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搓搓想要打折一人的……
等武大帅将因由解释清, 凌湙也无语了。
他懂了武大帅话中的隐含之意,只不过婚约这东西轻易不能应, 且无论是武景瑟还是华吉珏, 又或者是左姬燐三翻五次提及的族中圣女,于他来讲,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他虽然没有过儿女, 但看这些个十来岁的女孩子, 都是以叔伯的心态包容看待的, 他要真随便应了一个, 那不得跟禽兽似的,有祸害祖国花朵之嫌
不行, 这绝对不行, 这与他前头几十年的教育相悖, 非常有违人伦天理, 良心受谴。
凌湙头摇的拨浪鼓般, “大帅, 您这解决难题的方式不对。”
事关原则道德, 他一个没打住, 忘了委婉。
武大帅叫他这直言否定的态度给说愣了,一时有些生气,竖了眉毛道, “怎地是我儿景瑟配不得你怎地”
殷子霁一听, 忙从旁打圆场, 起身冲着武大帅拱手道,“大帅,我主上不是这个意思, 他对小七姑娘绝没有轻视之意,而是而是,害,大帅,我主上实际年岁与令嫒差了不少”
他不提还好,一提连武大帅都呆了,上下看着凌湙的身高长相,脸突然就抽抽了。
他忘了,儿子武景同私底下给他说过,凌湙这身高是怎么来的,只怪他太有本事,总叫他忘了,这还是个年未弱冠的毛头小子。
武大帅不吱声了,一时间脸上有些下不来台,凌湙主动递了梯子,“大帅,咱虽说,儿女亲事,父母之命的,可你这也太自作主张了,武景瑟今年才多大且你明知道你那外甥有毛病,怎么舍得这样坑女儿你要不说是武景瑟的爹,我当你是她仇人呢”
殷子霁埋头假装整理茶盏,心道,这回大帅要跳脚,我可不拉了。
凌湙真是少有的对人这么直言不讳,他当然也可以跳过这个话题,只关注他所要治理的军户藉问题,然而,在明知道前头有个坑,还要让他假装看不见的绕过去,又实在难忍。
他道,“大帅这亲事与伯母商量过么武景瑟知不知情她要是知道了,能愿意”
武大帅张了张嘴,并没有像殷子霁想的那样要跳脚,而是有些挫败道,“夫人她当然是不同意的,可我母亲同意了,景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姑母当婆母,过去就掌中馈,虽说夫婿不太如意,但没有婆媳矛盾”
他自己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凌湙摇头,提点他,“倘若她生不出孩子,又或者又生了个有毛病的孩子呢你能保证这样的婆媳能没有矛盾祖母同意,因为祖母是她大姑母的亲娘,尔后才是她的祖母,各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各人疼,伯母为什么不同意你自己也说武景瑟在家中几个女儿间最优秀的,她凭什么要落到去配一个有缺陷的男人就因为你们看她,将来是最有能力,可以帮到你那个外甥撑住门庭守住家业的人那要这样的话,她还不如蠢笨些,好歹能配个健全人。”
凌湙说着就对那位大姑母生出了不满,一脸不屑,“她倒是很会心疼儿子,知道他没用,就想帮他聘个厉害有能力的媳妇,可她也不想想,哪家的姑娘也不欠她的,凭什么长的花骨朵似的,要陷进她那个虎狼窝合着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肉,人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就不是了”说完还不满的掐了武大帅一眼,扭脸不太高兴的灌茶。
武大帅叫他说的脸红,喃喃道,“你这话,倒是说的跟我夫人一样一样的,她也是这般与我哭诉的”只是他听不进,当时被老娘和长姐给求软了心。
