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决裂（5）

    陆凌姝惊讶地看着他。

    自从相识以来，他从未用过这般语气和她说话。

    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人的痛苦。她的神色温柔起来，嗓音轻轻：“不要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说出来，多一个人替你解忧，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楚易狠狠地看着她。

    那眼底的火愈烧愈烈，陆凌姝却不觉得害怕，只是更加担心。平日总觉得他嬉皮笑脸惯了，没个正经，突然这般颓废，这样的楚易她没有见过。

    “楚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楚易喉结咕噜了一下，艰难地强迫自己忍住，目光稍微收回：“你听不懂吗？”

    “我……”

    陆凌姝的话突然断了。

    楚易一伸手，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力气大得惊人，单只手臂箍住她瘦削的背，便叫她丝毫无法动弹。

    陆凌姝的脸压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一时忘记说话。

    “我本来就是一个混蛋。”

    楚易喃喃地说道，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没人看得起我，所有人都觉得，我就像一条死皮赖脸的狗，仗着家世才爬到中护军这个位子，仗着脸皮厚才对你死缠烂打。”

    没有。

    我没有这么想！

    陆凌姝想反驳，可她不知该怎么开口。

    “不管今日你是可怜我，还是只想来看看我狼狈的样子。我这样的人，不是自生自灭更好？”楚易深邃的眸子中，似乎闪着某种危险的讯号，“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楚易……”

    陆凌姝不知如何安慰他，轻轻揪住他的衣摆，想叫他冷静一些。

    楚易却道：“你再靠近，我就不准备放你走了。”

    声音被淅沥的雨声隔着，仿佛不真切。可陆凌姝明明白白地听见了这句话，脑子里猛地一空，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她抬起头，惊讶却温柔地看着他。

    楚易松开了手臂，极力控制自己，姑娘如清水那般纯净却信任的目光叫他更加迷失，咬紧后槽牙才不至于压着她吻上去。

    “陆姑娘，你还是走吧。”

    陆凌姝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楚易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几滴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从脸颊边缓缓滑落，好像泪珠似的：“你快走。”

    “我来看你，你就这般待客？”陆凌姝轻声道，“楚易，别把自己一个人封闭起来。我不相信别人说的，我只信我看到的。”

    楚易不说话，也不看她，反而往后退了半步，似要离去。

    陆凌姝急了，不管不顾一把拽住他衣摆：“你根本不是别人口中一无是处的人，不要否定自己。从前，我也曾人云亦云，对你颇有偏见。可是现在我清楚地知道，你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你跟那种人不一样。”

    “连我父亲都看不起我，何况别人？”楚易冷笑，笑里竟带着一丝残酷，“陆姑娘为何不觉得，我是为了撩拨你，才对你格外不同？”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拉。

    “或许，陆姑娘错了。我本来就是这么不堪的人。”

    陆凌姝的鼻尖几乎已撞到了他的，呼吸相闻间，只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像一处深渊，牢牢牵住她，叫人无法挣扎。

    楚易咬着牙，在她耳边急切地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肮脏的想法。我好想抱你，想亲你，想看你在我怀里被欺负到哭的样子。”

    陆凌姝不可置信，他竟说出这样的话，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没料楚易还不停下，离她越来越近，她惊慌往后退了一步。

    “我甚至还想扒你的衣服，想吻遍你全身，想与你交颈相缠、共赴云雨……陆姑娘，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无耻？很下流？”

    楚易自嘲地一笑，“可我心底就是这样想的，我想娶你为妻，想一生一世爱你，没有丝毫作伪。”

    他挥手扔了伞，捧住她的脸，忽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