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成酒一壶
具体成酒时间看天气，或冷或热，都影响成酒时间。
顾小刀盼了又盼的黄粱酒，等了十数日，终于酿成一壶酒。
许是运气好，今天成酒一壶，比前面喝的黄粱酒品质都好很多，光闻着就非常醇香。
可惜黄酒坛子体量有限，一次就只能酿出一壶来，不然依顾小刀贪婪的性子，他肯定要先酿出一缸来，给他天天喝，夜夜喝，顿顿喝。
扑鼻的酒香，让顾小刀食指大动，他谢过年画，端着酒壶，一饮而尽。
这次酿出来的黄粱酒口感有明显的不同，芳香浓郁，入口绵软，落口甜净，回味悠长。
“好，好酒~”
顾小刀吧嗒吧嗒嘴巴，赞叹不已，只觉回味无穷，可惜酒量有限，只新酒一壶，就让他醉了。
酒醉红云自眼圈起，而后双颊，额头，脖子耳朵都变得通红，紧接着就倒长睡不起。
黄粱一梦，一梦十数年。
前次已经测试过，黄粱酒能回溯过去，却不能逆转未来，如此顾小刀无后顾之忧。
黄粱梦世界，任他施为。
顾小刀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竟已来到了十几年前，其时还是个少年郎，正捉着一支笔，奋笔疾书。
他回忆起，这正是最后一次参加乡试时的情景。
想他三年苦读，三年不第，后弃文习武。
也不知是这次新酒怎么回事，酒劲特别大，效果也特别好，不只让他一梦十几年，还让他有了真正的梦境之感。
此时竟有了观众视角，能走马观灯一样回顾整个十几年的经历，但却可以影响到梦中的自己。
就像是可以操控过去的自己一样，给自己发了一条指令，直接丢了笔，提刀开始练起四水刀法来，不浪费一点时间。
四水楼承云麓仙居水法，合剑法公举盛世，刀法实乃弱势。
顾小刀本想选修剑法，可惜剑法至今未曾入门，只得选了刀。
四水刀前五层甚为简单，后五层越发艰难，八九十层又各有大关，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气运者不可过也。
郭懿瑜在刀法造诣上不愧是天造奇才，只五年功夫，就将四水刀练到了第七层巅峰，随时可能突破第一道大关，进入第八层。
四水刀第五层的顾小刀可以取巧，与伤病的郭懿瑜斗的旗鼓相当，因为前七层本就相差不大。
八层以前和之后，完全是两个概念，第八层四水刀可同时战十个七层的人。
除非顾小刀也能修到第八层，否则将对郭懿瑜毫无办法。
在顾小刀的梦境操控之下，梦境世界的自己不管世间烦扰，只是专注的修炼四水刀。
十数年回溯过去恰如白驹过隙，他如走马观灯的看梦境中的自己苦修。
待他醒来时，却已刀法功成，修无可修，剩下的只等破关顿悟。
酒睡终有醒来时。
顾小刀睁开眼，却看到外面已日晒三竿。
他有些恍惚，怪诞，与离奇。
离奇就是上一瞬间还在隐居山林之中苦修四水刀，下一瞬就已经成了四水楼弟子，躺在潮湿的甲板上。
好半天，他才恢复了现实的记忆，想起了自己是谁。
缓过神来，却见年画酒醉未醒，京白依栏独抽一支烟，不知在思虑何事。
他掐指一算，却是惊呼一声：“坏了，今天是门派大比，要误了时辰，快走快走！”
言罢，慌张的整了整衣衫，提刀就出了门。
或许是因为某种规则所限，年画与京白在顾小刀离开一段距离后，自然化作一缕青烟与一捧清泉，融入顾小刀双腿之中。
虽已经被附身过好几次，但见到如此诡异的情景，还是有些后怕，本想躲开，但他俩速度太快，只觉双腿微微一麻，便再无异样。
“罢了，你二人也跟我去吧。”
四水随四季涨落，最肥与最瘦时有上百米的落差。
在四水楼之外的四水上有数千根石柱，四水肥时淹没水底，四水瘦时露出水面。
石柱最中间处是一方巨大的平台，能容纳数百人同时比斗，是四水楼的水中校场，每年的门派大比都在此处进行。
此时隆冬刚过，初春来时，正是四水最瘦季，水中校场中聚集了几乎全门派的弟子与长老们，正在紧盯着数十对比斗的弟子。
先上场的是最新一届的弟子，而后是次年，三年，四年，五年。
他在之前几年受三魂不稳症的所累，年年被新人弟子欺凌，导致他已是全门派的名人，每年都有很多好事者的人等他入场。
若此次大比没能参加，怕是会被很多人举报，直接逐出师门。
顾小刀踩着石柱，使了些手段，将自己的名牌投入到登记弟子处，把他自己混入到了比斗场上。
当~~~
一声法罗敲响，之法弟子大喊：“顾小刀，凌霄岩，去第五十三场比！”
顾小刀听从指引，来到水中校场中的一处，与凌霄岩对峙。
今年似乎有些水不够瘦，校场上到处都是水渍，尤其一五十三场为最，已经摸过脚面，步子大了就会湿了一身。
凌霄岩看到顾小刀，咧嘴大笑：“顾不准，哈哈哈，往年门派大比看你被人暴揍，都是亮眼的节目，没想到今年我遇到了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料理你！”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顾小刀最烦别人叫他外号‘顾不准’，闻听此言便怒从心中起，脚下生风，踏着水花一跃而起，眨眼已来到凌霄岩对面，一刀斩下。
凌霄岩见他这刀威力惊人气势非凡，大惊失色，来不及使法术，慌忙之中只得运起真力举剑格挡。
哪成想顾小刀这招势大力沉，非他仓促之间所能抵挡，直被一刀压弯了脊梁，摔倒在地，半天不能动弹。
执法堂弟子见战况已出，有些意外顾小刀竟能一招败敌，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此一战，顾小刀胜！双方退场，下一组，李蝶，孟璞瑕上五十三场！”
四水楼的门派大比因参战的弟子众多，场地有限，所以让五十几组弟子同时比斗，胜者进入下一场分组，败者准备与后一年的师弟同台比斗。
如此这般比斗，顾小刀打了八场，八场全胜，终于是遇到了老对手。
“郭懿瑜，顾小刀！去第一场比！”
顾小刀眯了眯眼睛，提刀缓缓向场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