凌湙长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
他曾在一次任务中被人爆了身份,不得已进入深山躲避,遇到过一户人家,那个好心的姑娘背了他回家救治,尔后求他带她离开山里,他当时因为自身难保,没有答应,临夜趁人不备时悄悄离开了,后来过了一年,他拿到了任务奖金,寻着当时记忆中的小路,又摸去了那个山里,结果,就看到那个姑娘大着肚子在割猪草,而她旁边栓的痴汉,就是她的丈夫,她爹娘拿了人家两头羊,就把她嫁了过去。
凌湙永远也忘不了,她望过来的眼神,暗淡无光,就像陷入泥沼中那样,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沉没,无法自救。
他把所有的奖金都留给了她,自此,这就成了他的一块隐疮,不针对任何人,就单指这样一种情况的出现,就能挑动他愤怒的神经。
一个已经注定不幸的人生,却非要去捆绑住另一个鲜活的生命,无论是提及者,还是应和者,都一样的令人憎恶,明明可以有别的处理方式,却总想着抄最省力的捷径,偏偏这种情况还不鲜见,从古流传到今。
凌湙真是少有这么气哼哼的样子,要不是他一早表明了对武景瑟无意,就这副急斥白眼的态度,真的很容易叫人误会,便连殷子霁都侧眼望了过来。
武大帅抚着膝头,一时也被怼的无话可说,这事要照凌湙抄表上写的严重,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若还没个反应,那就真如凌湙所讲的那样,是跟自己女儿有仇了,一时间,他低低道,“那得找个合理的说法,不然本帅也顶不住家中老太太的哀求之势啊”
凌湙直接道,“那就让伯母准备根白绫,祖母但要哭闹,就让伯母扔白绫上房梁,你倒是等着看,她老人家是要女儿好,还是要儿子家庭和睦。”但有一句话叫凌湙憋在了心里,家中老小两个女人这么闹,责任全在和稀泥的男人身上,但凡武大帅强硬些,态度摆正了,就不会有这鸡飞狗跳的事情出现。
可见事业再成功的男人,在处理老母和老婆的事情上,也会犯糊涂,脑子不清醒。
凌湙可算明白了,上次在并州时,看武太夫人与武夫人之间的气氛,总有种亲厚不足,疏离有余的间隙感,他以为是婆媳间的相处之道,原来是中间真夹有怨愤。
殷子霁见凌湙上火,竟管到大帅后宅里去了,忙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原先的地方,“大帅既然知道卫所情况这么严重了,那不知能否同意我主上的整改之策”说着睇了凌湙一眼,示意他接话。
凌湙抹了把脸,也知道自己情绪激动了,忙对着武大帅拱手,“对不起大帅,我就是看着已经显现出来的情况,内心着急,一时语言过激,请您原谅,当然,我之前所言全是玩笑话,您可不能真叫伯母准备白绫,不然景同回来,可是要找我麻烦的。”说完强咧了下嘴角,以示自己无心之举。
武大帅朝他摆了摆手,倒是感叹道,“你伯母要是知道你完全站她那边,她该更待你如亲子了,你这份诚心本帅感受得到,可惜,终究是我俩没有翁婿之缘啊”
凌湙尴尬的埋了头,一时讷讷不能言,顿了会儿强行接上殷子霁的话尾,“大帅,若然废除军户藉一事暂时不能做到,那能否转圜一下呢先下令禁止三代内联姻,当然,这条禁令通用于普通百姓,不单指说军户藉不得近亲通婚,另外,还有隐户”
那些没有入户藉册的隐户,也是非常庞大的群体,放任不管的结果,除了肥硕豪强,让他们能从中获得减征减税的便利,于官与国体而言,真的无半分好处,就是对那些隐户也非常不公平,子子孙孙因为户藉的事低人一头,本来正常待遇都不定能得到,这下子就更不会被雇主当人看了。
清点隐户,记入府册户藉,给他们一个正式身份,纵算是每年他们需要抽签服徭役,相信也是愿意的,这总比被雇主拉去服徭役,顶人头,死了连个名都没有的强。
