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魇

    这一大段文字看的让人云里雾里，王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概的意思就是灾厄之体是魃一手创造的，只是工具，不是上天赋予。目的是突破长生。

    前面读着还像传记，后面越发的不正常，像是个疯子。

    王平没敢多想，拿着这张纸就下楼准备找院长问个明白。

    突然王平感觉到一阵天昏地暗，头脑发晕，眼皮重的不行，还想靠毅力往下接着走，没走两步走倒在了楼梯上。

    “这是哪，我在哪里？我不是在学院的书库里吗？”王平站起身子，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条寂静的小路上。

    小路是用简单的泥土搭配砖块建成，两种材料都发黑，走在上面隐隐有些不安。小路两旁只栽了几棵小树苗。树苗才刚长出绿叶，绿叶已经枯黄。有的还产生病变，从绿叶一直持续到树苗，树苗半腰以上全部坏死。

    “有人吗？”王平大喊。

    “有人能听见吗，喂。”

    没人回应，远处倒是有他的回声。

    远处的有一处小黑点，小黑点四四方方的，像是房子。王平朝前面跑了几步，小黑点大小没变。

    王平继续向前跑，大概走了好一会，小黑点还是没有变化。与此同时王平还发现，这几棵枯败的小树苗也没变，该黄的该黑的，还是那么几棵。

    王平有些不除疑，往回跑了几步。这次跑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两旁的树苗。

    树苗像是有妖法似的，王平怎么动它们跟着怎么动。无论往前往后，始终是它们这几颗。

    王平心中有一丝慌乱，不过经历了深山喉魁之后，再不成熟，此刻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王平暗自思付。这里是学院的书库，按理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外敌。安明讲师和院长也不可能，他们要出手伤我，不用把我骗到楼上，可以直接动手。我虽有喉魁，但只是刚刚起步。至于第三层的老者看着没什么异常，一位普通的书库管理员而已。

    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读完那个疯子的记录，就准备往下走。我还记得上面最后一句话，他说他变成了所有人的噩梦。

    刚刚我还觉得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怕不是真的发生了。

    王平想着这些，手上也没闲着。想验证是不是梦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疼痛感。王平用指甲尖掐着手臂，手臂上的皮肤掐出了一道道红印，不算白的手臂一大片鲜红。

    一点也不痛，甚至没有触感。王平眼里自己掐手臂很用力，手臂甚者连指甲接触的感觉都没有。

    现在可以确定了，这是在梦里。还很有可能是一个噩梦。

    王平听人说过，有清醒梦的说法，晚上睡觉产生的梦境是不由自己掌控的。清醒梦就是这个梦境完全由自己支配，自由自在的捏造现实不存在的东西。王平听到后，自己回家试了好久也没能成功，当时对清醒梦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

    现在确实是清醒梦，不过梦境好像是由别人在掌管。

    王平确定完之后，紧接着想发动喉魁神通。凭空努力了半天，背后喉魁图案没有一丝反应。

    怎么会，王平惊呼。

    喉魁已经和自己的皮肤相连，融为一体，换句话来说王平就是喉魁。现在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喉魁的存在。

    就算在山洞遇袭，喉魁用处不大，也能感知一切。

    对了，还有比喉魁自己命都重要的小盒子。王平一托手，摊开手掌。

    等了一会，手上没有变出任何东西。又换到左手，还是这样。

    小盒子是依托喉魁神通藏在王平身体里的，现在连喉魁都用不了，小盒子也不可能派上用场。

    王平此刻的信心跌到谷底，手足无措，逃也逃不出去。

    怎么办，王平还在想着逃生的方法。此刻的王平多么希望有人来救自己。

    院长和安明讲师在楼下，应该能感知到我目前的状况。

    还有院长为什么让我上来看这本书，这书里夹层的纸应该就是他摆进去的。上面有梦魇的遗留他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是考验？还是警告我？让我深刻体验灾厄的手段。那这一切什么时候会结束？

    这是王平仅剩的希望了，王平做着念想，希望下一秒就能得救。

    但毫无作用，上天无地入地无门，这是现在王平面临的困境。

    小路两旁的树苗开始衰败，直到一棵光秃秃的小树苗出现，王平才放弃了等人来救的念头。

    求人不如求己，王平决定重整旗鼓，向前继续走。看样子，现在这的确是个死局，只不过杀招不知道在哪里。

    王平向小路两旁试探，前路后路不通的情况下。可以往两边走。

    小路不宽，只够两个人走。王平两步路就来到了小路边界，抬脚就走。发现这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小路，两边都有着空气墙一般，怎么走也走不过去。

