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当家主母
许府。
程灵刚派小厮跑到裕亲王府去请五姐姐了。
有人将邱姨娘从庄子里偷走了，程灵刚听到也是大为震惊，这么大的事必须当面跟五姐姐商量。
王府人多口杂，还是许府商议比较稳妥。
小厮在路上已经将邱姨娘之事告知了世子妃。
“姐姐，你可算来了。”
屋里只留下了高妈妈、小七的陪嫁丫鬟丝竹和青梅，其他人都下去了。
程君刚坐下就问道：“这事你听谁说的？”
程灵道：“我一直派人在老家庄子上盯着，谁知盯梢的人打了个盹的功夫，邱姨娘就不见了。”
程君有意安慰妹妹：“你别瞎想了，邱姨娘不是疯了嘛，可能是她自己乱跑去哪了。我已经让世子派人去找了，别担心了。”
程灵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可见她对邱姨娘多么上心。
两人大约聊了个把时辰，程君就回府了。
马车上，青梅轻声问了一句：“姑娘，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程君会心一笑，青梅果然是个伶俐的！
程君派人日夜盯着孙府。
前些阵子听下人来报，见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天天在街上问何人愿意去秋古庄子上接一个人，愿意出三十两作为报酬。
她一听就知道是此事跟邱姨娘分不开关系，但是她没预料到程茵下手这么快。
一不留神，还真将人给偷出来了，看来几年不见她这个庶妹长本事了。
刚才跟程灵说的那席话，程君是为了让小七安心，灵姐儿是个可怜的，自小丧母，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邱姨娘出来了，妹妹心中不定啊。
说话间就到了裕亲王府，小圆见世子妃回来，赶紧走上前搀扶。
天气正冷，丫鬟换了炭，屋子里暖洋洋的。
屋里只剩下程君和两个心腹，她才轻轻说：“你们说，程茵把邱姨娘偷出来是要什么目的？”
小圆立刻说：“管她什么目的，反正准保没好事。”
青梅相比之下比较谨慎：“我觉得小圆说的没错，肯定没好事，但是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程茵那么想让邱姨娘来，肯定是要有什么动作的。无论什么目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了。或许咱们还能看一出好戏呢。”
程君觉得青梅跟她的想法很相似，那就让程姨娘入京吧，她也想知道程茵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月余，孙府还是很平静，程茵好像在等着什么时机按捺不动。
很快程君就知道她在谋划的事情了。
李姨娘在正月下旬终于生子了。
孙员外有了第二个儿子，孙府一派喜气。
姐姐顺利产子，作为妹妹，程茵怎么可能不上演一波姐妹情深呢？
李姨娘产子第二日，程茵就拿着厚厚的一沓衣裳去了牡丹亭，挑了一个孙员外在的时间，要不然这出戏演给谁看呢。
刚一出门，外面的冷风呼呼的，虽然顶着大太阳，但是天气却并不见暖。
程茵裹紧了身上的皮毛大氅，直直向牡丹亭走去。
一进屋看到孙员外正在逗儿子，看着真像个好父亲，可惜他不配。
屋里林姨娘和凤姨娘正站在老爷旁边，夸李姨娘的孩子多好看、眉眼很像老爷之类的。
程茵坐到李姨娘床边，给她展示着小宝宝的衣服，贴身小衣、肚兜、外衣、袜子、帽子、襁褓、虎头鞋，样样精致。
李姨娘自然高兴，嘴里忙说道妹妹费心了。
孙员外见到家里妾室相处愉快，更加开心，这都是他管家有方的结果。
孙员外站起身对李姨娘说着：“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虽然府中还是程茵管事，但是伴随着李姨娘生子，再加之她在府上的年头最久，孙府已然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李姨娘派与程姨娘派。
府上最近总是传，老爷要扶正李姨娘了。
这事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有一次孙员外宿在海桂院时，确实明确通知了程茵。
当时老爷说的是，李姨娘在程茵没入府时，就管家好些年了，顶着妾室的身份一直本本分分的，现下她也生子了……大娘子死前也想让他将李姨娘抬正……
总之，程茵总结为一句话——老爷觉得李姨娘才配做大娘子，她不配，因为她是从青楼出来的。
孙员外怕她闹起来，还特意给了程茵两个庄子作为安抚，程茵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收下了。
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谁做大娘子，因为她已经打算勾引陆景昱了，那才是她的归宿。
一想到程府的姐妹，一个比一个风光，她就恨不得立刻掐死孙员外，霸占他的财产，然后光鲜亮丽嫁入陆府。
一月后，李姨娘出月子的那天正式被扶正了，程茵也痛快交了管家权。
程茵告诉自己，不能急，慢慢来。
程茵似乎隐隐听到院中有人争吵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听不太清。
程茵起身出去看发生了何事，只见小白和小凯站在院子中间正在争论着什么，小白脸冻得红红的，“怎么了？”
两人听到程茵的声音，都跑到她跟前。
小白满脸委屈，快要哭出来了：“姨娘，大娘子说了老爷做营生不容易，以后每人的炭火都得减半，我看了林姨娘和凤姨娘的都没少，这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嘛！”
小白越说越气，眼泪也流出来了。
小凯解释说：“这事就不该跟姨娘说，少给就少给呗，新官上任三把火，过两天就好了。”
小白听不进去：“上次也是，他们牡丹亭和菡萏院还抢了姨娘的衣服料子……”
程茵听笑了，让两个人安静下来，说着：“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两个人明显不知道。
程茵继续说着：“没事，你们只要知道，咱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尤其是不要跟大娘子房的起冲突，半年内后我定让你们看场好戏。”
二人听着程茵一脸兴奋的模样，也开始期待未来的事情了。
之后，李大娘子发现，无论怎么打压欺负程姨娘她都不啃声，也不向老爷诉苦，看来是真的听话了，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毕竟自从程姨娘进府以来她被老爷冷落。李大娘子心中暗暗发狠，一个妾室，当家主母自然是可以随意打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