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准备
在施青栾骂骂咧咧的晚饭过后，长秋和严宁收拾完碗碟从伙房出来，冬日夜晚寒冷，其他三人也都回了房间，灯还亮着。
他们走的很慢，刚到严宁房门前，长秋也没止步，各自都有一些纠结。
他是想和她在一起的，可之前都是那样之后浑浑噩噩一起睡着的，可今天已经……而且凌风轩有自己的房间，医仙师父也还在，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床湿了还不能睡人。”严宁在他背后平静道。
长秋停住脚，夜色里半垂着的眼听到后睁得圆圆的，心中升起一些雀跃，嘴角立刻勾起，但又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要一起睡的意思。
“那我……”他扭捏回头，双手躲在袖袍下紧攥着，刚准备开口，施青栾带着呵欠开了门，他慌忙说，“我、我换一下就行！”
他头也不回的跑进自己房门，抵在门板上，像做了坏事一般心跳加速。
“哟，他们师姐，怎么一个人呢？”施青栾不正经的声音响起。
“看什么看，还不滚去睡觉！”严宁朝施青栾冷喝，随即“哐”一声用力关了门。
“哎哟呵，我又没惹你。”
长秋听到施青栾嘟囔着走近，他刚走到门前时，低低朝关着的门内刻意说道：“小师弟哎，你大师姐不开心啊。”话音未落，他带着大笑走开了。
不开心，是生气了吗？
长秋纠结看向一旁没收拾的浴桶，地面的水渍，还有乱糟糟的床。
但现在再过去，会不会很奇怪，她会不会已经要睡了……
他怅然坐在还有些潮湿的床，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衣柜，还有她换下来的衣服。
好像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小跑过去收拾着。
可刚一打开门，严宁还穿着白色的里衣停在门前。
“我来拿衣服。”她眼神犹豫说道，又问向长秋，“你要去哪？”
“阿宁，”长秋给她看手里整理好的衣服，重复她之前的话，“我的床湿了不能睡人。”
严宁见他这样，两人都笑了出来，还是一起把他的房间收拾干净，才去了她房间。
夜深了，她单手撑着头支起身子，和面前侧躺着的长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有坏心思作祟，也少了些放纵后的疲惫和暧昧，这么躺着倒也很放松惬意。
不过她的手在他腰上来来回回，细腰至臀部之间的手感与弧度实在令她欲罢不能。
可长秋心里忐忑极了，她的手每每滑到身后的时候，都忍不住收紧身体，今天下午前后都……那时候更像是要死了，现在回想起来浑身发麻。晚上还要再来一遍么……不不，那种地方怎么好再被摸的。
他胡思乱想着，严宁的手又滑到圆润处，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严宁见他一抖，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他收起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想起之前说的话题，“阿宁，我们之后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的，长秋，这是家……”
她想，只是希望能早点回来，再多点时间陪陪他。
正想着，眼神落回他微红的脸颊上，她问道：“嗯？脸红了？”
“啊？啊……我……”他这下不知怎么解释，躲避着她的眼神。
严宁又试探性把手放在腰上，见他脸更红，就知道他和上次一样想歪了，但她又向后沿着臀摸到了他的腿根。
“嗯？别别别！”他收紧腰夹紧身子叫起来，又连忙捂住嘴，眼睛忐忑乱转。
另外一边还住着人，夜晚太安静了，一点动静就格外清楚。
“别乱想，放心……”她笑起来，左手食指正准备点上他的鼻尖时，被他握住。
他轻呼开口，“有伤，阿宁。”
那是今天给他恢复身体时取血划的，又被水泡过，这会还没结痂。
微风吹上手指，严宁抬眼看去，长秋眼神里竟然有些湿润，还有些难过，可这不过是一道很小的伤口罢了。
刚想说没事，指节又被他含住了，他湿软的舌抵在指腹的伤口上。
呼吸停滞，血涌上头顶，有些头晕眼花，她抽开手。
“这样真的不疼，我小时候都这样。”他很认真。
他总这样无意识撩拨，勾起兴致，但确实太晚，而且今天已经欺负过他了，看起来又很害怕。
严宁呼了口气翻过身平躺着，“睡觉了，不动你。”
“阿宁……”
她刚准备抬手灭灯，可长秋像是很紧张，手放在她肩头，身体僵硬，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她问。
“阿宁……我，我能摸摸你么？”他梗着脖子扭捏说着，防佛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劲，见她愣神，又慌忙解释，“不不，我不碰你，就是……就是……”
