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平静的日子
萧冰进了一家赌坊。
这家赌坊不是一般地热闹，因为客人越来越多，正在招人。
没错，萧冰就是来这里当打手的，当然平时的话，维持秩序就行了。
他去找了李中云大人多次，但一次也没有见到。
辛容姑娘和英落姑娘，还在担心黄大人在狱中安不安全，更拿了自己的钱，买了衣物伤药，想买通狱官送进去。
萧冰拒绝了，告诉她们，廷尉狱不是花些钱就能送东西进去的地方，也同样不是随便能进刺客的地方。
就算是，也应该他来想办法，他来赚钱。
以前也不是没在赌坊当过打手，毕竟这是有武功在身又不怕事的人，赚钱又快又多的地方。
不就是从头来过，萧冰内心毫无波澜。
这家赌坊的规矩更严格，大概是因为人多，客人中的公子哥儿也多。
掌柜要求萧冰见到动手的客人，要即刻制止，同时绝不可以伤到他们。
其实来应招的人还真不多，一是很多贵公子武力不弱，二是怕得罪了他们。
萧冰直到夜晚才回家，他跟方固住一屋。
方固还未睡，看见萧冰进门说道：“厨房还有吃的。”
“我吃过了，明早我会谢谢辛容姑娘。”
“是我给你留的。”
萧冰……
“多谢，我找了份活干，有吃的。下个月我可以自己承担租房款和伙食费。”
“你也太见外，急什么。那你现在做什么？”
“跟护卫差不多。”
“倒是适合你。”
这日萧冰回来得早些，看见辛容呆坐在院子的木桩上。
“辛容，你——吃过饭了吗。不如我去买些，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饿的。”
“英落没陪你吗？”
“英落在绸缎庄呢，她说话热情，长得可爱，人又机灵，掌柜很喜欢她，就留她帮忙了。”
萧冰沉思一会，说道：“确实如此，英落姑娘还做得一手好菜。”
“是啊，我好像什么都不会。方固去书肆抄书了，金来跟着石青在酒楼当伙计，你也做护卫了，柳慕——估计在修仙。就剩我了啊。”
“那我带你出去逛逛。”
“不了，你也累了一天了。”
“没事，我接下来几天，晚上才去。”
“夜班很难受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那你呢？”
“我去求几个导，平静一下。”
“求什么？”
“求——就是算数啦，我去算算数。”
三日后的傍晚，辛容做了一桌子菜。
“师姐，怎么这么多菜啊。”
“我这两天闲着没事，帮附近一个卖菜的婶子搬菜算账来着，她就给了我很多菜。”
“那我们两个吃得了这么多吗？”
“还有柳慕和萧冰呢。”
“吃饭啦——”
“怎么样，难吃吗？”辛容有些忐忑。
“师姐，哪有这么问的啊，哈哈哈哈——”
“食不言，寝不语。”柳慕还是老样子。
“好——吃。”萧冰犹豫一下，一时没想到什么成语或诗句。
辛容原本不爱吃青菜，基本就是为了营养均衡，胡乱吃些。
穿过来后，感觉古代的菜蔬，口感很差，但是却爱吃了些，大概是因为看到百姓种点菜不易吧。
“萧冰，你要是不爱吃，就多吃些汤饭吧，晚上护卫更要精神。”
“真的好吃。”
就这样，辛容暂时转行当家政了。
她能经常带些菜回来，基本是那位婶子到下午卖不掉的，但也是当天凌晨采摘的，很新鲜。
这个时代，只是封建初期，女子比较自由。
又因为人口稀少，女子也要从事生产，社会地位也比较高。
她已经遇到两位赚钱养活全家，还要供相公读书的女子了。
没有机会展示自己所长，倒也不着急了，多见识见识，总没坏处。
一个月后，萧冰给了辛容二两银子，说道：“这是租房款和伙食费。”
“这也太多了啊，再说你也不经常在家吃饭呢。”
“还有你和英落之前给黄大人买的衣物伤药，我拿去用了。”
“你受伤了吗？”
“备用而已。”
“那也用不着给我这么多，你交三百钱就可以了。”
“那你留着慢慢扣。”
“那我收一两，出门在外总要交际的，你自己多留一两吧。”
“辛容。”柳慕也回来了。
“在这呢。”
柳慕进了屋，看向萧冰：“萧冰，可否先出去。”
待萧冰出去，柳慕关上门，放了一个麻布包在桌上。
又又又来了……
“哪里来的？柳慕，洛京权贵豪族多，随便在街上扔几个石子，就能砸到一个贵人。你可答应过我的，不再那样赚钱。”
“放心，没杀一个。”
“那你干嘛了，能赚这么多。”
“替一人去悬崖采花，帮一人教训仇人，还教了几人剑法。”
