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重回年轻
1966年,燕京。
许大茂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本来是躺着的,怎么变成靠在床上了,而且身体状态也不对,弥留之际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没了,好像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刚睁开眼,一个鸡毛掸子迎面抽来,落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许大茂下意识低头一看,都抽出红印子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鸡毛掸子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他慌忙护住头脸,偷偷从手臂的缝隙里往外面瞧了一眼。
居然是娄晓娥,还是年轻版的。
她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臃肿棉袄,梳着个学生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此时正气的小脸通红,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许大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娄晓娥,你,你,你怎么又活了!”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是想我早点死,给你那个狐狸精腾位置是吧!”娄晓娥怒不可遏,鸡毛掸子挥舞得越发用力,带出一片幻影。
许大茂吃痛不已,左支右绌,百忙之中还偷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之前的都被撕掉了,露外面的这一页上面印着1月大 9日,年份的字太小了,看不清。
来不及多想,许大茂翻身躲进被窝,趴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脸全蒙住,大叫着:“娄晓娥,别打了,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咱好好说成吗?”
娄晓娥怒道:“裤衩都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个臭不要脸的,到底说不说,是谁?”
说着又上手去拉被子,可是无奈许大茂死死拉着,她终究是个女人,力气比不过许大茂,只得隔着被子打。
打了几分钟,娄晓娥气喘吁吁的停下手来,鸡毛掸子不重,挥时间长了也挺累人的。
“许大茂,你给我等着,我去告诉聋老太太。今儿是星期天,大家伙都在呢,你就等着开全院大会吧。”
这娘们放完狠话就跑了出去,还用力一摔门,发出一声巨响。
这疯婆娘,下手真特么黑。
许大茂扫视着这间熟悉的屋子,跟记忆里一模一样,斑驳的墙壁,土的掉渣的家具,蜂窝煤炉子上架着一个水壶,正滋滋冒出水蒸气。
这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真过来了?不过刚刚那疯婆子打的那么疼,估计不是做梦。
不过现在总算是有机会喘口气,好好捋一捋了,他披上棉袄下床看了看日历,1966年1月9日。
时间太久远了,既然一过来就被暴打,那可得好好回忆一下。
裤衩,裤衩,我艹,难道是被傻柱那货诬陷,裤衩丢了的那次?
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好像就是这个时候。
知道了大概的时间和后面会发生的事情,许大茂立马不慌了,开始思考起整个事件的得失和后续发展。
按上辈子来看,娄晓娥确实告了状,也开了全院大会,但是最后傻柱自己怂了,交代出他是在打击报复。
只是因为自己拿他的外号说事,搅和了他和秦京茹的相亲。
自己和娄晓娥顺利过关,傻柱也受到了惩罚,被罚扫了一个月院子,后来一阵闹腾把聋老太太给弄伤了,这货又要负责聋老太太一个月的饮食起居。
但是之后呢,娄晓娥和其父母因为出身问题吃足了苦头,自己应该怎么办,升官保家人吗。
但许大茂可是过来人,知道那一场风暴有多大,持续时间有多长。
就算是当了官,盯着自己的眼睛就更多了,终究是没什么根基,随便一个小报告,都有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翻不了身。
娄晓娥啊娄晓娥,没想到爷们刚刚过来就得跟你暂时分开,不过没关系,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且等着吧。
还有京茹这傻妞,上辈子对你也是亏欠良多,哥会好好补偿你的。
还有傻柱,我的女人你就甭惦记了。
作为我的一生之敌和授业恩师,我可不会让你一辈子帮别人养孩子,那个叫冉什么的老师才是你的终身伴侣。
至于秦淮茹,这俏寡妇的功力太深厚了,是个深谙“不争为争”的聪明女人,一副烂牌硬生生打出了春天,我许大茂愿称你为寡妇之中最强。
不过有一说一,只要不站在傻柱和娄晓娥的角度来看,这娘们算是非常善良的。
任劳任怨,能让大院所有人都念她的好,就连自己这么混蛋的人,后来也是对她感恩戴德。
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傻柱。
所以傻柱啊,这娘们你把握不住,还得让哥来!