武大帅坐着一时没出声,各州隐户,或者说全国隐户皆如此,算是豪门贵族里的一道隐形财富,有些徭役需要摊丁入户,那不想家人去受苦的人家,自然需要有人顶替,那每年的征徭期,这些隐户就会被租赁出去,代替摊派到的人头去服役。
还有些家大业大的人家,田亩多的赁给佃农种,收息从四六到二八不等,设若有了这些隐户,只要打发些吃食,连一息都不用给,所收皆所得,这其中的利益看着少,可积累起来却是年年增多的。
等于凌湙这一提议,是直接动了豪贵们的根本,是要从他们手里抢人头,这跟抢钱无异,肯定是要起轩然大波的。
便是武大帅自己,也不好断然告之凌湙,他府中所辖田亩地里,有无隐户,府中内务有大总管和他夫人把持,他就是再不管事,一些勋贵豪族中该有潜在规则,他府中应当都有,区别只在于宽容度的问题,就他所知,自家的佃农租息,取的是四六分成,佃农拿四成,他府上得六成,而这种分息,已经是整个北境甚至整个大徵里最优厚的待遇了。
凌湙也知道可能一下子谈不成,但他也有退步方案,便又道,“大帅若觉得一开始在全境推行,会引起激烈反对的话,那不如让小子用凉州一地,先行试验咱们只不提军户藉的事,只查隐户,且只查军户藉名下生养在外的隐户,先将那一部分人登录进府册,以民户充册,只要进了官府盖公章的黄册,那些迟疑不敢冒头的人家,该当相信咱们这一举措,是真的有在替他们谋一条生路,不是闹着玩的暂定之策。”
户藉黄册一录,盖棺定论,便是谁也推翻不了的事实,任何人都不敢对着这样的户藉说是伪造的,只要切实的好处摆在面前,凌湙相信,那些一心想脱藉的军户们,肯定会带着各自隐在外面的家人,前来领户藉册的。
只要这个信号打出去,让普通百姓们看到,与军户结亲,并不会影响其后代的户藉册,那拦在两种藉册之间的门槛将不存在,届时凌湙再派文书悄悄入村入庄的宣讲一番,不怕他们不心动。
既然不能广而告之,那他就用人在私底下做,户藉而已,州将大印在他手上,他想盖多少盖多少,保真,保出入各城各州皆无人能勘合出真假,如此,但有敢于尝试的百姓从中证实他的信誉度,那之后四周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隐户,会往凉州投。
凌湙眼珠子转了转,人力等于生产力,有了人才有经济,他就是得罪了那些勋贵豪强,只要人家打不过他,就别想阻止他暗中挖墙角的行为。
他们躺在隐户的身上吃了太久的饱餐,是时候该还人家一个正式身份了,同为大徵百姓,怎么就不能拥有一张普通民户户藉了他就是要让那些人,拿回他们应得的东西。
武大帅默默思索着凌湙的方式,悠而感受到了他隐藏在里面的心计,挑了眉望着他,点点他,“你心倒是挺大。”
这么一搞,三州隐户约莫都得往凉州奔,他这边撑着强军,是不惧任何人来犯了,可他的大帅府,怕是得叫那些人踏破门槛,就是他自己家田庄里的隐户,怕也留不下了。
殷子霁密切关注着武大帅的情绪,深怕他怒斥凌湙是异想天开,没料他只是点着凌湙说了一句话,便再无下文,又再次陷入了思考当中。
这其实对整个北境军防是好事,他不是没动过清理隐户的心思,然而,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要动的勋贵豪强,与他多少有交情有牵连,也算是支持他立稳北境根基的重要组成部分,双方利益都牵扯在一起,他若不顾一切动了这些人的根本,那这些人也会联合其他人与他对抗,起码每年军饷不齐的时候,他不可能再从这些人手里征到一文银。
而凌湙与他的区别,就在于,凌湙在整个北境没有利益关系,就是目前的生意,也都是独揽,别人想参股他根本不让,独来独往的让人找不到缝隙钻,可以说是油盐不进吧反正已经有人到他耳边说过这小子是非了,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他动手清理隐户,只要刀没有他快的,是真拿他没办法。
