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纨绔将军
风隐有些肉疼的道:“我的将军啊,属下可是将全部家产都拿出来变卖了,明天吃饭都是问题了,就这么点东西,你可得省着点花啊。”
沈洛宁一脸不相信的道:“别整这些没用的,你有多少油水,本将军可比你清楚多了,况且殿下不是在这里吗,放心,有东宫吃的一口饭,就有你舔的一口碗,不会让你没饭吃的,实在若是饿得慌,去殿下那里吃两天,东宫什么山珍海味没有,殿下还能让你饿着不成?”
提起去东宫吃,风隐立马咽了咽口水,还是命要紧。
苏鹤觉得此行甚是冤枉,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某个朝廷鹰犬拿来挡住风隐。
沈洛宁将月白色的袍子放在苏鹤手上道:“殿下不妨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殿下身上的衣裳是宫中绣娘绣的,和民间的衣服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都不一样,殿下虽说今日出来之时穿的是便衣,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端倪的,若是遇到懂行的,那就暴露了。”
苏鹤不信邪的拿着沈洛宁给的衣服做了一番比较,果然有些不一样的。
确实是苏鹤疏忽了,原以为换一件平常人穿的衣服出来,就不会被发现了。
可宫里出来的东西哪有寻常的,若非沈洛宁提醒,苏鹤当真是不知道。
苏鹤看着手里的衣服低声笑道:“沈将军不愧是常年伴驾,果真是心细如发,本宫原以为沈将军乃是武将出身,自然”
沈洛宁接过话道:“自然是有些粗糙的,末将是武将出身没错,可毕竟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晃悠,若是不细心点,冲了圣驾那就罪该万死了。”
苏鹤一想倒也是这样,皇帝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太子殿下几乎没有一次能笑着从御书房里出来,太子殿下尚且如此,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沈将军再怎么深得圣心,总有出错的时候。
最好的办法就是未雨绸缪,减少出错的机会,毕竟活着真的不容易。
苏鹤虽说能理解沈洛宁,可那也是在心里,两个人这些年见面就掐架的风格,想从太子殿下嘴里听到沈将军辛苦了,沈将军也不容易,那简直比登天难的。
那便只有四个字来形容:痴人说梦。
苏鹤这次倒也是没说什么,并没有沈洛宁想象中的嫌弃出现,很是配合的找了个无人隐蔽的地方,将衣服换好。
苏鹤穿着普通衣裳出来时,沈洛宁不禁感叹,上苍是何其不公啊,给了苏鹤这么俊美的一张脸,这张皮囊之下,是一颗如何将她算计的明明白白的心。
沈洛宁觉得若是碰到庙会,苏鹤就算只披一块烂布,往大街上一站,必然会有许多闺中小姐红着脸,捂着心口将手中绣好的香囊往苏鹤身上砸呢。
那苏鹤收到的香囊估计都能堆成小山了,沈洛宁酸溜溜的脑补着。
不知不觉间,某将军的眼珠子都快贴到太子殿下身上了。
沈洛宁现在是一身男装,人人都知道上将军沈洛宁乃是七尺男儿,这般明目张胆的盯着另一个男子看,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苏鹤轻咳一声说道“不知沈公子,看够了没有,若是看够了,不妨去做正事吧。”
沈洛宁不自然的别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殿下平时在宫里穿的都是最好的衣服,可未曾想穿上普通衣裳也是这般好看。”
沈洛宁转头吩咐“风隐回去等着。”
风隐这孩子心思单纯,自然看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明白将军此举有何用意。
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将军若是想查什么,凭将军的武功,大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入后院一探究竟就是了,何必乔装打扮,属下实在是想不明白将军为何要这般做?”
沈洛宁拍了拍风隐的肩膀说道“你若是事事都能想明白,这个将军你来做就好了,何必让我操这么多的心。我们根本不了解潇湘楼就藏着怎样的玄机,就冒然闯进去,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警惕。”
苏鹤接着沈洛宁的话继续说道“可若是乔装打扮进去,那便和普通的客人一样,潇湘楼平日里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那谁也不会注意到的。”
风隐不服,继续道“这案子本来就指向了潇湘楼,麒麟卫既然接下了这个案子,那由属下带人进去查,就算把那个什么楼翻个底朝天,也总会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或许麒麟卫的将军这顶帽子戴的太久了,又或许京城风调雨顺,他们过了太久的安逸日子,便也忘了如何查案。
风隐这时还不知道潇湘楼可能是萧王的产业,带着人去端萧王的窝,恐怕他们还没回去呢,萧王便哭着去御前告状了,毕竟倒打一耙的事,萧王可熟练多了。
苏鹤这会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若是往常,必然不会与旁人这般多话,如今倒也仔细的为风隐这孩子答疑。
苏鹤道“倘若这事真和他们有关系,朝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可若是和他们没有关系,任由麒麟卫大张旗鼓的带人闯进去,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
风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属下明白了。”
一轮明月斜斜的的挂在天边,冷清的光辉毫不吝啬的洒向人间,透过树叶斑斑点点的落在路上,不远处的草丛里,偶尔有几只萤火虫打着灯笼,忽高忽低。
如此静谧的夜晚,与潇湘楼的热闹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二人去了潇湘楼,潇湘楼不愧是京城中最大的秦楼楚馆,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总有许多客人,门前的小厮忙的脚跟不沾地。
沈洛宁曾听人说过,潇湘楼的姑娘那可是京城中一顶一的好,京城中的秦楼楚馆可不止潇湘楼一家,但生意如此红火的,却只有潇湘楼。
二人走到潇湘楼门口,沈洛宁将苏鹤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人什么表情,去潇湘楼找乐子,不应该是满面欢喜吗,这人为何苦着一张脸,仿佛去祭奠什么人一般。
还未进门,门口的小厮热情的跑过来,扯着公鸭般的嗓子说道“二位爷来了,里边请,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