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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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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本的雄起在于一个有竞争力的商品,运行得当就能凭商品搭出一个平台,有竞争才有价值,有价值才有发展,有了发展就能反哺本源,从而壮大搞强好自身实力。

    凌湙搂着一脸懵的宁振鸿,揉搓着他的小白脸蛋,声音亲柔的像个狼外婆,“鸿啊今晚叔跟你一起睡马车上啊”

    来的是真好,按他原来的打算,是想苟几天看看情况,等摸清了郑高达等衙差的脾气,再看能不能捋一把老虎须,若流放队实在无法生存,他会想办法诈死离开的。

    幺鸡和后头会跟上来的蛇爷就是他的底牌,那都是他自己的人。

    宁振鸿还沉浸在他五叔的骚操作上,他迷瞪瞪的转着小脑袋,不大明白现在的情况,“五叔,鸿就是来换你回家的,你跟曾祖派来的人走就行,不用管别人。”

    他眼里又害怕又羡慕,却努力克制住了不舍,将拥着他的五叔推开,小脸上极力往外挤着笑,眼眶却红了,“五叔,这是鸿该走的路,装糊涂没有用,我知道你懂了曾祖的意思,他要你回家。”

    郑高达拎了刀去见凌老太太,让季二跨住驿站执刀守门,那领着四个暗卫与其打成一团的男仆也退居一旁,此时上前垂首对着凌湙道,“五爷,几个衙差拦不住咱们,奴们可以带着您冲出去。”已是不把宁振鸿放眼里的样子了。

    宁振鸿失落的要往回扯自己的手,嘴上也跟着劝,“五叔,回吧鸿会好好的留在这里跟凌家人一起上路。”这就是命啊

    凌湙歪了歪头打量那个明显是领头的男仆,问,“你叫什么”

    那男仆躬身答,“得幸老侯爷赐宁姓,奴叫宁兴安。”

    凌湙点头,“去跟你主子转达一下我的意思,要小爷回去,得看他能拿出什么诚意,小爷可不是那招即来挥即去的废物,打从五天前出了那个家门时起,小爷的主就不是他们任何人能做的了,懂”

    他本身辈份在家时就大,除了上头爹娘兄姐,下面一溜排全是小辈,有爷爷辈的隔房堂兄弟,也有当了爹娘的侄儿侄女,每到过年,他收的红包远不如送出去的多,自然,跪的对象数量也远不是跪他的能比。

    想像一下满身红锦璎珞的富贵小人,高高坐于上首端正面目,用稚嫩还带着奶香味的口吻,叫着一屋子跪了满地的小辈们起身时的画面,高矮胖瘦济济一堂,哪个瞧着都比他长,那是家里真正的小祖宗。

    宁兴安随侍宁老侯爷身边,每年约莫也只能见到凌湙一面,没说过话也没打过交道,这是头一回近距离与家里的五爷接触,短短几个时辰,已知这小爷不好相予,遂拿出更恭敬的姿态来,小心应对,“五爷放心,鸿少爷跟着凌家性命无碍,老侯爷给了保命的药,能保证他安安全全的跟到边城,凌家那边不敢苛待他。”

    宁振鸿意外的看了眼宁兴安,他能肯定曾祖送他来时除了吃用,什么都没给准备,这奴仆要么撒了谎,要么是自己做主给他添了药。

    虽然有点心塞,但于他来讲却是一个好事,他拉着凌湙的手摇了摇,眼巴巴道,“五叔,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的到边城。”

    凌湙却不受他俩糊弄,板着小脸严肃发问,“之后呢苦寒的生存条件,低人一等的尊严挑衅,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崩溃想死振鸿,那种苦难是你想像不到的人间地狱,至死方休,你受不了的。”

    我不一样,我上辈子就在边境线上苟着,沙漠雨林沼泽丘陵极限求生,哪处都是血淌汗滴里过来的,能享三年富贵已是意外之喜,却不代表我就能忘了那种刀锋里走钢丝的日子。

    京城安逸且富贵,处处香风阵阵笑语盈盈,但走出府门外,我仍向往那颤栗的自由,喷血的脉动。

    看着宁振鸿小小的身子骨,富贵窝里都没养出肉来的脸,凌湙不能睁着眼睛送他去死,二十几年的红色教育,他做不到心硬血冷的把这么小个孩子推出去。

    我虽不舍富贵,也想过安逸,但长于灵魂上的责任,让我无法将喊了我好几年叔叔的小盆友送出去死生不论。

    凌湙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所在地,发现就算换了个皮囊,他也长不出人面兽心,比之那个能将自个子孙舍弃的宁老侯爷,凌湙很庆幸他还是他自己。

