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话题
苦茶如名，味道很苦，虽有清肝解毒的功效，但别说小孩子不爱喝，就连现代的成年人，也很多不会喜欢它的那个苦味。
而老奶奶对此，早就心知肚明，也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然后顺势拿回茶水的准备。
说到底，她只是过来满足下自身的好奇心，只是想名正言顺地过来看看两人到底在本子上写了什么，并不是真的想免费给这两个人递上自己的茶水。
【不小心被人弄掉了午餐，班级的同学好心地给凑了一份，虽然都是蔬菜……这是这个小女孩在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么？】百元店老奶奶思索着，由于少年那边的小本子已经翻开到新的一页，她却是只能看到女孩这边的大笔记本上写的东西。
“谢谢了，奶奶，我刚好有些口渴了。”未央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茶水。苦茶这东西，未央还是挺怀念的，他家跟上头的两位老爷子就喜欢喝这个，虽然味道很苦，但苦味过后却会非常甘甜。
“咦？”愣神间，百元店的老奶奶就看着少年抿了一小口茶水，然后脸上就露出她十分熟悉的回味姿态，这是一个懂这种茶的人才会做出的表情。
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见到少年放下茶水，在自己那边的小本子上写道：【这位慈祥的奶奶免费请我们喝茶，虽然这种茶的味道很苦，但之后的回味却很甘甜，硝子你要不要试试？】
“额……”老奶奶看向一旁的小女孩，只见女孩在大号的笔记本写道：【好。】
然后，又写一句【谢谢奶奶。】就立起来，对着她。
“额，不用谢。”这时，那本就褶皱的老脸皱得更紧了，就像是老树底下虬结在一块的树根般，但现在反悔又有一些赖皮，为了长者的尊严，她还是把装着茶水的杯子，递到了女孩的面前。
【这位奶奶说，你不用客气。】然后，她就看见旁边的少年在小本子上，写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她有些不解地看过去，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妹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未央解释了下，把自己的身份定位为硝子的哥哥。
他看着喝了一口茶水，却被苦得紧蹙眉头的女孩，连忙在小本子上写道：【喝不了，就不要太勉强自己，剩下的我来喝。】
女孩轻轻摇头，似乎在表示没关系。
“来，这个给你，快点拆开吃下。”百元店的老奶奶，在听到硝子的情况后，心态就从郁闷变成了同情，在看到女孩被苦茶苦的样子后，她就走到一旁，从货架上拿了几颗糖果回来，递到硝子的面前说道。
未央帮把老奶奶说的话写出来，硝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老人把糖果塞进她手中，笑着让她别客气吃后，她也就在笔记本上写下道谢的话，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一颗糖果的包装，将粉色的糖果吃进嘴里。
味蕾上的苦甜交换，能够带来的刺激是非常大的，而这时候苦茶的回甘也应该在涌上来，那绝对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体验。小时候，未央就爱喝一口苦茶舔一下白兔奶糖的吃法。
现在，未央却是能够看见对面硝子的身体轻微抖了下，而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臂也是迅速地冒出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来，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却是一副有些满足的样子。
老奶奶笑看着女孩，随即又有些皱起眉头，却是看到了衣服后面那个歪扭的文字和图案，转头就问向未央：“这是？”
“她班上同学弄的。”未央低沉着声音回答，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女孩。
“这也太过分了。”老奶奶有些生气，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孩子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生气：“你应该去告诉这孩子的老师，让她的老师好好地处理这件事。”
“会的。”未央点头，但却对这件事没抱什么希望，无论是黑书上的某个任务，亦或者是对原剧情里那个出场时间不多、但却表现得很是敷衍的小学男老师的人物解读。
“我来帮她擦掉衣服上的东西。”老人拿了一条湿毛巾过来，对着不明所以的女孩就说道，然后就跑到后面，对着粉色的衣服忙活起来。
硝子有些不安，未央安抚了她：【你的后背好像沾到了一些脏东西，老奶奶想要帮你把它们擦掉，别担心。】
女孩很乖巧，也很愿意相信人，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只是自动铅笔写下的字、画上的图案，在湿毛巾的面前，很快就被擦掉，衣服的后面恢复了原先的干净，但却有点湿，贴在女孩的后背上，显露出了里面的紧身小衣，白色的吊带抹胸。
【老奶奶再见。】喝完苦茶后，两人就向百元店的老人道别。目送两人的离开，老人碎碎念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却是有一种做了什么好事的舒心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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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走过的路再行一遍，白伞下两人的文字交流还是不少，大多都是未央在主动挑起话题，硝子只是被引领着在一些话题上，写下自己的想法。
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和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女孩，又能有什么样的话题，可以被聊上一路的呢？
想来，若是换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在这，对方或许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未央只能说：有很多，如童话故事，又或者还可以是戏剧故事，在他的这里，并不缺少那些可以聊的东西。
可以说，挑起别人的兴趣，那是他活到至今，一直都在学习的能力。而今天最主要的聊天话题，就是一个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其实与他那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一些地方存在着差异，但童话故事上却是大体相同。
当然，未央也不是在复述女孩也曾看过的、这个流传甚多的童话内容，而是在讲述他自身曾演过里面的七个小矮人之一，戴红帽子的那个小矮人角色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