此的急行军，在他这个骑兵大家看来也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他都不知道是应该去剿灭他们这一群蝼蚁，还是应该省省力气，让他们自生自灭了事。不过这是哪里的部队的？让他很好奇，领着少量骑兵单独北山，还敢如此疯狂的快速行军，孤军深入敌占区，简直就是叫花子端玩进茅厕——找死！
不过他留守后方，也是很长时间未成打仗杀人了，早就手痒痒的。
很快完颜娄室就颁布了一道所有辽阳府将士高举双手赞成的命令，也就是只留下三分之一左右的军队守卫辽阳府，为慎重起见，剩下的二千大军则由完颜娄室亲自率领着出城北上，主动去迎战这群二逼不速之客。
一方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急速北上，另一方是迫不及待的主动出城南下，南北并进之下，万众瞩目的君子军首战之期也终于提前来临，二月五日这天清晨，已经率领君子军越过辰州的曹晟收到轻骑探报，说是完颜娄室已在头一天正午率领二千步骑出城北上，并在昨天半日之内行军八十里，如果完颜娄室今天也是以这个速度行军，那么估计最迟到今天正午，君子军就将与金军在野外相逢！
“主动出城？还在半天之内走了八十里？”听到这消息，曹晟算是乐坏了，赶紧下令道：“传令全军，全部换上特制高桥马鞍，全部穿上防御装备，箭镞全部发放到位，给战马喂饱精料，检查马蹄铁，牵马行军，步行去战完颜小儿！”
君子军将士依令而行，包括曹晟本人的战马马蹄也不例外，曹晟本人也在亲兵的帮助下板起马蹄，仔细检查铁圈上的铁钉有无脱落。
曹晟转向了旁边的徐盛说道：“史文恭，今天之内，我们就要和完颜小儿决战了，在开战之前，我有几句话必须要告诉你，你也必须记住，等结束了战斗之后，你再告诉我你是怎么想，打算怎么做。”
“请公子明示。”史文恭恭敬答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加入君子军吗？”曹晟微笑说道：“晟看了你的报告，论武艺，你绝对可以荣登护国军三甲，领兵能力也绝对不在任何一名君子军将士之下，但我却不许你加入君子军，你知道为什么不？”
“小人不知。”史文恭更加恭敬的回答，心里则暗暗嘀咕，“难道说，将军你还不信任我？”
“可能你认为，我是不信任你，所以才不让你加入君子军。”曹晟仿佛看穿了史文恭的内心，笑着说道：“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让你加入君子军，也不告诉你君子军的作战战术，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我希望你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观察君子军战术的优点和缺点，然后把这些缺点和优点全部告诉我。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知道君子军的作战战术，又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还有一定的军事经验，所以你观点对我改进君子军的战术肯定会有很大帮助。”
“文恭不敢当。”史文恭既谦虚又兴奋，赶紧追问道：“将军，那你的第二个目的呢？”
“我的第二个目的，是问你的将来做打算。”曹晟微笑说道：“你箭术了得，据花花和万春言，你的箭术可达射雕手的标准，这女真以箭术高觉闻名于世，常可以与于万军之中射杀其大将，所以晟想让你感受一下女真的骑射，可以先组建这样一支部队，可以配合重甲骑步，以后经历战阵，可以独领一军。”
“将军，末将未曾带过如护国军精锐，也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民间教师，哪敢有此妄想？”史文恭大惊问道。
“你不用谦虚。”曹晟笑着摆手，“官职小，可以靠着建功立业慢慢的往上爬，你的武艺过人，是率领骑兵作战的好材料，晟很看好你。晟现在手里大将不少，但是帅才只有韩世忠、王寅等寥寥数人，所以未来独领大军，你是主将的首选。”
“文恭谢少主抬举。”史文恭大喜过望，赶紧向曹晟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少主知遇大恩，末将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起来吧，不用客气。”曹晟微笑着搀起史文恭，笑道：“也别急着谢我，我只是有这个打算，能不能当上一军主将，能不能让护国军的将士服气，心甘情愿的听你指挥，关键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史文恭大力点头，用心记住曹晟的话。
为了节约战马体力，君子军全军上下，包括曹晟都下马步行了，牵着战马不紧不慢的北上。然而从北向南行军的金军却不同，为了防止曹晟临阵开溜，天还没亮时，就已经急匆匆的启程南下，人加步马加鞭，一个劲的只是加速行军，结果到了午时将至，君子军与完颜娄室，终于互相看到了对方的旗帜与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