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上工
“草药也可，咱们可以比药铺收的价格稍微高一些。”
说罢，裴琬琰给红鸾塞了一百两银子。
系统奖励的婢女和侍卫都是一百点忠诚值，她一点也不担心红鸾会背叛她。
红鸾点头，福了福身，“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走的时候她还严厉吩咐迎雪和夏生要好好照顾裴琬琰，那眼神，将两个小丫鬟吓得缩头缩脑的，不明白一个漂漂亮亮的美人儿怎么那么凶。
裴琬琰背着画画的家伙什在迎雪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云县令的书房门口，守在门口的侍卫通报了一声，她便进去了，两个丫鬟被勒令等在门口。
一天没见云县令，他的态度竟然好了不少，见裴琬琰来的时候还笑了起来，关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裴琬琰行了个礼，这才站直身子回道，“多谢云伯伯关怀，已经好多了，昨日还和三姑娘一起出去转了转，买了不少东西，让夫人破费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宝儿自己的钱还是云夫人的钱，主动提出来总比让人觉得她在占小孩儿便宜要好，昨日她得知宝儿找自己的目地时，便没有要将银子还回去的打算了，因为她的画，在这个时代哪怕称不上价值千金，怎么着也是能抵消昨日那些东西了。
但宝儿确实对她很友好，还很可爱，所以她多送了宝儿一幅画，就当是这丫头对自己示好的回礼吧。
云县令摆摆手，“你昨日给宝儿画的画我看到了，在京城，这样的一幅画作都是千两银子起步，夫人给你买的那些东西算什么？再说了，我把你当侄女看，你若缺什么，便让丫鬟出去买，把账记在云府头上便是，这般客气，倒是让我不好向你开口说作画的事情了。”
裴琬琰可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云县令的侄女，云县令现在不过是因为用得上她，觉得她画艺不错，所以高看她一眼，若真的将自己当成云府的人那才是脑子不清醒呢。
她微微一笑，转移话题，“云伯伯不是说要我帮您作画吗？我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吧。”
云县令颔首，“你今日不来，我也要让人去请你了，见过犯人的人已经被带来了，考虑到口述有些慢，便只带了五人，若你能完成这些画作，还会有别的证人从别的城镇赶过来，能不能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便靠你了。”
裴琬琰点头，表示了解，每个城镇都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也会有人贩子或者采花大盗光顾，或许见过的人不少，但不一定有人愿意涉险将其长相讲出来，云县令若想查案或者帮助其余地方的县令办案，必然需要说服那些人证，给予好处的同时还得保证一定的安全。
至于口述，不就是讲述人的脸型、眼型、有什么特征之类的吗？她还是不在话下的，这么想着，她自信道，“云伯伯放心，只要证人能描述出来，不说将罪犯还原十成十，还原个七分还是可以的。”
“好好好。”云县令大声叫好，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对门外道，“去将证人带进来。”
“是。”
门外有侍卫应声走远，没一会儿，人就被带来了，是一个瞧着五六十岁的老妇，操着一口方言，裴琬琰虽不能听太懂，但还是能大致明白意思的。
那妇人紧张得眼神到处乱看，光是坐着都很不自在，一双脚发颤，见裴琬琰这么个小姑娘瞧着怪面善的，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就是勒个画艺很高强的画师啊？你年纪这莫小，真滴能画出逃犯的样纸啵？上次勒个画师一点也不行。”
“你不会也跟勒个画师一样不行吧？别浪费我时间呀，我还要肥家种地哩。”
裴琬琰差点被妇人的口水喷一脸，她躲了躲，好脾气道，“婶子别紧张，只要你能将罪犯描述出来，我就能画的，你的损失，云县令也会赔给你的，不比你辛辛苦苦干一天活来的强？你干一天活都不定能拿个十几文钱呢。”
“这倒是，你这丫头片子讲话倒是在理，那我就跟你讲讲啊，我那天在树林子里方便，憋不出来，就一直没动，然后一个蒙面人从我前面蹿了过去，可能是跑得急了，靠着树休息了一下，我蹲在草丛后面他也没看到我。”
“然后吧，我看到了他手上有一把刀，刀还在滴血，我滴个乖乖，差点没吓死我，刚憋出来的屎被又憋了回去，我吓得一动不敢动，捂着嘴，然后他就拉下脸上的布，大口喘气，不是有月亮吗？我看得清楚，他的脸和马脸有点像。”
“勒么长··眼睛很小，比我眼睛还小，挺高的，不过没他身边的树高···”
裴琬琰：“···”
所以说，这个婶子是来捣乱的吧？什么叫那个逃犯没他身边的树那么高？什么叫眼睛比她的眼睛还小？
到底是唠嗑呢还是来讲述犯人长啥样的？她人都傻了。
难怪上一个画师画不出来，搁她这里，她也没法画啊。
妇人讲的差不多了，见裴琬琰没动笔，她一瞪眼，那耷拉着的眼皮都被她这一瞪眼给撑上去了，“我就说你这小姑娘是拿我开涮呢吧？就知道你画不出来，还让我说了那么多，真是浪费我口水。”
裴琬琰捏了捏眉心，有些心累，这才第一个目击证人呢，后面的目击证人也是这样，她都该心肌梗塞了。
云县令看看妇人，再看看裴琬琰，他不是画师，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他觉得妇人说的挺仔细的，还将看到罪犯的过程都说了一遍，与当初她来衙门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可一看裴琬琰跟吃了屎一般难看的表情，他还是关心了一句，“丫头，是不是画不出来？要是画不出来，咱们再换一个人试试？”
裴琬琰摇头，呼出一口浊气，倔强道，“我可以的。”
然后她起身倒了杯水，给情绪激动的妇人，安抚道，“婶子别急，你今日过来就是帮忙的，云县令既然给你钱了，那就是请你来帮忙的，你拿了钱也该将事情说清楚不是？”
“我才听了一遍，没怎么听清楚，也知道婶子记挂家里，这样，婶子你先歇歇，我也缓缓，回忆一下婶子刚才说的，若有想不明白的再来问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