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个优秀的杀手正在成长
这个宏伟的目标光想一想就让严肃兴奋不已。但他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打死也不能告诉第二个人,包括严冬严世蕃和严铁,还包括自己的七个妻妾。伟大的梦想是做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如果天下都知道了,你这梦想铁定实现不了,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严肃非常清楚。他只能露出微笑想一想,然后把他们一起沉到心底,永不示人,哪怕自己有一天身登大宝成九五之尊了,有外国记者采访他,他也不会说什么,我一直以来有个伟大的梦想……
好事想完了,可张庸文那惨死鬼又浮现在严肃的眼前了,虽然他并没有见过此人,但他能想象。他只好做点别的事,来缓解内心挥之不去的惶恐和压力。
好人想一下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并不容易,就像坏人想变成人见人夸的好人一样艰难。
唐太宗李世民当年发动玄武门之变后,晚上也睡不着觉,即便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他的哥哥和弟弟满脸是血的尸体总会撞到他的眼前。
那么千古一帝的伟大人物,尚且如此,他一个小小的现代网红,又算啥呢?算个屁让人家美女给放了吧,算个鸟让人家玩鸟人也打开笼子吧。不害怕才是不正常的。至少说明他杀了人后还没有抑郁,还没有变态,那就是正常的强大的,他还可以继续举起屠刀,利用自己手中的王牌杀手,去杀掉一切阻挡他实现梦想的人。他还记住了一句名言,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就是革别人的命。只有所有反对你的人都没命了,你的革命就成功了。你这严太祖才能当得踏踏实实。
于是,严肃拿起毛笔写下了歪歪扭扭十五个大字:“宁愿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下人负我。”这是一代枭雄曹操的名言。他现在写出来,显然要以曹操自勉甚至自居了。
他写完之后,又拿起书来看,就看曹操的作品,还背诵起《短歌行》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䜩,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严肃背诵得慷慨激昂,甚至有些热泪盈眶,背完之后,他还不忘给自己倒上一杯老窖酒,再喝上一口,就更加应景了。他还专门在自己的书房里存下了几坛酒,就是便于没事的时候喝两杯,有事的时候更要多喝两杯,既用于解忧,更用于像李白一样,同销万古愁。
你别说,酒可真是好东西,自古英雄只爱两样,一是美酒二是美人,有时候为了这两样,连万里江山都可以抛弃。
严肃不同,他爱美酒美人也爱万里江山,如果你都拥有万里江山了,还不能拥有美人和美酒吗?干吗要二选一或三选二,他全选全要。贪心一点没有什么不好,没有贪心就没有前进的动力,没有欲望就没有奋斗的目标。
严肃喝完酒,又吟诗或背诗,整完一首,又喝上一杯,别人以菜佐酒,他现在是以诗佐酒。宛如李白斗酒诗百篇,严肃不会写诗,但他斗酒之后能吟百篇,已经算是一个吟诗高手了。总比既不会写也不会吟的家伙要强吧。只是严肃和严冬不同,他更喜欢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也不错,他更喜欢看《三国演义》和《水浒传》,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包括带兵打仗,甚至他认为《三国演义》就是通俗版的《孙子兵法》,兵者诡道矣,在《三国演义》里已经进行了充分的展示和运用,他在反复地学习和领悟,为今后自己指挥千军万马作准备。
他还在书房里喝着玩着吟着,当然也在等着那两个完成任务的倭兵睡醒过来,然后,他会重重的赏赐他们,他可不想做那个把官印都能摸出水来的项羽,啥子都舍不得封赏出去,人家怎么会给你卖命呢?他已经决定了,要重赏这两个家伙,各人至少一千两黄金。不过,还得等几天才能发放到他们的手里,当然,赏赐令可以先颁发,金子等几天下发,是想再看看朝野上下对张庸文一案的反应,如果矛头都指向严府了,那么二人的任务就完成失败了,他们就得不到任何赏赐,如果顶不住了,也不排除严府会舍车保帅,把二人推出去,就说此事跟严府没有任何关系,二人的个人行动自然也跟严府没有关系。这是严肃准备的后手棋,他谁也没有告诉。他相信这步棋永远也用不上。
事实上,徐阶一党已经坐到了一起,在紧急分析案情、商讨对策。
坐在徐府议事厅正中的是内阁首辅正一品的徐阶,左手边是刑部侍郎正三品的徐瑛,右手边坐着的是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从二品的张居正,外加徐党十余名大小官员。大家在听完徐瑛的案情通报后,都低头深思起来,当然,一方面是在认真思考,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待首辅徐阶先发话。他都不第一个站出来说话,其余人就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他们不能想当然,得唯徐阶的马首是瞻。
徐阶沉吟半响,并没有立马表态,而是问徐瑛:“瑛儿,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卧雕那边可有确切消息传来?”
徐瑛道:“我通过徐帆已经得到消息,不过,这消息很让人失望,就跟没有消息一样,卧雕说,不是他干的,严府也没有派给他这个任务,而且从案子产生的结果来看,他推测如果是严府所为,那严府肯定派出了比他还厉害的高手去干的。他现在还在暗中调查,一有新的消息会随时通报给我们。”
“这个卧雕,这种大事怎么能推测呢?”徐阶显然有些失望。
徐瑛赶紧替自己直接领导的手下圆场:“他也是刚进严府没有多久,而严世蕃那老贼又非常狡猾,很多事他都会瞒着所有人自己去干的,所以,卧雕不知道秘密也很正常,只是这次的案子真的做得非常完美,不管我们怎么怀疑严府,可是都找不到任何指向他们的证据。严府是否藏有高人的事,我已经叫卧雕尽快摸清。”
徐阶道:“嗯,还是要叫他注意不能急于求成,不能为了完成任务而暴露了自己。他能长期潜伏下去,本身就是一种成功,虽然我们眼下急需掌握严党的犯罪证据,但这种事得慢慢来,急也没有用。对手把持朝政二十余年,曾经击败过多位想扳倒他们的对手,绝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在没有充分的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前,轻易不要把矛头指向严党,要防止反噬呀。”
徐瑛等人频频点头,表示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