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克制(2)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楚易算着时间去敲隔壁的房门。
可是,半天没人应答。
他心中蓦地一沉,正要破门而入,忽然瞥见一个娇俏纤细的身影从旁边走廊轻步走来,正是他想了一夜的心上人。
“陆姑娘!”
楚易高声招呼了一声,脸色缓和,眸子重新扬起光彩。
陆凌姝已梳洗完毕,见他手中端着一盘小粥和白面馒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你以为我走了么?”
楚易心头怦然一跳。
单单只看她的笑容,便叫他一下子心猿意马起来。目光赶紧移开,低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
陆凌姝道:“还是赶紧回府,不然被我娘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楚易“嗯”了一声。
二人进了房,相对而坐,共同用了早膳。这期间,也不知怎么的,竟都没有开口说话,偶尔目光相触,两个人都像惊着了似的,赶紧撇开目光。
用完餐点,从这间客栈退房时,楚易让陆凌姝先行出去等着,他结完账再出来。
凌姝不解,但一瞬间又想明白了。
他是怕被人看见。
毕竟,天色已亮,只怕有认出他们的人,在外面乱嚼舌根的话,总归损伤名声。
楚易牵马出来,本想叫陆凌姝坐上马背。可凌姝拒绝了,跟他一并步行。
天色刚刚清亮,街道上行人还不多,只有一些勤快的商铺开了门,有学徒和掌柜在清扫店面,准备迎客。
楚易忽然想起,第一次与她同行的情景,面上不由露出有些古怪的笑。
那次,是因为她坐马车身体不适,在车上吐了。
“想到什么了?”陆凌姝轻声问。
“没、没什么。”楚易回神,昨天想了一夜,心中已经好受了许多,不愿再去理会楚府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便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么?只要你爹的事情一了,我就可以提出来。”
陆凌姝顿住脚步,有些迟疑地说:“什么条件?”
只怕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那时,她可不敢答应。
可曾经许下的诺言,又不能毁约,只盼这人不要得寸进尺,趁机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才好。
楚易嘿嘿一笑,往日的神采飞扬重现在脸上,低头凑近她的脸:“想让陆姑娘陪我一天,这一天只准跟我在一起。可好?”
陆凌姝愣了愣:“就这样?”
楚易挑眉:“那你觉得还可以提更过分的要求,是吗?”
“不、不是。”陆凌姝有些磕巴地否认,耳根微烫,“那等过几日,家中无事……”
“不。就今日。”
陆凌姝惊讶地抬起头:“可是我还没回去。”
“我送你回府,待会再来接你。”楚易从善如流,一脸笃定,“约好了,就不许反悔。若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陆府外边等,等到你出来为止。”
陆凌姝白了他一眼,唇边却漾起淡淡笑意:“胡闹。”
二人并肩走了一段,楚易怕凌姝累着,便租了一辆轻型马车,远远跟在马车后边,直到送到陆府侧门,见她进了自己家门,这才纵马离去。
想到待会要带她出去,楚易忍不住闻了闻自己身上,俊眉嫌弃地皱起。
似乎有点味道?
噫……
没人发现长姑娘一夜未归。陆凌姝从侧门而入,绕过后花园,回到自己的闺房,外边的小床上床铺整洁,白玉已经起来,在耳房洗漱。
陆凌姝趁机悄悄摸回房内,装着才醒的样子,吩咐另一间屋子的白绣准备热水洗浴。
白玉返回时,有些惊讶:“姑娘起来啦!昨夜睡得可好?”好像一晚上都没听见姑娘翻身的声息,所以她也跟着睡了个好觉。
陆凌姝敷衍过去,只道:“身上有些粘腻,先洗浴一下。”
“盗汗了?”白玉随口一问。
“或许吧……”
到底是第一次这般大胆,彻夜未回。陆凌姝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楚易一起发疯了,总是做一些没做过的事情,变得都有些不像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