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精考验

    好吧，那就给他来个，日出东方，老坏受伤！打他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王野、郑军、李迪、关文四个人一起将南柯按在身下，装腔作势的打个不停，车外的景象则是，贴了黑膜的suv在剧烈的，有节奏的晃动，犹如车在震。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同学们先是把南柯送回了家，放好了行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南柯感受着父母的喜悦目光，父母本想着准备饭菜款待南柯和他的同学们，可被同学们拒绝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就别麻烦叔叔阿姨了，出去下馆子吧，南柯也心知晚上应该回不来了，临走的时候跟父母说了不要给自己留门了。

    南柯从小就野惯了，另外这几个同学，也都是家里的常客，南柯常年不在家，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都要依仗着这些同学的帮忙与张罗，南柯没有感谢过几个人，这些感谢是不用提起的，提起了便是见外了，妈妈知道南柯这一顿酒也是躲不过去了，无奈的送到门口嘱咐道：少喝点酒。

    放心吧，阿姨，有我在他肯定安全。王野对南柯的妈妈说道。

    南柯避免自己酒后遗忘，提前给红玉报了平安，才放下手机和几个兄弟痛快的畅饮起来，推杯换盏，很快就酒酣耳热，几个人之间，思想的维度虽然因为时间与空间，产生了很大的差异，可却被一条无形的链条统一包围，默契的找到了合适的交谈内容，忆往昔峥嵘岁月。

    老南，你还记不记得，学校有一次开家长会，每个班发了两盒烟，是给到场的男家长抽的，可老爹们都不好意思根老师要烟抽，有的忍着，有的抽自己的，后来都剩下了，咱俩砸了不少玻璃，一下午洗劫了所有的烟？估计加一起有好几条吧？王野拄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还说呢，本来准备换钱，结果藏在学校后面的大烟囱下面，不知道被谁黄雀在后了！南柯说道。

    是啊，当时如果知道是谁拿的，揍不死他，是不是你干的？你当时就叫小耗子，小耗子最爱偷东西！王野说到兴起，指着李迪说道。

    滚犊子吧，我和老关下手慢了，一盒都没捞着，是不是啊老关！李迪说道。

    嗯呐，当时你俩那个扣样儿，要一根都不给，说要换钱，挺好，让你们得瑟，钱也没换到吧！关文说道。

    不但没捞到钱，还赔了不少钱，砸了那么多玻璃，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犊子给我举报了，说是我砸的，我又不能举报南柯，结果被学校停学三天。王野愤愤的说道。

    还说呢，为了赔学校的玻璃，我一大早就跳墙进了学校，把操场南边教师办公室的玻璃起下来好几十块，你们想想，光凭着一个指甲刀，起钉子有多么的困难，后来玻璃给了你，你非说玻璃太干净，加上南边办公楼的玻璃少那么多，校长一定会怀疑，所以你自作聪明说是家里的存货，非要抹上泥巴，可后来怎么样？校长没发现那边办公楼玻璃少了，却因为你送来的玻璃太脏，都给你扔了！南柯说完便开始哈哈大笑，郑军、关文、李迪也跟着笑了起来，王野则先是看着几个人，从开始的尴尬转而也加入了大笑的行列。

    童年的趣事很多，几个坏小子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直到几人都醉眼朦胧的走出饭店，王野提议去东郊城外的歌厅一条街，那里的陪酒女特别的正点，南柯和另外几个人则说算了，坐了一天的火车太累了，如果兴致不减，就去洗浴中心接着喝！东北特有的酒文化，造就了独一无二的洗浴文化，很多年之前就开始了，洗浴中心招聘专职的厨师，可以点菜，洗的干干净净，穿着大裤衩在房间里喝酒不但安静，最重要的是舒服，无拘无束的舒服，那一夜，几个人仍旧是喝到醒了酒，困到说胡话结束了一晚上的狂欢。

    宿醉的南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母亲抱着宠物狗坐在身边关切的嘘寒问暖，南柯知道这样很不好，可这毕竟是他不需要伪装的地方，所有的困意、疲态全数摊开展现，母亲喜欢和南柯聊他的工作，他的生活、甚至喜欢听他关于生活的感悟，哪怕大部分内容他理解不了，可他就是喜欢听，其实南柯心里清楚，母亲只是单纯的想念自己，想听自己的声音，至于内容没有那么重要。

