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月二十四，救老三
乱世，真的来临了。
基层部门的大多数人被调去抗洪救灾。军队，也奔赴一线。魑魅魍魉纷纷登场。
尤其是夜晚，大锤或铁棍砸门撬门的声音，不时响起。偶尔，从远处还传来闷闷的枪声。
“砰！”
一团黑影从高楼坠落，把正在窗前围观的肖月和明夫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秦时熟练的洗着手里的纸牌，疑惑的看着两个胆子小如鼠，好奇心却比猫还强的女人。
“又看到什么了？”
肖月指着对面的马路。
“对面十五楼有人跳楼了。血，好多血。”
今天是三月二十四号，秦时重生过来已经有十六天了。
这么多天，奇奇怪怪的事时常看到、听到。但就没听说过跳楼的，好好活着不香么？
她走到窗前，看到已被清空的马路上，那团染血的人形，在雷电交加的夜晚，更加醒目。十五楼上，哭声喊声乱成一团。
附近的楼房里，陆陆续续亮起摇曳的灯光。人们不约而同的朝外面探头，不出十分钟，又纷纷熄灯，回自己的梦乡。
街边，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颤巍巍的拄着铁棍，上前查探。嘟囔几句，合力把坠楼的拖到角落里。他们又朝远处被撬开的店门内转移。
“好可怜！可能又要等天明，才能安置了。”
肖月摇摇头，坐回原位。可能是见多了，她现在不再惊恐的睡不着，也不再喋喋不休的感叹。
明夫人沉默不语，搂着小明峰，靠在沙发上，神情倦怠。
“出牌呀！三个q带一对4，要不要？”
肖月给发呆的付老二一脚，探过头，看他手里的牌。
“等一下。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付老二严肃的说，全神贯注的细听。
“会有什么声音？还不是那些臭沟里的老鼠出没的声音？”
肖月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一只手去扯他手里的牌。
“是拍打铁门的声音。我们家一楼的铁门。”
秦时说完。“唰”的一下，把手里的纸牌砸向桌子，气势汹汹的走向窗前。
只见两个形容狼狈的男子，匍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米长的铁棍，背后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正着急的拍打铁门。
“喂！”
秦时大吼。想不到还有人敢来拍打她家的门，胆子特肥。
底下的人抬头，看着窗口。
“我靠！怎么是小李子小龙？”
付老二的惊叫，引得龙老大急忙起身，掀翻了身后的凳子。
小李子和小龙，是跟随老三守大本营的小弟之一。难道，大本营沦陷了？
秦时闻言，转身下楼。身后跟着忧心的众人。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老三呢？”
才打开铁门，付老二就急匆匆的问自动钢管门外的两人。
“二爷，我们的大本营遭遇对手的袭击，物资被抢劫一空。三爷也受伤了，情况不妙。”
“留守的弟兄呢？他们都没事吧？”
“除了我们和三爷，再也没有人出来了。快救救三爷，他快不行了，就在那个街角。我们无能，没能带三爷过来。”
秦时从楼上拿出几根电棒，给明夫人和肖月。
龙老大和付老二也各拿了一根。自然，他们的手枪已经还给他们了。
“走，我们先去看看。你们在家里，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开门，早点睡。”
秦时塞了一些吃的给小李子和小龙，冲进风雨里，跳上停在门口的房车，朝小李子指引的街角前进。
“咦？我们明明把三爷藏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小李子两人吃了东西，气力也恢复了一些，看着脚边的一滩鲜血，懊恼的嘀咕。
秦时不语，仔细的查看。纵使雨水冲刷了痕迹，也还是有迹可循。何况，她的透视，不惧黑暗和外物的阻挡。
“在那里。”
她扫视一圈，带领大家朝一个破旧的灶台走去。想必，虚脱的老三，被雨水浇醒，自己寻找护身的地方。
“老三？真的是老三。”
付老二快步走上前，和龙老大一起，把已经瘫软昏迷的老三背向房车。
秦时简单的包扎一下，看到深可见骨的几处刀伤，还有两处枪伤，皱着眉头说：“这么重的伤，必须动手术。我们去人民医院吧。”
龙老大闻言，阴沉着脸。默默的发动房车，冒着狂风暴雨，驶向人民医院。
付老二狠狠的说：“他们最好祈祷老三没事，不然，老子就算顶风顶雨，也要把那些人拉入地狱。”
“二爷，我们跟你一起去。他们太卑鄙了，一大群人突然围攻我们。呜呜”
“我也去。那些兔崽子，就是欠收拾。附近的居民，都被他们嚯嚯了。我们在郊区亲眼看到，他们拿着武器，不仅仅抢劫掠夺，什么畜生不如的事都做。这是什么世道呀。”
秦时定定的看着漆黑的雨夜。想不到，最穷苦的人们，是最受罪的群体。
希望，地震，会来得晚一些，更晚一些。
12:45分。
房车以目前最快的速度：30码，冲进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医生，快救人”
小李子和小龙，一人背着老三，一人飞奔向急诊室，大声呼喊。
“叫什么叫？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导诊台，一名长相刻薄的女护士，不满的从一堆医案里抬起头，揉着酸胀的眼睛。
“你”
龙老大脸色铁青，青筋暴起，眼冒怒火。
秦时适时拉住即将暴走的龙老大，“啪”的一声，把星董事长给的名片，摔在她的面前。
“我是你们院长聘请过来的医生，想见副院长。”
“什么？你是医生？是我们院长聘请的？那就好，我们医院现在人满为患，正需要人手。你跟我来。”
那个女护士一脸欣喜，说着就走出导诊台，想引导秦时朝急救室走去。
“给我一间手术室，我这有个人马上要动手术。”
秦时清冷的声音终于唤醒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女护士。
“行，三楼手术室，还有一间空置的。不过，我们没有多余的医生帮你。”
秦时抬头，看了一眼穿梭不停的医生和护士，心知不假。
“里面的工具齐全就行。”
秦时说完，引领龙老大他们朝三楼走去。
“秦老大，我们自己做手术，能行吗？付老二担忧的说。
“你和龙老大，谁帮我打个下手就行。”
秦时淡淡的说。她做手术，不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器，听那些报告。如果不是看老三情况危急，她都不需要打下手的。
“我去吧！老二，你们在外面守着。”
龙老大本来想要他们回人民大药房守着。但看到他们焦急担忧的眼神，心里不忍，话音一转。
“好，你们加油！”
他们把老三放上手术台，深深的看了一眼呼吸微弱的老三，眼眶通红，毅然退出去了。
秦时指挥龙老大换好手术服，消完毒。把该用的工具准备好，目光仔细的查看老三的创口处，就专心致志的下刀。
“秦老大”
龙老大看了一眼旁边形形色色的仪器，想问那些怎么用。被秦时摆手，阻止他的打扰。
整整三个小时，龙老大惊异的看着秦时，头也不抬，麻利的清洗，切除，缝合，包扎。
手术刀，在她的手上，熟练的飞舞。就像被秦时赋予生命一样，精准的在伤口处动作。关键是，她不用摸，不用看仪器，就精准的夹出离心脏10毫米的子弹。
我靠！这是什么神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