“剑法？肯定不是我爹教你的那些吧。”
“无所谓了。”
“你那个西域师尊教你的剑法，普通人哪里学得了，你就别糟蹋了。能花这么多钱学你几招剑法，无非是贵公子们随便练练，向别人显摆罢了。”
柳慕不答，径直开了门要走。
辛容情急说道：“柳慕，上次我们就已经解除婚约了，你为何还要这样？”
萧冰就站在院子里，听到后心里一紧，反应过来婚约已经解除，又安心了。
辛容发现萧冰并没有回自己屋，也没再对柳慕说什么。
直到一个月后，柳慕又拿来一包银子。
辛容只觉得，柳慕好像要拿钱把关系买断了似得，可又问不出什么。
跟着柳慕会被他发现，她只好问了跟柳慕住一屋的金来，奈何也没问出什么。
那只能跟着柳慕了，不行就跟的远一点。
谁想柳慕发现了她，也没说什么。
直到他们一前一后，到了一个西域商队聚集地。
原来如此。
“柳慕，你是不是想去西域找你师尊？”
柳慕抱着剑，没有回应。
辛容是从英落那里大概总结了柳慕的过往。
柳慕是最先被原主父亲收留的，那时的柳慕已经被一位西域剑侠教过剑法。
他一直保持着打坐的习惯，这是他那位师尊教的。
辛容很替柳慕可惜，这不是修仙世界。
否则，以柳慕的天赋和悟性，一定会被收为内门弟子的，还是拔尖的那个。
她等不到柳慕回话，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自己拿着那些银子。穷家富路，西域寻人，路途遥远，你也可以考虑找一个西域商队，一起走。”
“我答应师父好好照顾你。”
“你已经照顾得很好了，也已经照顾了很久了。我现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
“给你攒够一万两嫁妆，我就去西域寻人。”
“我自己赚可以吧。”
“可以，只要你有一万两傍身，我就走。”
额……这个真的好难，一千两也许还有点希望。
辛容打了四个月零工，比如肉店账房先生回家，她就顶替个把月；方固那边的书肆买书的人多，她就去帮忙抄抄书；英落不太舒服的时候，去帮她招揽顾客。
对了，她还没去过金来当伙计的酒店，也不知道萧冰给谁家当护卫。
这日，她没什么事做，就去了金来上班的地方。
人来人往，生意真好啊，看得出贵人们可不少。
不过吃吃喝喝的，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不进去了。
既然出来了，干脆再去换一些钞票吧。
官钱署内，辛容刚把几张麻布钞叠好。
“好久不见了，容儿。”
“不可能这么巧吧。”
“当然不可能，这两次都是我跟着你的。”
“你来换钞票的，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没有，我每个月换一万两。”
“疯了吧你，投资切忌拿所有身家去赌。”
“谁告你这是我所有身家了。”
“那是多少？”
“你可以去我家，亲自数数有多少，保管你数一辈子。”
“赔了不关我事哈。哎，放开——”
“陪我去个地方吧。”
……
“兴业赌坊？你要豪赌啊？”
“今天完成了吃喝，还没赌呢？”
“你换那么多钞票，还不叫赌啊？我不太喜欢这里，我走了。”
“不行。”
“放手！”
辛容被人一把拽走了，抬头一看，惊了：“萧冰？你也来赌博！”
萧冰顾不上解释，把辛容护在身后，看着对面的人，分明是在京南郡外，追着他们不放的那个刺客。
辛容看到萧冰的眼神，知道他也认出了乐东城，只好介绍道：“萧冰，这是乐东城。”
萧冰看向辛容，眼神中有担忧，有不解，好一会才说话：“你跟他很熟？”
“我们其实是雇佣关——”
“我们可是立了契约的，容儿要帮我赚钱。”乐东城语气温和，眼神却带着挑衅。
辛容：容儿，容儿，容儿你大爷，你tm是郭靖吗！
但是她也不敢引战，只是平静地说到：“请叫我辛容。”
乐东城笑而不语。
辛容又看向萧冰：“别告诉我你赌博哈。”
“我——在这里干活。”
“原来你是在这里当护卫，维持赌场秩序。这样的话，那你可要忍住，别把一个月二两银子赌进去了。”
萧冰还未答话，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萧冰，哪去了，过来让爷揍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