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爱情磨砺

    柳叶抱着盛着卤煮的保温桶回到贺聪的家里，她很纳闷客厅的灯怎么开着？

    她来到贺聪的房间顺手打开灯，地上的裙子、胸罩、内裤。

    床上熟睡的男女，被子下叠压在一起的身子，还有睡眼惺忪的孙薇抬起头看了柳叶一眼，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柳叶手中的饭盒“嘭”的一声掉在地上，被惊醒的贺聪看见了柳叶离去的背影。

    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棒打得柳叶眼冒金花，见路就逃的她，下楼梯时一脚踏空。

    “哐当”一声柳叶的后背撞在了楼梯的铁栏杆上，弹出去的身子往楼梯下滚，接着两只脚撞在楼梯拐角对面的墙上。

    缩卷在楼梯拐角的柳叶，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贺聪撕心裂肺喊她的声音，还有“啪啪啪”按电梯上下键的声响，那声音里有焦急、悲痛、错愕······

    一个多小时后，左脚剧烈疼痛的柳叶渐渐地清醒过来，她扶着楼梯一拐一拐往下走，然后坐电梯下到一层。

    左脚脖子一阵阵剜心的疼，柳叶只好用右脚蹦着从楼门往大门口走。

    保安看见后，帮她叫了辆出租车，柳叶坐上出租车直接来到表姐的家里。

    表姐见状，把柳叶送进了医院，“左脚踝骨严重的骨裂”医生看着片子道。

    医院里的柳叶，呆愣愣的，眼睛里凝聚着痛楚的忧伤，右脸蛋上，肿起一个紫色的包，嘴唇铁青。

    第二天，柳叶让表姐去她单位帮她办了离职，酒楼的张老板一听柳叶摔伤，接完工资后又多给柳叶三千块钱，表姐说什么也不要，最后出租车启动时，老板硬塞在车上。

    柳叶接过表姐递给她的工资，得知老板额外给她三千时，她不屑地哼了一下，寻思人都很现实，若不是贺聪和李志伟的关系，老板不会多给她一分钱。

    随后沮丧失望的柳叶叫表姐给她买了张火车票，她要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当天下午八点多的火车，柳叶杵着拐杖上了回家乡的车。

    火车上，下半夜柳叶斜躺在卧铺的被子上，临卧的乘客打呼噜犹如响雷，一声接着一声。

    那呼噜声音就像铁锥一样一下一下敲击在柳叶的心坎，心脏破碎的声响她听得是那么的清楚。

    疼痛的实在承受不住了，她才偶尔地低沉地嗯一声，缓解一下。

    被痛苦折磨着的柳叶，感觉这一夜如一生那么难熬，终于窗外乌漆嘛黑的天空渐渐地亮起来了，太阳也眯缝着眼睛沮丧地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徐徐地走出来。

    火车进站后“哧哧啦啦”刹车的摩擦声，就像一把无形的剑刺过身躯的声音。

    “长河镇”这三个子呈现在眼前，柳叶此刻才感觉到站牌上的这三字写得特别潦草。

    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柳叶，杵着拐杖在列车员的搀扶下走出了火车。

    放暑假在家的弟弟已经在站台等了很久了，他看见柳叶急忙跑过来扶着，嘴里心疼地念叨：“姐姐，怎么摔这么严重？”

    柳叶木然地顺着人流出了站，一瘸一拐的，脚上缠裹的白色纱布特别碍眼。

    回到了小刘庄的家里，八月份的信阳阴雨连绵，经常伴着电闪雷鸣。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柳叶在父亲的陪同下来到医院，拆掉脚上的石膏后，受伤的那只脚在地上一使劲还是钻心的疼，柳叶只能在家继续养着。

    秋天的脚步已经来到，西风把一阵阵的凉意送来，父母忙着下地收花生和割稻谷。

    坐在院子里的柳叶，仰望一碧如洗的苍穹，思绪飞到北京，玉渊潭公园的那块石头上，中山公园竹林边的亭子里，还有卤煮的味道······

    贺聪的拥抱，他的强劲有力的吻，像一部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在柳叶的脑海里走过，这时柳叶的眼底闪过一丝光，憔悴的脸上泛出一阵红润。

    思绪在京城的天空中飘呀飘，飘到了贺聪的家里，第一次见贺聪父母，他父母的表情背后的隐藏的不悦，贺聪和孙薇在床上的一幕。

    柳叶微笑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如纸，眼底迸射出一束愤怒的强光，乌青的嘴唇不停的哆嗦着，接着上身也跟着颤抖。

    顷刻间柳叶的心底翻腾叫嚣着，她五脏六腑，不，是四肢百骸都在嘶咬，抓挠着。

    她犹如跌入万丈深渊，身上有成千上万的蛇蝎虫豸在啃食着，难以承受的她机械地闭上了眼。

    不久后冬天的脚步来临，天空中零星的雪花在愤怒地飞舞着，淮河岸边的防护林也在“呼啦呼啦”地叫喊着。

    脚伤好转的柳叶一颠一跛往霸王山走着，泉眼的“叮咚”声越来越近，像有人在呜咽。

    顺着泉眼东侧熟悉的山路，柳叶往山顶慢慢地爬着，平时一口就能爬到山顶的她，如今却歇了四回，终于坐在了山顶的石头上。

    四周的山川、田野灰蒙蒙一片，屁股下的石头今天也冷如冰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冷冰冰的。

    失落的柳叶又一颠一跛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来到小桥边，父亲穿着大棉袄站在桥头正等她。

    往家走的路上，父亲跟在柳叶后面，他看着颓靡的柳叶道：“人的一辈子不可能啥事都如意，碰见沟壑能不能迈过去，全在自己。”

    “嗯！我记着了。”柳叶迷茫地回头看了一眼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