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审讯
第二天回到学校，秦宇南发觉，同学们对他的态度变化更大了。
他们一碰到秦宇南就迫不及待地避开，面露恐慌神色；有些人聚头在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将目光偶尔瞧向秦宇南；有些人则停下来看着手机，又抬头看看秦宇南，一脸惊讶。
秦宇南停下脚步，凝神细听，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游丝一样，从四面八方飘进他的耳朵中，虽细微但清晰。
“想不到，他真的会手掌发光啊。”
“不知他从哪里学到的妖术，太可怕了，这么大一个人都被他轻易击倒。”
“看来他被妖魔附身的事是真的了。”
“真邪门啊！”
“看他平时文静的样子，原来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人。真看不出啊。”
“这么说，他击倒顾北辰的事也是真的了啦。”
“要是我和他在同一个班，那才真是可怕啊。”
秦宇南眉头轻皱。看来手掌发光的事，已经传开了。也许是林晓菁告诉了其他同学。
自己在在同学当中，已经成了一个异类。
秦宇南低着脑袋，默默走向教室。
“宇南！”
沈葭希站在他的面前。
和其他同学一样，她的表情也是十分惊疑。
“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手掌发光击倒人？”
她把手机递到秦宇南面前，屏幕里正播放一条视频。
“这个视频，在学校里传疯了，你知道吗？”
秦宇南拿过手机，视频显然是从一个隐蔽的角度、树木的枝叶间拍摄的，视频里，秦宇南站在巷子中央，四周是七、八名拿着棒球棍的小流氓，只见一道白光从他的右掌发出，将一名身材高大的流氓击飞出去。
视频一直拍摄到秦宇南追赶林晓菁转入一条巷子才结束。
这不正是昨天他在巷子里遭遇那帮小混混的事情吗？
秦宇南心一沉。没想到昨天之事竟然被人偷拍视频了！到底是谁偷拍的？有何目的？
“还有，”沈葭然脸色凝重说道 ：
“林晓菁失踪了！”
什么？
秦宇南心头震惊！
“林晓菁失踪？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今早刚到学校，三班的同学和我说，昨天半夜，晓菁妈妈和班主任挨个给她们班女同学打电话，说晓菁没有回家，问有没有和同学在一起。同学们都说没有。打了无数遍晓菁手机，一直关机。林妈妈连夜报了警。今天一大早，她就到了学校，现在正在校长办公室里。”
秦宇南举头看向办公室楼，只见校长办公室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桌子前，垂着头，一手托着前额，显得神情悲伤。
“那就是晓菁妈妈。”沈葭希道。
秦宇南心想，林晓菁奶奶身亡，父亲住院，现在林晓菁失踪，三重打击之下，林妈妈一个女人，怎么承受得住？
“宇南，到底怎么回事？你昨天才见过晓菁，她为何失踪你有没有知道点原因？”
秦宇南轻叹一口气：“葭希，昨天我是见过晓菁，没想到她竟然失踪了，我也很震惊。但为什么失踪，我也很想知道。”
在同学们的异样眼神中，秦宇南回到教室，才刚放下书包，便被教导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两名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右手按着腰间的手枪，警惕地注视着秦宇南。
另一名警察道：“你是秦宇南吧？有一宗人口失踪案，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副手铐。
秦宇南料想警察是因为忌惮自己手上的异能，也不说话，任由警察将自己铐上。
在全校学生的注视下，两名警察押着秦宇南往校门口走去。
这一下，整个学校炸开了。
秦宇南被警察抓走了！
“他果然是有问题呢！”
“说不定他真的的被妖魔附身了。”
“林晓菁失踪，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好可怕啊，希望他不要再回来了。”
“一定要开除了他，二中不能有这样的异类。”
警察局审讯室。
灯光昏暗，冷冰冰的灰色水泥墙，两边墙角，各站着一名持枪警察。
秦宇南坐在审问桌前，对面坐着两名警察，其中一人按下遥控器，一段全息视频投射在桌的上方。
就是沈葭希展示给秦宇南看的那段视频。
活了十几岁，头一回坐在警察局审讯室被审问，秦宇南心情有点忐忑。
播完视频，警察按下录音机的按钮，开始审问。
“你手掌发光，是什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你一直都有这种能力吗？”
“不是的，这两天才无端端出现。”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异能？”
“不知道。”
“你最近做过什么事？或者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人或其它东西？”
“没有什么我在梦里碰到过妖兽。”
“现实中呢？”
“没有。”
警察又问了一些其它的日常问题，秦宇南一一回答。很快，他忐忑的心情平静下来。
警察将话题转到失踪案上。
“这个女孩子林晓菁，昨晚失踪了。”他手指向视频中的林晓菁，“她失踪之前，你见过她。你们在巷子里交谈，说了些什么？”
“她见我击倒那个流氓，很惊讶，问我为何有这个能力。”
“她显得对你有点害怕的样子，为什么？”
“她前几天见到妖兽掌发白光，看到我掌发白光，联想到妖兽，所以害怕。”
“你前几天在班里击倒一个同学，当时围观同学的证实你手掌发射白光，但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却否认此事。你是不是想隐瞒什么？”
“不是的。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发射白光，那是第一次，我不太敢相信光是从自己手掌发出，所以认为可能是手机的闪光灯。”
“林晓菁跑开，你为什么追赶他？”
“我想向她解释。”
“转过墙角后，你对她做了什么？”警察注视着秦宇南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猜想他的内心活动。
“什么也没有做，我怕再吓着她，所以没有再追赶了。”
“关于林晓菁失踪，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我不知道。”秦宇南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知道原因。她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平时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她家也不是有钱人家，绑架勒索钱财的可能性应该很低。”
警察思索片刻：“秦同学，一方面，鉴于你对手掌发射光线的事曾有隐瞒，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因为被林晓菁看见手掌发射光线，而采取措施令其失踪。二方面，对于你的异能，我们会找有关科研部门进一步了解，所以，我们要暂时将你扣留。”
“扣留？”秦宇南有点激动，“晓菁失踪，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不能没有证据就扣留我啊！”
“待案情了解清楚，证实与你无关，自然会把你释放。”警察手一挥，示意两名武装警察将秦宇南带到羁押室。
铁门“哐啷”一声关上，四边冰冷的灰色水泥墙顿时令这个小小的牢房充满压迫感，阴冷的光线从竖着几根钢条的小窗子透进来，映着秦宇南愁眉不展的脸。
坐在硬梆梆的床板上，少年秦宇南人生第一次尝到牢狱的滋味。
没想到获得妖兽异能才几天，就经历被小流氓找麻烦、被陆廷威和桑妍带走、被同学认为异类，如今还进了羁押室。
沮丧过后，他开始思考林晓菁失踪的可能性。
首先排除掉绑架勒索钱财的可能性。第二，歹徒想侵犯她的身体？秦宇南不由得心里一寒。这种可能性还真不能排除。
第三，他击倒小流氓，林晓菁目睹，被神秘人偷偷拍下视频，然后林失踪，难道由此引起警察怀疑，嫁祸给自己？
这似乎有可能。但是，谁会这样做呢？
秦宇南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人，只有顾北辰。
但顾北辰虽然心胸狭窄，毕竟只是一个高中学生，料想还不敢做绑架这种严重犯罪的事吧？
秦宇南思索半天，心烦意乱，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哐啷”一声，室门打开，一名警察走进来，将秦宇南带上一辆警车。
“要带我去哪里？”
“宙斯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