“你……”严宁转瞬问道，表情平静，“你想摸哪？”
“啊？我我……”他又红了脸，眼神躲闪，“对不起……”
“可以。”严宁侧过身直接抓住他的手，伸进衣服里放在胸前。
长秋还没反应过来，感受到澎湃的心跳，盈盈一握的柔软，还有手心下微微的突起。
他低头一看，慌张想拿开，可她的手却不松。
“就是很小，没什么好摸的，你不是都看过了。”话音未落，她放开手又缩回怀里，紧搂住腰，微微颤抖。
只剩自己的手在她衣服下。
房间很安静，两个人快速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严宁努力制止自己回想曾经的触感，一瞬间她想得很明白，自己做不到，也不能让他克制所有的欲望，摸摸，总是可以的。
“我、我之前都闭眼睛了，没没，阿宁不小，呃，不是……”他紧张地语无伦次，手不小心动了动，又立马僵住，说话带着鼻音，“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宁。”
“你不摸就没有下次了。”严宁脸埋在他怀里，涨着脸闭眼说道。
他不动，这会接触的地方都出汗了，但他似乎是不一样的，听到他的声音就安心很多。
长秋眼眶渐红，他只是想摸摸她背后的伤疤，不是那种意思，可现在，手心里是她交付的脆弱，那上面也有她的伤疤。
“阿宁。”他呢喃喊着，轻轻挪动手掌，在心口处停留，能感到怀里的人在战栗，还有她炙热的呼吸。
他感受到那枚尖锥留下的痕迹，指甲盖大的圆形伤痕上，还有一道贯穿的剑痕。
他慢慢滑过突起，没有停留的离开胸前，依旧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似乎是在安慰呼吸颤抖的她。
才到腰侧，就感受到一道疤的结尾，平滑细长，应该是道剑痕，已经有些浅了，想来过了很久。
他沿着痕迹慢慢往上，剑痕也逐渐加宽，她的过去在手中展现，可突然停在原地。
“别！别摸背后。”她声音很闷，有些慌乱，抓住了手臂，在慢慢往回拉。
“阿宁……”
长秋往下挪了挪身子，看着躲避的她，因为一直埋在怀里，脸上都是汗，表情倔强，不肯睁眼。
“太难看了。”她闭着眼嗫喏道，脸色有些难堪。
“哪里有，阿宁是最好看的。”
他安慰般吻上她的唇，回忆起今天下午她教自己的方式，像是一点点温柔的抚慰她的伤口，慢慢的，她松开了紧抓的手臂。
他将她护在怀里，轻轻撩起背后的衣服，又沿着那道剑痕，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过去。
她纤薄的后背在颤抖，背沟很深，肩胛骨明显。
可皮肤上是凹凸不平，指尖下是满目疮痍，是火烧，是鞭笞，是砍削，是穿刺，有些甚至连在了她的手臂。
第一次这么近展现在眼前。
他在回想中一次又一次轻抚伤痕，胸口潮湿又灼热。
他整理好衣服，双手环住她的背安慰拍着。
“阿宁，我也爱你。”
“你……”严宁突然开口，鼻音里带着嗔怪，“你今天偷看我。”
“不小心的！不小心的……阿宁，别生气。”
她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又哭着笑起来。
---
严宁和长秋开始进行临走前的任务，一起在凌风轩碾药搓药丸，在长秋指导下，他们做的很快，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按照施青栾配的药材，大概下午就可以全部完成。
但这药材……严宁看着一旁的药丸陷入沉思，里面是给长秋恢复身体的八大仙草，但其中也配比了其他的草药，一共有十几种。
问赵念双和萧季业，他们也支支吾吾不说，但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哟，大师姐，怎么还穿小师弟的衣服啊。”消失了三天的施青栾走了进来。
“你管的——”严宁看着手心的药丸，止住吵架的嘴，改口问，“这药？做什么的？”
“医仙师父早啊。”长秋微笑着朝他打招呼。
“你看看人家小师弟多有礼貌，”施青栾还没说完，见严宁一脸不屑，得意地说，“哎呀，你猜猜，猜猜！”
“直接扔水里就行了，是么？”严宁回道。
施青栾一脸期待转为懊恼，“真没意思！这么容易就猜到了，大师姐越来越没意思了！”
“医仙师父好厉害！我们也是才知道的，这样就不用带一堆草药了。”长秋见状连忙安慰他，扬起单纯的笑容。
施青栾满意地拍了拍长秋的脑袋，看起来甚是欣慰，“还是小师弟最乖了！”
“还有上次卖药的钱，拿去！”他怀里掏出照阳门剩下的半袋子银子，随手往桌上一丢，“反正都是小师弟赚的钱，你们爱给谁给谁，别把我们貌美如花的小师弟饿死就好了！”
施青栾原来早就做好打算了，昏迷的那两个月，他教长秋制药，又刚好卖去那些药丸作为路费，他确实也没留下什么。
青竹医仙，严宁想着，确实不负虚名。
“那啥，你们回来记得还钱，没事给我买点名贵的草药就行了啊！”
她循声望去，施青栾还是那副无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