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情浓（2）
陆凌姝立刻就后悔了。
可发生了的事，又哪有后路可退？
她羞得想找条地缝来钻，手心冒汗，却仍被他牢牢牵住。一时间，眼睛微红，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
楚易心跳如鼓，伸臂将人搂进怀中，腰间的手用了点力，令她完全无法抗拒。他埋下头，不能自控地在她颈窝处深深吻了吻，激起怀中人一阵战栗。
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陆凌姝听到他清晰地说：“陆姑娘这么撩拨我，可知我根本把持不住？”
他的身体，他的气息，好热。
“楚易。”
陆凌姝慌忙推了推他。
“我们成亲以后，我哪都不想去，每时每刻都只想跟你在一起。你的眼睛里也只有我，好不好？”楚易像个孩子似的，尽说些无赖话。
陆凌姝又推他：“你，你松开……”
“你是我的。”楚易不讲理地说，“我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傻瓜。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听到这样的话，陆凌姝的心软成一片，像被猫爪子踩了一脚，她怔了一下，不由缓缓抱住他劲腰。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完全不像从前那个循规蹈矩的自己。
楚易得寸进尺，低声道：“我会听你的，在外边不乱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便……”
“别胡说。”
陆凌姝知道他又要说混账话，红着脸赶紧打断，“咱们才定亲，万万不可……”
“我知道。”
楚易舍不得放开她，瞧着她绯红面颊，满心欢喜，“真想立刻就把你娶进门。你可知我忍了多久了？”
“什么？”
“没什么。”
楚易失笑，强忍住把后半截话吞回了肚子。这种旖旎风光，只在脑子里想想，便叫他心驰神遥到难以自控。真不知日后成了亲，当真与她琴瑟和鸣、鸳鸯交颈……
他会不会欢喜到发疯？
此刻乱说一气，只怕吓到她，也怕惹恼了她。
定了定神，楚易低声道：“你放心。未成亲之前，我万万不会胡作非为。或许从前我性子散漫浪荡，让你有所顾虑，可是我对你，千真万确打心眼里尊重和疼惜。你不愿做的事，我绝不会为难。”
陆凌姝被他诚挚认真的目光看得心尖微颤，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我信。”
她也敏锐地察觉到楚易在她面前的小心翼翼，心里莫名有些酸涩，放软了声音，低低地道：“别人怎么看你，丝毫影响不了我了。在我眼里，你很好，可靠仗义，坚韧勇敢，是值得女子托付一生的好儿郎。”
“陆姑娘……”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的婚事。我一定会嫁你的，只消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
楚易被这一番话震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瞬间，眼底只看得见姑娘微微张合的樱唇，正对他说着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情话！
用上仅存的理智，楚易哑声道：“我只爱你。”
陆凌姝轻轻“嗯”一声。
“小爷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幸运。”他叹了口气，带着十分的满足和呵护，轻哑声音凑到她耳畔，低低地倾诉，“我会对你好的，好到你觉得腻烦也不停止。这一辈子，你休想离开我了。”
陆凌姝眼底有些湿润，轻声答应：“好。”
阳光洒在二人眼睛里，像是夜空洒满了细细的星光。
楚、陆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传得飞快。
一时间，扬州城内人人谈论，艳羡的，鄙夷的、摇头的、看热闹的，什么话头都有。
“凌姝！”
城东大街上，不远处的一声呼唤引得陆凌姝抬头望去，只见张南汐正从马车上踩脚凳下来，急急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陆凌姝起身迎接，叫白玉在旁等待。
张南汐命自己的丫鬟呈上一盒糕点后，也屏退了下人。两个姑娘来到临河茶馆的包厢内，久未见面，都有一肚子话想要诉说。
“你与楚家二公子的亲事……”
张南汐毕竟性子软弱羞涩，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自己先红了脸，小声道，“凌姝，我都听说了。先向你道贺一声‘恭喜’。”
陆凌姝浅笑一下，低头看着打开的食盒，各色糕点摆盘精致，忍不住拿了一块，尝了尝：“又是你做的？”
“是啊。好久没给你做点心，只怕手艺都生疏了。”
张南汐不愿岔开话题，又感慨道，“真想不到，楚二公子说得出做得到。昔日我在楚府做客，曾与他谈起你。他那时，便胆敢不惜违逆楚大人之意，非要娶你。”
说到此处，抬眼看看凌姝的脸色。
“我有所耳闻。”陆凌姝垂下眸子，好似没什么波澜。
张南汐怕好友伤心，又道：“其实楚大人已经给二公子看好了亲事，只不过他自个不愿意，就此作罢，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凌姝，听闻你俩终于定亲，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陆凌姝弯起笑意，轻轻抚住她的手背：“说起来，你早已与楚大公子定亲了，我还未来得及恭贺，当真过意不去。”
张南汐脸红道：“日后咱俩还可以在一块作伴，便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一想到楚荣，陆凌姝的脸色变凝重了几分。
南汐爱他，要嫁给这个人。
她作为第三者，能置喙什么？
说楚荣谋害亲弟弟？
还是说楚荣表里不一、城府极深？
暂且没有证据不说，就南汐如今陷入爱河的样子，会相信片面之言吗？
但听楚易说过，楚荣一开始便想求娶南汐，大概也存了几分真意吧。
说起日后的打算，张南汐却没有想过别的，只道嫁给楚荣后，会深居简出，相夫教子，好好当他的贤内助。
陆凌姝却道：“我师父曾跟我说过，如今她身子骨没那么硬朗，也存够了银子，这两年总想着回老家去，落叶归根。她担心琅嬛苑依然开设，却无人继承。”
“你会传承她老人家衣钵？”南汐问。
“说不上传承。”凌姝道，“师父一生清贫，从不靠曲艺谋求钱财。可我不行……若要我独自支撑琅嬛苑，只靠每月十五开门迎客，其他日子分文不取的话，断断无法养活那些仍在取艺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