武大帅点点手指,定了一下桌面,也似心里下了决定般,眼睛直直的盯向凌湙,“这是你上京之行的条件”说完,又自己给自己点了头,肯定道,“对,这就是你同老夫交换的上京条件。”
说完便眯了眼笑了,抚着胡须,拿手点着凌湙,道,“行,本帅答应你了。”
殷子霁心中先是揪紧,后尔又失笑般摇头,再看向凌湙,果然,只见他在怔愣过后,也笑着点头道,“是,大帅总该给小子点甜头,若然进京危机重重,小子总不能什么好处都不得吧嗯,这就是条件了。”
三人相视而笑,正好天色也将暗了下来,凌湙便吩咐了虎牙上酒摆菜。
将来再有人上武帅府上讨说法,这就是个现成的推脱之词了。
哦,你不同意那行,你去帮我把武景同从京中带回来,若然能成,凉州清理隐户的事情,便依你所请作废,若然做不到,便闭嘴,本帅为了救儿子,连命都可以舍弃,让一州隐户清查权给人,又有何不可
武大帅进京的事,之前整个北境可是尽知的。
哦,你们隐户跑了啊那也找不着我,有本事,尽可提升隐户待遇把人留住,反正本帅就把话撂这了,谁能把我儿带回来,谁就能在我这提任何要求,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可歇歇吧
如此,凌湙所请之事,便也算是在武大帅这边过了明路。
他当然也可以先斩后奏,然而先不说成效如何,单指武大帅这边,如此重大的,事关军备要务,不止会惹出众怒,更会叫人借机群起而攻之,齐葙和殷子霁担心的也是这个,怕凌湙一向处事独断惯了,万一弄不好,不止要得罪整个北境勋贵将领,更会导致武帅府那边与其离心,若再有小人进言,纵是武大帅先期不会在意,事后日久,难免会心存了疙瘩,认为凌湙有坐大,另开灶之嫌。
不管凌湙承不承认,只要边城还属北境城郭,他明面上的归属,就是武家这边的,尤其,他现如今还顶着个大帅义子的名头,就更脱离不了这层关系了。
除非有一日形势颠倒,他能反把武帅府握进手里,不然,他且得卧薪尝胆一阵子,齐葙和殷子霁就怕他心太傲,不肯听人令,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硬摁着他,不叫他先在陇西府施行此令,不然,就是有武景同在中间做调解,他也得与武大帅渐生隔阂猜忌。
好在凌湙是个肯听人劝的,并不嫌齐葙和殷子霁怼在耳边的唠叨,在衡量过他们的说辞,确属中恳之言后,便捺下了施行计划的脚步,一直等到有机会遇见武大帅时,才这么有商有量的提了出来,倒是更大的赢得了大帅的好感,拍着他的肩膀,满怀期待道,“等你与景同一起回来,本帅便在府中摆酒,正式将你介绍给诸将认识。”
认亲酒一摆,凌湙这义子的身份便算是落定,正式在北境要以武景湙的身份行走了。
凌湙躬身行礼道,“多谢大帅,小子定不负所托,定将景同一起带回。”
武大帅抚须欣慰,眉眼也终露了疏朗,开玩笑道,“做不成翁婿,做父子也行,我那几个子侄,论起来人高马大以一敌百的,真要拼脑子,大概不敌你一个指头算的,哈哈哈,以后你可得多提点提点他们,免得他们以为光有武力就行了,战阵之上,脑子也很重要的嘛哈哈哈,你在边城与凉羌铁骑有来有往开阵前战的事情,并州那边也得了消息,个个又惊又奇,摩拳擦掌的等着你下回去切磋呢说你上回去,扮猪吃老虎,骗的他们好苦,都没敢上手跟你练,生怕把你这小胳膊小腿弄折了,呵呵,本帅也是叫他们气的哭笑不得,你下回再去,可得替本帅教训教训他们,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哈哈”
凌湙当晚亲陪了武大帅沾了一点酒,隔天将城务交待给了殷子霁后,便带着酉一等一众亲卫回了边城。
左姬燐当时正在给齐葙换药,见他风尘仆仆的进了药庐,又脚不沾地的直进了齐葙的病房,见了两人便作了一辑,一抬头,两排小白牙露了出来,“师傅、先生,我回来了。”
齐葙惊喜的扭头,要不是左姬燐当时按着他,他能从榻上蹦起来,“怎地这个时候回了不是说凉州那边忙的走不开么”要不然怎么发了急信来,让殷子霁连夜打包行礼往凉州赶。