    王平尝试用各种方法，用砸的用跳用助跑撞开，最后都没用。不过还好，王平摔在地上，摔了十几次都没有一丁点痛感。

    小树苗和空气墙像是嵌合在了一起，王平有意的朝小树苗撞击了几次。小树苗的坚韧程度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在还不是无用功，几片有些发黄的叶子掉到地上。

    王平捡起来细细观察。这叶子也和外界随处见到的绿叶没什么不同。纹路也没什么异处。王平顺手把几片叶子放进了口袋里。

    现在只剩下了一条路，就是往前走，走到小黑点的位置。

    走，不知疲惫的走。天空灰蒙蒙的，暗示这是一条没有希望的路。

    王平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上没有太阳，甚至于没有云朵。没有任何可以计时的工具。

    王平的心随着每一步慢慢开始变灰变暗。

    不知道走了多久，王平脚下的鞋子有的有些破烂。脚趾前面的部位走出了两个大洞。王平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脚趾因为洞的原因，和地面接触。不断走的过程中，先是血泡，后来就是直接出血。两个脚走过的地方，都有一点浅的血迹。

    王平知道，但是不在乎，反正也不痛。

    就这样，不知疲惫，不知时间，不知目的走，远处的小黑点好像能见到了。王平低着头走，看到之后还继续低着头。

    王平已经不在意了，可能那只是幻觉。走近之后，小黑点其实还是在该死的远处。走死了也看不到的远处。

    直到脚下的鞋子完全走烂，直到双脚溃烂的血肉模糊，直到王平完全闭上了双眼。

    小黑点终于得见全貌，四四方方的外形，根本不是什么房子，是一口棺材，一口通体发黑由王平脚下砖块建成的棺材。

    王平不知道小黑点出现在了自己旁边，还是向前走。无论走多远，这口棺材始终出现在王平的身边。

    “砰。”棺材盖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王平没有被吓到，现在的他和五感全失没什么区别。

    王平转头看到了那口棺材。棺材盖滑到了他的脚边。王平没有多少意外，在他的感知里，这可能还是幻觉，并不真实存在。

    王平摸了摸棺材盖，脆弱的砖块构成，仿佛一捏就碎。手掌碰到之后没有再落到地上，说明这好像的确就是真的。

    没有喜悦之情，王平来到了棺材的位置。棺材旁有两棵小树苗，是坏死的那种。现在和这棺材倒是成了绝配。

    棺材里只有黑色，漆黑一大片，什么也看不见。棺材是在小路外面，王平尝试过，有无形的空气墙阻拦。

    王平想抬手去摸，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也摸不到。正准备走，脚下的棺材盖动了，前一秒还在王平的身后，王平抬脚走的时候，下一秒出现在了王平的身前。

    王平现在木讷不假，还不至于昏头，他知道这是不让自己走。王平转身，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棺材里空空荡荡，王平什么也没摸到。防止没有摸的仔细，王平在每一处角落都仔细用手去摸。

    还是没有，这就是口空棺材。王平没有多少失落，因为他知道结果，也就不会有失落的情绪。

    王平想继续往前走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现在他就只是一个齿轮，没有时间停下，一直转动，不知道转动为了什么。

    “砰。”又是一声响声，不是棺材盖，这次直接是棺材挡在了路中央。

    王平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几次阻拦不让走，王平向前一推这棺材，想直接把棺材砸在地上。

    不过没能成功，这棺材十分沉重，王平推了好久，就算整个身子压上去也推不开。

    王平打算绕路，发现该死的空气墙挪到了棺材两边，堵死了前路。

    王平索性不走了，没多想，有点抱着必死的决意，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棺材里。

    没有棺材板的阻拦，王平直接摔倒了地上。棺材里和外面的世界一样，灰是主要的组成部分。

    这是一处没有边界的空间，离王平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影。

    王平使劲揉了揉眼睛，避免是自己的错觉，走路走了这么久王平的思维变得迟钝无比。

    揉了又揉，看了又看，确实是两个人影，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不用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欢迎你，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凡人。”

    有人在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