这叫知恩图抱!
四合院中庭,三位大爷坐在八仙桌旁,一人手边一个搪瓷缸,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院子里人头攒动,大家都等着瞧热闹呢。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开会吃瓜是大家的最爱,特别是傻柱智斗三位大爷,更是保留节目。
不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傻柱了。
许大茂坐在娄晓娥对面,看着大院里的邻居们。
傻柱,秦淮茹,仨大爷,何雨水看着他们一个个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吵吵嚷嚷,嘻嘻哈哈,有种久违的感觉浮上心头。
其中秦淮茹给他的感觉最为奇特,前世几十年都是看着秦淮茹老模咔哧眼的样子,到了后面幸福家园拆迁,大家散伙的时候,就更不能看了。
这回到了60年代,才发现这娘们居然这么漂亮。
肥大的工装遮不住她窈窕的身段,胸前的饱满随着脚步颤颤巍巍,再配上她那性感的嘴唇和柔媚的眼神,这娘们真是有毒!
只是不知道为啥她今天还穿着工装,难道是去工厂加班?
糟了,居然有种要流泪的感觉,连忙闭上眼睛,却没忍住。
只听傻柱贱笑着说道:“你们看看这许大茂,都被媳妇儿给打哭了。”
大家一看,纷纷笑了起来。
许大茂连忙擦干眼泪,瞪着傻柱骂道:“傻柱,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你,我特么能挨这么顿打吗?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傻柱一瞪眼,正准备反唇相讥,一大爷用茶缸敲了三下桌子,等下面安静就开口了,声音洪亮,配上他那国字脸型,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了,许大茂和老婆打架”
话还没说完,许大茂不干了。
“一大爷,您这话就有失公允了,打架是双方面的,今儿个我可没还手,都是娄晓娥逮着我揍,大家伙看看,我这手臂上面还有红印子呢!”
说着许大茂就把袖子撸起来给大家看,大家一看还真是,立马开始议论纷纷。
娄晓娥闹了个大红脸。
毕竟绝大多数家庭都是男人当家,不管有理没理,一个女的把自己爷们打成这样,也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一大爷被噎了一下,正重新组织语言呢,二大爷跳出来找存在感了。
“你许大茂不敢还手,是因为你理亏。你夜不归宿,还把裤衩弄丢了!”
此言一出,院内众人哄堂大笑,始作俑者傻柱更是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一大爷又敲了两下桌子,开口道:“今天我们不讨论两口子发生冲突的问题,而是讨论许大茂犯了严重的作风问题!”
二大爷双手拢在袖子里,摆出一副领导范,大声道:“对!许大茂,有人举报你作风有问题,证据,就是你没穿裤衩!”
许大茂看着二大爷这幅样子就不爽,不屑道:“谁举报的?难道是傻柱?”
“对嘞,就是我!”
傻柱带着一副欠抽的表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绘声绘色的鬼扯:“街坊四邻,叔叔大爷,大妈大婶们,这个事儿我多少了解一些!”
“昨儿晚上,许大茂同志喝了得有一斤半的白酒,喝醉之后呢,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在这个轧钢厂的院墙外头,跟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同志撕扯在一起,再后来我就不太好意思说下去了!”
许大茂看着傻柱那嘚瑟的样子,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可不能笑,得表现出苦大仇深,这可关系到后续局势的发展。
“呜呜呜”
娄晓娥又是害臊又是伤心,她一个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两人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所以许大茂在外面拈花惹草,她自然有所耳闻。
但一没证据,二是心里有愧,所以一直佯装不知,结果这许大茂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
这下可好,全院都知道这点破事了,以后让她还怎么在这院子里立足。
一大爷发话了:“大家说,该怎么办?”
傻柱这货又跳出来了,一脸嘚瑟地喊道:“法办,法办。”
院里邻居也纷纷附和。
一大爷又问:“娄晓娥,我现在想问问你的意见,你看这事是在大院里解决呢,还是直接扭送到工厂保卫处?”
娄晓娥一时呆住了,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