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请记住你的代号“卧雕”
徐帆作为情报站长，搞这一行已经20多年了，自然经验老道，虑事周全。
王六道：“好的，记下徐掌柜的话了。至于严肃胖子的身份，经过这两天的交流，严肃胖子自己都承认他不是严世蕃亲生的，还说他跟他的堂兄弟严冬玩的是‘狸猫换太子’的游戏，严世蕃的两个傻儿子已经被他们扔到西北的戈壁滩去喂狼了。”
徐帆一怔：“有这么简单吗？我们的顶头上司徐公子说过，那严胖子不像普通人，他不可能对你一上来就说大实话的，你不要听他怎么说，而是要看他怎么做。不过，他说的每一句话，只要你认为有价值的都可以传递出来，我们再和徐公子以及他身边的谋士，好好分析分析。如果他真不是严世蕃亲生的，那么他去严府做啥，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想搬到严家？真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统战对象。总之，我们现在说的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说都行。你赶紧回去，时辰不早了。万一那严肃或严世蕃要找你，你还没有回去，人家就会起疑的。赶紧走吧，卧雕兄弟。”徐帆已经开始称呼王六的行动代号了。可见他的保密意识多么强，即使隔墙有耳，也不容易知道卧雕是谁。这就是代号的重要作用。
王六道：“掌柜提醒得好，我马上回去。”
临走时，王六突然想起身上的10两银票，赶紧掏了出来，说：“临走时那严圆球给的，说是给马车主人，我现在给你了，我身上不能有钱。你懂的。”
徐帆接过银票，笑了笑：“走好，我就不送你了。出去时，主动把门关上。”
王六点头，转身下楼，脚步却很轻，显然他不想惊醒更多的人。
王六出了沉浮人生茶馆的大门，当真轻轻关上了，然后，迈开大长腿，向严府走去。
守门的家丁，看着他出去的，自然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还向他行了抱拳礼，严大公子身边的红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严大公子刚才传人来找你了，问你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肚子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了。”守门家丁躬着身子说。
王六还了抱拳礼，解释道：“西门可是比较远的，我驾着马车去，然后摸黑走路回来，虽然一路上跟小跑一样，但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我马上去给公子疗伤。”
王六说完，迅速冲进了严府。
他当真跑了起来。
许是酒肉吃得太多，严肃的肚子似乎又给撑裂了，他本来已经睡着了的，又给痛醒了，故而，赶紧叫人找王六。
王六自然不熟悉严府的路况，先是自己往里面跑了几百步，发现找不着严肃的小院了，便找了一个正在站岗守夜的家丁，让他带路才终于找到严肃的四合院。
这严府不光大，还整得跟个迷宫一样。
估计这是严嵩他们建府时故意这么干的，目的就是让偷偷进入严家的盗匪亦或刺客，即使能进来，也找不到他们的住处，即使达到目的，也不容易逃出去。就是严府的家丁下人，没有半年以上熟悉的时间，都经常会找不到北的。尤其是晚上。
严府共有上万间房屋，大大小小的院子也有108个之多，不然也住不下数十个家人和1500多个下人。严世蕃理论上，晚上可以在任何小院过夜，而且，都是他随机选择的，除了他的9个贴身保镖跟着走外，没有谁知道，他晚上会睡在哪里，包括他的27房妻妾。
他需要哪位小妾陪伴时，自然会叫人去通知。反正严世蕃在避险防危上，无所不用其极。毕竟他和严嵩父子害人无数，仇家遍天下，想要他们老命的人，自是多得不可计数，他不精细诡诈点，估计活不到现在了。
王六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一进小院，谢过带路家丁后，就直奔严肃的卧室。
严肃已经痛得在床上直哼哼了。
王六赶紧撩开被子揭开严肃肚子上的包扎，看到伤口果然严重，已经又开始流血了。
王六迅速打开一直放在严肃卧室里的自己的医药包，一边给严肃上止痛消炎药一边责怪说：“大哥呀，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了，要少喝酒，你不听，现在好了，伤口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严重了，你千万不要再动弹了，酒这几天也不能再喝，饭菜也要少吃，肚子一撑大，岂能不撑到伤口的？”
严肃仍在哼哼，勉强挤出几个字：“下次不会了。”
药一上，血很快止住了，严肃的疼痛也轻了一些。
王六不敢再离开，赶紧到严肃的脚那头半躺半坐，守起夜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二人都睡着了。
等二人再醒来时，早就是大天绿亮了。
严府的人几乎全回来了，自然早就在院外黑压压地排起了长龙。
他的七个妻妾也回来了，同样不敢过来打扰，都在各自房间里呆着，不时望向严肃的房子，只要他们睡醒了，起床了，她们就会第一时间冲过来，请安和哭诉，以表达她们这一天两夜的担心和相思之苦。
严肃这一觉虽然中断过，但后半程睡得很好，王六加大了药量，效果就明显多了。严肃已经下床了，虽然还是要王六抱下床，但感觉比昨天还好。他可以在王六的搀扶下，轻轻地走动，两人站在卧室门外时，看上去像一个立体的“10”字，一个高得离谱，一个圆得离谱。
七个妻妾看到后，都在惊叹之余，迅速冲了过来，有的本来就回得晚，所以一宿没睡，脸上都带着倦容和疲惫。
她们自是又惊又喜，听说严肃昨夜很严重，现在居然能站起来了，说明没有生命危险，她们七个人还能继续当主子，万一出大事了，她们搞得不好，又得重操旧业干丫环的工作，甚至被赶出府去。那样到手的荣华富贵，又会灰飞烟灭了。
所以，她们一来到严肃的面前，以海棠为首，全都齐唰唰地跪下行大礼了。海棠自然第一个哭诉：“相公，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好担心你呀，都两宿没有合过眼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叫我们怎么活呀，我们已经想好了，如果再找不到你，我们就集体投井，就是死了，也要和相公生活在一起。继续为相公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