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世上有治疗呆傻的药?
想到这些得意事,严肃迈着官步,腆着大肚,挥着胖手,说话的气势当真与以往不同:“过去那些年,我兄弟俩傻得太不像话了,居然连这婚姻大事,都不会自行解决,府内府外那么多迷死人的大美女,随便抓几个来,就把这后代的事给解决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光棍呢?实在不应该呀,邹清明15岁都生遂良了。”
邹清明是严肃穿越前老家一个地主的儿子,13岁结婚,15岁就生儿子名叫遂良,到了30岁,不是新社会有了婚姻法,他都要当爷爷了。
至少以严肃现在的年纪,生的娃娃都可以打酱油当吃瓜群众了。
栾树半躬着背,一副奴才相,不时拿手去扶胖得像猪的严肃穿林转阁,虽然小主子变聪明了,但似乎又聪明过头了,他说的话栾树听个半生不熟的,好在关键的地方还是听明白了。
栾树最大的疑惑仍旧是,怎么一夜之间,这两个傻公子就变成大聪明了呢?
“大公子说得太好了,你的聪明让奴才佩服得五体投地,恭喜大公子恢复正常!”说着话,栾树竟然给严肃跪下磕头了。也不管刚有花工浇过路边的花草树木,这方砖铺就两米见宽的路上还有一些稀泥水渍的。
严肃很是受用,赶紧伸出胖手将栾树扶了起来,还说:“小栾不必拘礼,既然你我同岁,除非正式场合,这私下嘛,我们就是兄弟伙了,今后有啥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锅里有的,你碗里肯定就有。”栾树要的就是这个承诺,又挣扎着磕了几个头,最后那两个头都磕到严肃的圆肚皮上了:“谢谢公子抬爱,栾树冲着这几句话,愿为公子上刀山下油锅,公子就是要奴才全家老小的性命,奴才都会双手奉上,半点不拖延。”
“那倒不必了,有命在才有富贵可享,小栾言重了。”严肃已经不用刻意回避自己的现代语言了,说了30年,改不了的,而明朝人说的话,他也学不了,好在民间口语交流,几百年来都差不多,除了口音上有地域性区别,其他听一听就习惯了,都还不错。
栾树的膝上手上额上,都沾满水渍污泥,严冬看不下去了,赶紧拿袖子给他擦,栾树又赶紧给他跪下了,同样说上一番溜须拍马的话。严冬自然也很受用。没有人不喜欢听这样讨好的话。除非他有病。
还是栾树自己掏出汗巾帕子把手脸清理了一下,以免一会儿进门时让严世蕃看出异样来。
恭维完了,跪拜也到位了,栾树在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前,还不忘扯点拦天网:“的确,正如刚才大公子所说,这婚姻的事可耽误不得,奴才跟你老同岁,小时候一起撒尿做泥丸,如今都两个儿子,一个13岁,一个11岁,过些日子,只要老爷公子不嫌弃,都可以进府听差了。”栾树在拍马的同时,还不忘再带点私货,推销起自己两个渐渐长大的儿子来。
这两小子饭量大,一顿要吃两三斤米,正在加速长个儿,若能进严府当差,不光能省下很多粮食,还能挣不少工钱。
“好说,好说,等我们娶了妻生了子,身边自然需要更多当差的人,我就先记下两个小侄儿了。”严肃摇摇晃晃地边走边说。栾树这回没有下跪了,地上还脏着呢,扫地的婆子还在另一片林子里打扫,还没有扫到这儿来。他只是打恭作揖行了抱拳礼,口里自是连连称谢,然后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严肃说这么多废话,也在等着他问呢,他早就编好说辞了。
“听海棠有言,公子是服用了道士赠送的仙丹才一下变得这么聪明了的,不知是不是真的?”栾树问出这个问题,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到老爷的花厅了,再不问就提前满足不到他的好奇心了。
严肃停下了脚步,先喘一喘,顺便伸胖手挠一挠刚刚被撞得有些痒痒的大肚子,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们兄弟二人因为智商原因,很少出门逛街,那天晚上,鬼使神差,我们兄弟二人竟然没带跟班,自己打开后门,溜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去了,现在想来真有些后怕,我们又不认门识路,不是那游方道士的仙丹,我们肯定就走丢了。那穿得破破烂烂乞丐一样的道士好像认识我们,似乎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便给我们兄弟俩一人发了一颗红丸儿,然后拂尘一挥打着哈哈飘然而去,我们也不懂是什么东西,只当是好吃的糖果,当场就吃下了,嘴里还真有一股香甜味,谁知道吃下去不过几分钟,我们兄弟俩的眼珠儿就变亮了,脑瓜儿也清醒了,看花儿是花儿,看月儿是月儿,看那大姑娘小媳妇就跟看到亲人一样,想上去抱一抱了,哈哈……”自己编的鬼话,自己先笑一个再说。
严冬也跟着讪笑,却在心里嘀嘀咕咕,妈的,严肃你这龟儿子,啥子时候把日白冲壳子的功夫练到这么厉害的,难不成你龟儿悄悄拜理不清为师了?我还在担心一会儿怎么在严世蕃那老狐狸面前表演傻子,怎么才能蒙混过关的,现在看来,严肃这龟儿哥老倌是人才,我他妈想多了。
在心里骂,没人听得到,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老子开心。
栾树一听完自然也跟着媚笑,然后说:“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呀,这是上天来帮我们严家了,难怪二位公子一下变得这么聪明,看来我们严家后继有人了。”
严肃一听,笑着拍了拍栾树那肌肉结实的肩膀,算是默许和赞同,心里却在说:聪明个锤子,老子是现代社会的网红,书读得不多,可那神剧没少看,随便抓几句台词,甩几下水袖,就能把你们这些老封建豁得溜溜转。
“不能再耽搁了,自从成了贵公子,感觉废话越来越多了。”严肃在心里提醒自己,“赶紧去花厅选婆娘,争取明天晚上就能入洞房,妈的,七个,是分开进洞房,还是一窝风?老子恐怕吃不消。”
严冬也想到这一块儿了,尤其是一想到那婀娜多姿的紫薇妹妹,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内已经有熊熊燃烧的火苗在四处乱窜了,他那锄头脑袋和脖子,又不由自主地往空中直了几分。看上去,整个人也硬气了不少。
来到花厅门前,栾树快走几步进去通报:“回禀老爷,二位公子已经候在门外了。”
“怎么这么久呀?本老爷都等得打瞌睡了。”严世蕃没好气地问。
“路上花工刚浇过花草,非常湿滑,奴才担心二位公子摔伤,故叫他们走得慢了些。”栾树回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赶紧通知扫地的老妈子火速打扫,真要把二位公子摔坏了,我剁了她们。叫二位公子快进来吧。”严世蕃吩咐道。
栾树又低头道了一声:“是,我马上去通知那些打扫的老妈子。”
然后出了门,对严肃和严冬说:“二位公子,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