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石碑
“呼——林江你能不能帮我拿会，有点累了。”
折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提灯的手松垂下来。
林江还想着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来只是累了。
他点头，把灯拿了过来。
略重，金属质感。
神奇的力量将他和提灯联系在一起。
电子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圣遗物·日月的提灯：持有者可驱散周围想要驱逐之物
威力受使用者灵能影响，使用是消耗灵能，会加速神念疲劳]
林江将提灯高举至眼前，温暖的橙光柔和，即使盯着看也不觉得刺眼。
他运转灵气汇聚双目，看见提灯灯芯上的一颗珠子，上面好像有一条若有若无的裂纹。
有不有可能，这盏提灯就是来自这里？
大量的灵能注入，提灯的光芒重新变得明亮起来，将黑暗驱散开来。
他也感觉神念暖暖的，像是火烧，像是冬天窝在暖炕上。
舒舒服服的，容易睡着。
还有什么东西顺着抓握提灯的手穿入林江的心海。
他莫名有一种预感，所以将神念扩展开来。
在神念的视野中，原本黑暗的地方现在触之即明。
林江索性放开神念，将这片空间探索干净。
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处隧道，路只能往前走。
往上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有些高度差，显暗。
再走些路是类似于山坡的地方，那里矗立着一块水晶。
还有另外一块类似的石碑就在水晶的旁边。
林江想想还是决定继续往里走。
再晚些木偶就要进冷却了，那时候要是有什么麻烦才是真难受。
“走吧，我们的时间有限。”
还有原定七天的预计时间，如今也是个限制。
海下的情况真是上面无法预估的。
难道之前灵安派遣法师坐镇此处没有考虑周全？
林江不想想那么烧脑的事情，不过故事他还是想要听完的。
听一半，有一种拉屎拉一半突然夹断的感觉。
一点点的路，几人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块石碑前。
不过瓦伦此时看着一旁水晶柱。
深蓝的水晶一点都不澄澈，不用提灯的光去照便觉得十分浑浊。
瓦伦将手放在水晶柱上，一阵蓝色的波纹从他手触摸的地方在水晶柱上散布开来。
“怎么了？！”
折纸在林江和夏眠的身后，迟钝了片刻才注意到。
瓦伦迟钝地收手，有些诧异，“不会吧……”
“到底怎么了？”
林江不是很能理解，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了。
“这……是一个禁物……”
“怎么可能！”
折纸从后上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也将手放在水晶柱上，同样也有蓝色波纹在其上散开。
林江这才注意到了什么。
先前他在地上看到了许多碎石、晶体，好像都与此相似……
他再度将神念放开。
在视野之中果然有数十颗碎落的小晶石，有的与水晶柱的颜色有略微的差别，而有的则是非常契合。
“快。”折纸想到，“看看石碑上写了什么。”
四人一齐上千，提灯的灯光将石碑上的文字照得一清二楚。
不过鉴于只有一人看得懂的缘故，其他三人还是略微退开一些位置，让瓦伦一人好好研读。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安静。
只有瓦伦的手在碑上摩梭的声音。
然后瓦伦带着特有的口音念叨：“寻神者一致认为这是个机会。”
“没有办法的办法。”
“虚空的神明已至，而他们的神早已舍弃了他们。”
从这里瓦伦已经看到字迹扭曲起来，还有暗褐的痕迹留在上面。
“可是……数月……寻神者死了……水晶……亵渎……他们的承诺,信徒……我们都会死，可不会是虚空所杀……”
字迹至此划下一道深痕。
瓦伦退去，又整体地观望了一遍，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些乱，我也理不清楚。”
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刻下的。
林江攒眉思索，还是不放心地关注着周围。
战争？虚空……黑暗……指的又是什么？
夏眠走神了，在听到这些事的刹那。
一切都平凑起来，与她的所见所闻。
她怎么不理解。
黑暗、污染、虚空，这三个东西一同存在的便是镜界之下的深渊。
她们恨不得铲除的地方。
世间混乱的终点与起点。
她看见又有一个种族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
是夭折。
死亡是所有人的宿命，死亡不在宿命之内。
深渊扼杀了文明。
她似乎看见了一个文明浴血奋战，看到它的子民奋勇向前。
寻神者没能找到他们的神，失去信仰的人们倒在供奉神明的神殿里。
他们没有丢失信仰，只是神明将他们遗弃。
所有信徒所面对的，只有来自深渊的神明。
林江将手放在水晶柱上。
蓝色的字体有那么一瞬间被蔚蓝色的波纹所遮蔽。
[禁物·月心（核心）：兑换持有者的生机为力量]
很霸道。
林江能想象到人那脆弱的生命在最后的时光里爆发出的一点微光。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两声，看着面板上那浅薄的生命，有想起异种离谱的血线。
一块晶石被他硬生生地从水晶柱上扳下。
[禁物·月心(碎)]
周围的世界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禁物并没有被启用。
林江看着周围闪耀起白光。
不。
是一种字体在自己发光。
“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折纸警惕地问道。
“字……”
夏眠担心地看着林江，刚刚瓦伦可是说这东西是禁物。
凡是禁物，一旦使用就必有代价。
林江若是突然看见了什么，会不会是已经使用了？
她急切地看着他，林江只是回以一个眼生，表示他没事。
“一种符文？”
林江不太确定。
他带着提灯靠近最近的发光文字。
简单的两笔字，框框正正的，说是文字，更应该说是符号。
看上去倒是像一个戴帽子的人。
当然，只是头部。
用头代表一个人，无论在哪个文明中都是相当普遍的吧……
林江拿着月心的碎片轻触文字。
那白色的符号扭转起来，化作半透明的人形。
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悲声泣涕。
“神啊——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