    我不是他,在被富贵浸淫了几年的奢靡里,凌湙很清楚那种日子对于意志消磨的损耗,若无变故他或能再安心享受几年,变故一起,他就意识到了这种日子里的危机。

    在君要臣死,父要子亡的尊卑皇朝里,他忽然感受到了安全感全失的恐慌,那不受控的状态让他迫切的想要抓住点什么。

    而钱生胆,胆壮气,故此,短短几个时辰里,他就给自己谋了个身价倍升的来钱渠道。

    一如他两岁时在上元节里被拍了花子,却凭借成年人的手段送了几个拍花子进牢,然后顺势收了幺鸡,以及老丐头蛇爷。

    他从不会因为身处困境而沮丧,能让他扼腕的只会是在这一段经历没有收获的结局,就跟贼不走空一样,每一次用自身淌出的经验条里,都必然得有相应的钱物鼓励,就跟打怪掉宝箱一样,幺鸡和蛇爷如此,自卖自身以搂到傍身的银钱亦如此。

    他把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郑高达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凌老太太和钱氏,宁兴安对着她多少给了几分情面,腰弯低了几分道,“老夫人,我们侯爷信里说的清楚,您当理解一下。”

    凌老太太靠在媳妇钱氏身上,声气有些弱,态度却半点不退,“恕老身不能理解,这后送来的孩子看着就一副早夭相,你家侯爷是想出尔返尔,是欺我凌太师府无人了么”

    宁兴安仍弯着腰,语气却不再谦卑,“侯爷信上写明,咱们两家商定易子之时,并未指定人选,故才导致家里送错了人,五爷年纪太小,还望老夫人高抬贵手。”

    凌湙拉着宁振鸿退到了墙角咬耳朵,“鸿啊一会儿你上去就抱着凌老太太的腿哭,说你身带弱病,走两步路就咳血,到了边城就完完,务必让她嫌弃你。”

    宁振鸿不愿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来,“五叔,你别陷我于不义,我今天非要留下来跟着凌家走不可,我可不是来作戏的,我是真的很严肃的跟你说,我要拨乱反正。”

    凌湙伸手就拍了他小脑瓜子一下,“什么拨乱反正,不会用就别瞎用词,这叫伤害转移,五叔比你强,能替你承受得住流放后果。”

    宁振鸿一脸你别骗我的样子,还伤害转移这新鲜词我都没听过,欺我傻呗臭叔。

    凌湙推了他一把,“去哭。”

    宁振鸿被推的一个踉跄到了凌老太太面前,当即就抱着她腿哭上了,并且哭的还挺情真意切,“老太太,您带我走吧我很听话的,我保证努力的好好的活着不给你们添麻烦,您就放我五叔回家吧呜呜呜我祖母在家可想可想我五叔啦都想生病了,老太太,我五叔才三岁,他还不懂事,并且他可难可难伺候了,你们带着他会很麻烦的,呜我听话,而且特别好养活呜”

    凌湙开始卷袖子,一脸被污蔑的愤怒,这孩子咋还会满嘴跑火车呢看我不揍你。

    结果一群人在柴房门前的空地上,愣是没发现原本栓在驿站门前树桩上的幺鸡进来了,他身后跟着蛇爷,裹了一身破袄子,腰上别了个破锣锅,头发稻草似的揪在一起,嘟嘟囔囔的猫在栅栏墙边上。

    幺鸡可分不清现在什么情况,他听见有人说凌湙坏话,想也不想就反驳了一嗓子,“你个小破孩才不懂事,我家五爷是最好最好伺候的爷,是最懂人情味儿的明白人”

    凌湙暗道一声不好,赶脚往他面前跑过去,结果根本赶不急,就让他开了口。

    幺鸡唱,“他是宁家嘞五爷,身强赛过蒋武魁,貌俊赛过孟状元,气质出众又拔萃,运河江里喝过水,和鞭炮响雷亲过嘴”

    蛇爷的破锣锅踩着节奏敲了一下,和着幺鸡的唱词继续震人耳骨,“小小滴人儿呀,假不正经呀,天天就爱穷开心哪,逍遥滴魂呀,风生水起呀,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呀”

