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深入敌营
董玮理解地点点头,这样的美人,做些出格的事也很值得。
可惜不是送给他的,而且横刀夺爱的话嘉易肯定会反目成仇,要是跑到联军那里给他找麻烦就不好了。
现在又急缺军师,等战后再把嘉易一刀砍了,这样美人不就归他了嘛。
董玮打好主意,面上笑嘻嘻地欢迎嘉易道,“何需如此啊!我们也相识多年,肯定会帮你这个忙的!来人,上酒!”
杯酒下肚,主客尽欢,董玮才不慌不忙地提出当下的问题,“文和看现下形势,该如何破局啊?”
董玮有自信打败联军,但问题在于,如何名正言顺地掌控朝廷。
“我倒是想问国公,为何不自立为帝呢?”如果董玮能克制自己,在清洗完宦官后没有做过分的事,也许士族会好脸色一点。
挟天子的重点是威慑,而不是挟持,方方面面董玮都做错了。
这般地步还不如抛弃周琰,直接自立。
“那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我只是想要权势金钱美色,国家大事我可不想操心。”董玮偷偷摸摸挤眉弄眼道,“其实我想当太上皇,有没有什么办法?”
原来胸无大志,贪图享乐,并无自立之意。
嘉易心中暗自鄙夷,面上笑道,“只要国公坚称和太后有私情,新帝是私生子,一切不就顺理成章?”
“那个脾气大的老女人?会有人信吗?”
“死人如何能辩解,不过一时之言。”
董玮赞叹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令凉人都退避三舍的毒士,杀人诛心,信手拈来。
“联军那边,国公可有把握?”嘉易此话意在打探董玮用军的计策。
“一群乌合之众,哪里需要动用文和费心。只要派卢骁出去溜圈马,他们便不攻自退。”
原来没有计策,全靠力量取胜。
嘉易点头,果然是凉军一贯作风。
回到营帐附近,周堇小心地躲在嘉易身后,环顾四周。轻声在他耳畔说道,“没瞧见他们,应该脱离凉军了。”说的是周邶三兄弟。
芙水凝滞,春风拂面。
嘉易默默想把手臂抽出来,失败。怪不得沈宣回来后,对殿下避如蛇蝎。
周堇从林蓁那里听说三人的事迹,不过现在的时间点,他们应该已经转投到幽州幽鹄侯麾下。
幽鹄侯齐珅与陈永是师生关系,陈永的学生在他那里谋求一份差事,易如反掌。
“镜瑜不必紧张,先进来坐吧。”嘉易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借机把人拉回了营帐里。
凉军暴戾非常,作为女人呆在外面太过危险。
“听说董玮带着一众从宫内俘虏的侍女后妃,在军中寻欢作乐。有什么好担心的?”周堇巴不得有人找上门,好让他去和董玮告状,借着亲近,一刀捅穿他的脖子。
“那也只是董玮,其他小兵呢?还是谨慎些为好。”嘉易算是看出来了,林蓁到底还有几分女子的含蓄,周堇是真的无所顾忌。
当初在芙州商议此事,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周堇直接深入敌营。
林蓁在荀军中充当宸留王,把沅邵从盟主之位拉下去。
“殿下,您怎么突然驾临,应当早早通知臣下去迎接才是?”沅邵皮笑肉不笑,立在主座之下,听候差遣。
他正慷慨激昂地声讨董贼,还宣告大家宸留王被掳的事,下一秒宸留王就撩开帐帘进来,真是吓了大家一跳。
“凭沅盟主的口风,我再晚来一会儿,怕不是就被凉军斩首示众了?”林蓁大刀阔斧地坐下,环顾座下诸位。
目之所及,都暗自垂眸不敢对视。
有的是心虚,怕被看出心中所想。有的是听信了沅邵的话,羞愧难当。
只有狄凌惊诧万分,盯着林蓁目不转睛。
他第一眼见林蓁的时候,就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怪不得仲达他们隐隐以林蓁为主,后来还拉拢他到宸留王阵营。
林蓁武力非常,又与宸留王真假难辨,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殿下说的什么话,臣下也是担心您和陛下的安危。”沅邵信誓旦旦,一派正气,全然不知自己有什么过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害死了沅氏全族,还有心思来编排我不顾兄弟之情。恐怕沅焕在九泉之下,要把你生吞活剥了吧。”林蓁出言讥讽道。
要不是沅邵给董玮递了把柄,将京都的弱势暴露,引狼入室。董玮杀鸡儆猴,为了震慑京都士族,第一个拿沅氏开刀。
除远到卓州担任县长的沅舒,还有在吴将军帐内饮酒作乐的沅邵,已经全族覆灭。
沅邵被戳到痛处,心中怨恨宸留王不给他面子,愤恨地一甩衣袖,离开了营帐。
沅氏没了,还以为会有人把他当回事吗?
场内没有一个人追上去,就连平时以沅邵马首是瞻的郭奉,淡淡看了眼沅邵离去的背影,在座上不动如山。
“按理我该遣散诸位,返回驻地。”林蓁起身走下去,一一打量各位诸侯的神色,“但五湖四海,难得见上一面。叔父也来了,不在留州等我吗?”
淮安侯周祺起身回礼,解释道,“久等不见,担忧你出了事,正想着来联军打探消息呢。”
“多谢叔父挂怀,等此战结束,还要请叔父带我领略留州美景了。”
这是要回留州封地的意思吗?周祺点头称是。
“既然难得,不如宴饮欢畅一番,改日再谈用军之事。”林蓁听不得宴会,但却是给议郎们创造时机,探明各方态度。
如果周堇那边更快,说不定都不需要出军,开着宴会就打赢了。
联军是多一条退路罢了,还得小心沅邵不会弄出幺蛾子。要是林蓁排除有异心的军队,难保他们不会鼓动沅邵重夺盟主之位。
顺路还带了许多新酿的酒水,够他们欢饮几日。林蓁默默退场,每次有多个人说话,她的感官就跟反应不过来一样,混杂得像吃了毒蘑菇。
头疼。林蓁敲敲自己的脑袋,走出营帐外,清净下来仿佛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