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程茵出手
钱妈妈刚才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大娘子说她偷了厨房的菜肉，出去换了钱后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一个厨娘大喊道，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说怎么最近方妈妈总是要出去采买，原来家里出了 盗贼了。”
程茵偷偷给钱妈妈塞了银钱，告诉她，半年内定让她体体面面地回来，钱妈妈挥泪告别。
大娘子见海桂院没有掌事妈妈了，把自己院子里的丰妈妈指了过来。
程茵一听，“疯”妈妈，看来来者不善啊，但是还是保持按兵不动。
李妈妈脸上没有半点尊敬的样子，懒散地道：“钱妈妈手脚不干净，被大娘子赶了出去。大娘子念着姨娘这里缺人伺候，就把自己最信任的丰妈妈送了过来，姨娘，您可得念着夫人的好啊。”
程茵满脸感激的模样一顿点头，这位李妈妈仗着现在是大娘子的第一得力之人，趾高气昂的，在孙府随意打骂下人，还让下人们给她送礼，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丰妈妈被送过来，就是享福的，程茵看出来了。
等李妈妈一走，丰妈妈立刻上了榻，手里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瓜子就开始吃起来了，一点架子没有。
小白走上前想争辩两句，被程茵劝住了。
她还在等那个最重要的契机，现在还不是跟大娘子撕破脸的时候，还得再等等。
要说孙府大娘子，也是难做，为了彻底打压程姨娘，收买人心，流水般的银子花了出去。
牡丹亭里，大娘子正在跟李妈妈商量着，如何捞一笔钱财，要不然自己房里都开始吃紧了。
过了几日，有几个做丝绸生意的男人找上门来，孙管家跟大娘子汇报着：“夫人，这几位是来找老爷的，想要跟老爷谈桩生意。”
大娘子正愁着没银子，这不，钱财自己找上门了。
大娘子热情接待了贵客们，最后在每个人身上都赚了一笔银子。
这些程茵都是通过小凯的嘴里得知的，他在府中人缘不错，出手又大方，自然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这事赶紧告诉了程茵，程茵笑着说：“老爷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果然，第二天，大娘子就挨了训斥，因为这几个生意人之前就被孙员外拒绝了，成品不好、价格还贵。
没想到大娘子背着他就同意合作了，孙员外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跟这几家先合作一段时间了。
孙员外好几日故意不见惹事的大娘子，小凯觉得程姨娘料事如神。
程茵在院子里头偷笑，心里十分畅快，最近受的窝囊气一扫而空。
她没想到大娘子这么蠢，她还没抓住她的错处闹起来，她自己倒先引火自焚了。
依着程茵以前的性子，有人敢欺负她，她肯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但是自从经历了被休、下狱、青楼一系列变故，她再也没有张狂的本钱了。
她必须忍辱负重、做小伏低才能获得她想要的。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到了程老太太曾经在家中对她们几个女孩说过的一席话。
女儿家虽然要遵着各种规矩但不能任人宰割，有人欺负你，无论男女，先不要还手，等着对方继续出招，一旦拿住对方实在的把柄，死咬着不放，对方最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求饶认输。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无论何人提起，都不会将错归结于你身上。
程茵没想到程老太太的话现在对她还是有影响的，虽然这话主要是说给程君、程灵听的，但是她也学到了。
大娘子被责骂，孙府消停了一段时间。
程茵不愧是邱姨娘所生，在男人面前都会扮起楚楚可怜的模样，无限引发男人的保护欲。
程茵决定让孙府再热闹一点。
晚上，孙员外宿在海桂院。
程茵正跪在地上给孙员外脱鞋，男人不正经地伸手勾着她的下巴。
程茵一脸娇羞，仰起红彤彤的脸，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孙员外认为，程姨娘这个女人真是有趣，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能让他眼前一亮。
眼前的女人年轻娇嫩，纤纤细腰，妩媚妖娆，迷人得很。
男人的手顺着女人的脖颈往下抹去。
程茵觉得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变急促了，低垂的眼睫毛微微发颤。
她按住男人乱动的手，娇媚出声：“老爷……”
孙员外第二天醒来时，看到程茵正在吃咸菜配粥，雷霆大怒，将大娘子和所有下人都叫了过来，大声责骂。
大娘子睁眼说瞎话：“老爷，是程姨娘自己要吃这些的，不信您问厨房，他们都知道的。”
程茵哪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两眼泪汪汪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委屈和忧伤：“老爷，您别骂大娘子，是我自己要吃这些的，大娘子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低贱的姨娘，不配吃好的，不配用炭火，不配穿新衣服……”
孙员外听这话，脸色愈发难堪，看着程姨娘身上已经有些发旧的衣服，更生气了。
说着时那也快，程茵突然跪在大娘子脚下，苦苦哀求着：“大娘子，求您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喝粥了，您就把我当个猫儿狗儿的，每天给点吃的让我活下来就行。我就想一辈子伺候好老爷、大娘子，没有别的心思，您可别把我发卖了呀。”
一下子，孙府不太平了。
第二天，程茵穿上了云锦、喝上了燕窝、用上了新炭。
府上开始了各种流言，都是程茵喜欢听的。
“程姨娘最得老爷宠爱，老爷为了她把大娘子都骂了”
“程姨娘人美，自然老爷偏爱”
“程姨娘才是府上最体面的女人”
但是大娘子没消停两天，又来折腾程茵。
事情还要从那天早上说起。
程茵还在睡着，突然院子里又吵吵了起来。
一转眼，大娘子就出现在她眼前，怒气冲冲拿着账本兴师问罪，让她吐出私吞的银子。
程茵自知账目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因此毫无畏惧直视大娘子审视的目光。
一见程茵这架势，大娘子难得精明了一回，说了一句：“这次相信你了。”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