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程韵有孕

    程晏假模假式地招手，“表哥来啦。”

    程修晗倒立马来了兴致，直接忽略了程晏走过去，“彦之兄快坐，我正要去请你呢。”

    张彦之道：“是我不请自来。”

    程修晗吩咐着：“惠山，快去开坛。”

    程晏将桌上的碟子往张彦之那边挪了挪，“表哥，这点心还不错。”

    张彦之拿了一块同方才程晏手里那块一样的糯米糕，尝了一口，道：“的确不错。”

    程修晗开了一壶甘露堂，几人浅饮，张彦之道：“如此好酒，不知如何制成，想必定是工序繁复，难以效仿。”

    说起制酒，程修晗有些兴奋起来，刚要张口，又噎了下去，道：“彦之兄，并非我不愿相告，只是此法复杂，我也是多次斟酌才成行，你公务在身，为此耽误了不值当。我不比你，是个闲人，若是你想喝，着人知会我便是。”说完，就吩咐着惠山去窖里取酒。

    片刻，惠山便取出了五个近一尺高的酒坛子出来，搁在桌上。

    程修晗道：“这回所得不多，你凑合拿着。”

    张彦之侧眼瞧了眼程晏，程晏眨眨眼表示满意，于是他点头道：“足矣了，再多便是饮牛了。”

    这时候，玉竹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没等程晏问，便开口道：“小姐，大小姐回来啦！刚才奴婢听前院的人说，大小姐她有了身孕！”

    “当真？”程修晗语调带着惊喜。

    “千真万确！奴婢找了夫人身边的嬷嬷确认了才来的！”玉竹边说边猛点着头。

    程晏也有些惊讶，不过不是因为程韵的身孕，而是她为何回来了。

    张彦之笑着道：“看来，我们得移步去前面看看大姐姐了，今日这一份礼还是带少了。”

    此时，戏楼里济济一堂，热闹得很。

    男子不便上二楼，张彦之与程修晗已自去一楼落座，程晏在廊下正朝着另一头的楼梯走去。

    远远便听见众人纷纷与周老侯爷和周宾鸿恭喜祝贺，她朝着宾席望去，却隐约瞟见了某个沉香色的身影。

    他来了？

    应该不会。

    她顾不及多想，径自上了二楼。

    此时，韩氏、程老夫人与周家老夫人正被围在中央，厅中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

    “恭喜豫章候夫人，周家的嫡长孙……”

    程晏在人群中寻找着，不时有人与她攀谈，她作礼敷衍过去。寻了一圈，却不见程韵的身影。

    “三小姐，您找什么呢？”秋嬷嬷留意到程晏的反常，问道。

    “嬷嬷，我大姐姐呢？”程晏的眼睛仍四处转着。

    秋嬷嬷道：“大小姐说身子有些乏累，在夫人院子歇着呢。”

    程晏立马下楼，奔着蘅芜苑而去。

    喧闹的人群中，孟淮安身着沉香纱袍，手持衔玉折扇，正目光追随着那行色匆匆的女子而去。

    程晏赶到蘅芜苑时，厢房外，两个侍女在门外守着。

    玉竹敲了敲门，不一会，程韵身边的秋璮开了门，“三小姐，您请进吧。”

    程晏进了屋，程韵正在床榻上倚着，卸了拆环，面容憔悴。

    “晏晏，你可好些了？前些日子我刚有了身子，不便来看你。”程韵向上靠了靠，坐起身来。

    “我已经大好了，倒是大姐你，怎么如此虚弱。”

    程韵理了理散落下来的头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我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程晏还是不放心，“大姐，我帮你瞧瞧脉象。”

    程晏才伸出手去，程韵便将胳膊缩了回去，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不必了，今早大夫才瞧过的，我就是累了，你身子才好，别耗费了心神。”

    程晏觉出不对，对玉竹道：“早上二哥给我的糕点我忘了拿，你与秋璮去帮我取过来吧，顺便再要一壶二哥早上烹的碧螺春。”

    待得二人得令出门去，程晏在屋子里走了走，随即目光凝在了镜前的香囊上。

    她踱步过去，才要拾起香囊，程韵却打断道：“你方才可去前头和夫人们问安了吗？听闻外祖母也来了，我也有好些时日未见过她老人家了。”

    程晏收了手，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眸光沉了下来，道：“大姐，你在遮掩些什么？这满屋子里的白术和黄芪味儿，唬得过旁人，可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