凌湙上前两步就着上药的机会,查看他后腰处的伤口,见内里的新肉已经长了出来,除了表层皮肉还有些没养好,目前看着都行,于是道,“是很忙,但是有殷先生帮我,有些场面就无需我镇场了,刚好我有些事情要回来找师傅说,哦,对了,我忘了说,齐先生,我回去趟京畿。”
这一举吓足了两人,左姬燐按着齐葙的伤处,瞪眼,“上京干什么”那边可没个好人。
他对凌湙之事,可谓知之甚深,宁国侯府那一家子人,包括凌湙生母,他都没多少好感。
真要爱子如命,当时这小子被送出家门的时候,她就该拿把刀,要么砍人,要么割自己,又或者放把火烧家,总有豁得出去的办法叫人忌惮,而不是只会事后来信哭诉,反正左姬燐对宁家人没一个有好感的,也就离的远,不然他一准叫他们尝尝虫上身的滋味。
就是齐葙也皱了眉,沉了声音问,“非去不可么”
凌湙随手拉了只凳子坐旁边,示意左姬燐包扎的手别停,边道,“嗯,有好些事情隔着这么远的路不好安排,再说,武景同那边,单靠纪立春从中运作,我不太放心,京里那么多老狐狸,他怕是玩不过人家,万一再叫人套了,那我先前那番部署可不白忙了所以,这趟得我亲自去。”
左姬燐快手快脚的替齐葙上足了药,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那我陪你一起去,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凌湙忙拉着他笑,“不用,师傅,我这另有事拜托您,上京之行我带其他人去就行,也不会呆很久,事办完就回。”
见左姬燐眉头皱的打结,凌湙按抚他道,“师傅,凉州被我打下来了,那边也急需要建个这样的医署,有你在,替我看着,我放心,不然,我是一边往京里走,还要一边担心州城那边的建设规划,殷先生已经接了替百姓砌房造屋的重任,后头还有官道修整规划,他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师傅,您去凉州帮我坐个镇,盯着医署筹建工作,城防那块有大帅看着,在我回来之前,他都会代我坐镇凉州,敌骑经过这次的重创,暂时当不会卷土重来的,周延朝那边派了娄俊才去谈,听说目前进展挺顺利,师傅,凉州大捷,此时正是上京时机,错过了,不止武景同要完,便是我也很难往京中运作。”
左姬燐有些生气,板着脸收拾药箱,“那你回来干什么就是来通知我这个老家伙,给我安排一堆活,然后撂了屁股就走”
齐葙撑着身体看向凌湙,也道,“那你准备带谁”
正说着话,幺鸡闷头就闯了进来,也没听清前头的话,只管张口就接,“带什么带我一个。”
叫凌湙一脚给蹬旁边呆着去了,他自己则赶忙上前拉住背起医药箱子就要走的左姬燐,讨好道,“师傅,您不是说有种敷面,能改变人的脸型面貌么给我弄一个。”
他其实已经与出京时的模样大不相同了,可宁家人的长相在他身上仍旧鲜明,尤其他从小就被说长的与大哥极似,所以,凌湙并不敢用这副面容,往京中闯,回边城的主要目地,就是来找左姬燐弄敷面的,就类似于,却非许多小说文本里讲的那样,是真的剥了整张人皮制的,左姬燐的敷面,是全凝脂药剂所制,能根据人的面部做微调,不会叫人一眼看出假来。
尔后又忙回头接着齐葙的问回答,“准备带上袁来运和梁鳅。”
这两人一个出自西山狱,一个出自京畿大牢,虽与天牢都隔着分级,但是狱卒间的串联,运作好了也是能用到的。
幺鸡贴墙角小声道,“那我也要去。”
齐葙盘算了下人手,叹息,“人还是太少了啊”事一多,就很容易捉襟见肘。
左姬燐也不愿凌湙在自己下属面前下不来台,只得背过身去,冷着声道,“跟我来。”
幺鸡一头火大的去找袁来运和梁鳅,暗搓搓的想要打折其中一人的腿,只要伤了一个,那空出的名额就铁定是他的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