    口水歌的魅力就在于郎朗上口,幺鸡智低,凌湙为了哄他练功,是想着法的奖励他,教歌的时候就因地适宜的改了下,把彩虹屁全往自己身上吹,他唱的时候他就享受着这翻变相的赞美在心里偷着乐,可这不代表他能面不改色的听他当着别人面唱。

    一时间,凌湙脸色爆红,上去就要把幺鸡踹停,然而旁边的郑高达却不允许,仗着人高马大,一把薅住了他夹进咯吱窝,“别打断他,叫他唱。”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

    幺鸡见自己吸引了众人目光,更加卖力的唱着吹改了词的凌湙彩虹屁,并且唱的超极大声,整个小院里都回荡着,“身强赛过蒋武魁,貌俊赛过孟状元”

    凌湙来道雷劈劳资一下,谢谢

    宁兴安脸色扭曲的转了边,凌老太太和钱氏则憋紫了脸,宁振鸿直接傻了,季二跟上了节拍,“你是白天摸过黑还是夜里做过贼,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小小滴人儿,风声水起呀草,这词儿还怪好听的”

    何止好听,还很好玩啊瞧把隔壁客房里的任家兄妹们都给唱出来了,围在栅栏墙外往这边看,还有劳役通铺里的孩子们,个个跟着幺鸡唱小小滴人儿呀

    小小滴人儿呀小小滴人儿呀

    凌湙发誓,以后他再也不想听到这几个字了,“幺鸡闭嘴,别唱啰,谁喊你进来的你个憨批,劳资的脸都叫你丢完球啰”

    郑高达笑的声音发抖,连被宁兴安联合宁家几个暗卫打出来的内伤都忘了,“身强赛过蒋将军貌俊赛过孟元德嘿,你这小孩儿真怪敢想的,这词儿你编的你还唱给谁听过嘿嘿嘿,宁世子和世子夫人听过没老侯爷听没听过噗他们一定不知道给我们送了个什么宝贝过来。”

    接着,他转头与凌老太太道,“老夫人放心,这孩子我替你留下了。”

    然后,他冲着凌湙问道,“你要把自己卖多少钱你说个数。”

    凌湙怀疑的眼神直嗖嗖望着他,“你别不是前脚给,后脚就抢回去吧”

    郑高达傲然道,“那不能,蒋将军统领北地十万兵,我怎么也得把你带给他瞧瞧,你只要保证拿了钱不跑,我自然也保证给出去不抢,怎么样能成交么”

    凌湙指了指地上,等脚落了实地后整了整被揪成团的衣裳才道,“成交。”

    脸有什么用脸就是用来丢的,只要钱到位,随便丢,凌湙眉飞色舞的拉着宁振鸿去了马车上,“来,拿纸笔给你祖父祖母写一封信,告诉他们我去边城呆两年,回头等皇帝忘了凌家,我再偷偷的回京里看他们,叫他们莫急,乖乖搁家里等我回去。”

    宁振鸿呆呆的张着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巡着本能发问,“还能偷偷回去流放地的犯人可以自由离开么”

    凌湙钉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你傻呀别人当然不能,但我肯定能,再说,你不这样写,等你回去了你祖母能饶了你必然是要迁怒于你的,咱这叫缓兵之计,给她根胡萝卜吊着,她自然就不会看你们一家不顺眼了,回头叫你爹和你祖父给我往边城捎点东西,我自然也就原谅他们了,懂不来,你给我复述一遍我的意思。”

    等宁振鸿背书似的背完了凌湙交待的话,凌湙又跳下车去找了宁兴安,小手往四周空空的墙上树上划了一圈,“老侯爷像那样的人有多少回头你跟他说一声,叫他给我点用用,我被他拿来抵了债,怎么也该给我点利息安抚人心,我也不多要,就那样身手的给我来一打,两打也行,我现在有钱了,我养得起。”一副劳资要上天的架势。

    宁兴安抽着嘴角下腰拜倒,“是,五爷的话奴定帮您带到。”

    他可以将凌湙抢走,但那必然不是老侯爷要的结果,宁兴安自认是懂自家主子的,凌湙再珍贵聪慧,宁侯府里那么多小主子,总有能在脑袋上比过他的,而凌家只这一根稻草抓着,她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侯爷现在硬碰不起她们。

    幺鸡在教人唱歌,他从没这么受小孩子欢迎过,高兴的手舞足蹈,凌湙过了那尴尬一刻,现在倒忘了自己发的誓,转头边往马车上爬边嘴里唱,“小小滴人儿呀风声水起呀”那得意劲就差摇尾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1201 12:00:0020221205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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