    老爸去哪了？南柯问道。

    你爸去买冰箱了。妈妈说道。

    家里的冰箱坏了么？南柯问道。

    没坏，这不是你回来了么？我和你爸买了好多好吃的，冰箱放不下，家里的冰箱太老旧了，也该换换了。妈妈说道。

    哎呀，那么麻烦干嘛，能在家里吃几顿饭，我回来这些天，亲戚朋友的邀约多半是躲不开的，况且，你们在老家也待不了很久，这一二年的，你们退休了，还不是要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啊？南柯说道。

    谁要跟你一起住？我还得照顾我孙子呢！妈妈说道。

    你孙子？你啥时候有孙子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进京之后，你和老爸要二胎了？南柯一头雾水，还不忘玩笑的说道。

    臭小子，妈妈作势打了南柯一下，然后说道：我说的是小鹿鹿，妈妈指着怀里的宠物狗说道。

    这是你孙子？南柯会心的笑了，老妈哪里是真的说要在老家陪小狗，真正的意图，是说南柯老大不小了，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成家立业了已经，早就该要个小孩，让他二老享受天伦之乐。

    我俩工作都忙，没有时间照顾小孩啊！南柯说道。

    要你们有时间照顾孩子，那就是不想让我俩去了？正好，我俩退休金也不少，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去遭罪了。妈妈脸色显然有些不悦。

    南柯心知自己说错话，赶紧解释道：要，回去就要，这样总行了吧。

    嗯，你媳妇那大屁股，一看就能生小子。老妈乐得，眼角的皱纹，密集的堆垒在了一起。

    南柯今天没有任何的计划，计划就是下午休息好了，晚上陪爸爸和大伯等家里人好好的喝点酒，南柯在京城几乎滴酒不沾，攒下来的酒量都会在返乡的时候一股脑的挥霍掉。

    妈妈做了好多南柯小时候最喜欢的菜，尤其是一个所谓的锅包肉，是妈妈独一无二的味道，第一次妈妈做失败了，根本与饭店的锅包肉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南柯却爱极了那个味道，强行让妈妈记住了烹饪步骤，之后便成了妈妈的保留手艺，仅限于儿子的手艺。

    下午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忽然到来，让南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那个人也是同学，名叫赵童，离开家乡后，去了大连，他早就回来了，目的是为了父亲扫墓，联系到王野的时候，得知了南柯也回来了，于是提着从大连带回来的一大包新鲜海货，找到了南柯。

    这下好了，儿时最要好的几个混球可谓是都回来，接下来的两日，南柯儿时的玩伴、发小、亲朋好友轮番请客，让南柯的精神与胃口应接不暇，南柯也感受到了如同明星一样的礼遇，出了一个饭店又进另一个饭店，不肯辜负任何一个人的热情，一直到十月三日。

    关文、赵童、南柯几人去了省城与女同学韩冰、车晓汇聚一处，目的是商量着聚会的具体事宜，可南柯一连几天的高强度酒精作业，头昏脑胀的，此时正趴在车晓诊所的桌子上休息，整个人有些虚弱，实则是饮酒过多加上休息不足所致。

    车晓在省城做牙医，是南柯的老邻居，所以颇为了解南柯，于是他一边与几人商量，一边拿起了电话，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在意他的举动，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车晓对电话里的人的称呼，还是惊醒了宿醉的南柯。

    甜甜，你在省城么？晚上聚聚？有人想请你吃饭。车晓说道。

    甜甜？南柯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他来省城之前，想过要喊上田梦梦，也幻想过见面时候的样子，可他却踌躇的一直没有去主动联系她，如今车晓这善解人意，却让南柯有些乱了阵脚，毕竟是人家女生之间的对话，他又不能做什么，也只能尴尬的大红脸，面对着关文、赵童、韩冰等人不怀好意的笑容。

    来，甜甜找你！车晓一把将电话塞进了南柯的手里，南柯没有反应过来，木然的看着车晓，直到一旁的关文一巴掌打在南柯的肩膀上，他才反应过来，慌忙的将电话举到了耳边。

    南柯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他没想好说什么，不知道如何问候，如同小时候那般的局促，南柯这些年，面对行业千人大会，都能不打草稿的滔滔不绝，他自认为已经克服了心魔，又或者说本就没有什么心魔，可他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心魔却如影随形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