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嘶!恐怖如斯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完全对。”
面对黑牛的回答,老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番谜之操作,属实是把黑牛整糊涂了。
他一脸迷糊,暗暗猜测,村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可以这么说,又不完全对?
“村长你知道就别噎着了,直接跟我说吧。”
黑牛猜不出来,也懒得猜了。
见此情景,老人也不含糊,但今跑出了一个惊天大秘。
“豹神之血,的确是一种特异功能,但它不是你家祖传的,那是豹神流下的。”
说到这,老人看着面前的黑牛,一脸唏嘘,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豹神留下的?”
黑牛一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转念一想,顿时脸都绿了。
“豹神留下的,那岂不是说……”
想到某个可能,黑牛心中百味杂陈。
曾几何时,刚从老爹嘴里听到【豹神之血】之时,他便幻想过,自家传承豹神之血,是因为他家祖先就是豹神。
他们李家拥有神灵血脉,乃是神裔。
尤记得当时老爹矢口否认,还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叫他别乱说。
从此以后,黑牛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黑牛终于理解了老爹的良苦用心。
豹神乃是恶神,圈养人类的大妖魔,这种血脉说出来有何光彩可言。
更何况,豹神在神也是兽,人面豹身,而不是人身豹面,黑牛都无法想象血脉是如何流传到人身上。
【真】畜生啊!
“没错,是豹神身上流下的。”
另一边,老人点点头,继续说道:“豹神流下的血融入了你祖先的身体,这是个奇迹,也是个诅咒。”
说到这,老人摇头叹息:“但不管怎么样?从此以后,它和你们李家不分彼此,流传至今。”
“什么?融入我祖先的身体!”
黑牛听到这里,却是猛然一抬头,惊喜中带着疑惑道。
“豹神不是我祖先吗?”
“啊——”
老人一愣,即使是以他的阅历,一时半会也没转过弯来。
沉默——
半晌。
气氛由沉默转为尴尬。
黑牛老脸通红,好在他脸皮黝黑,看起来不明显。
事到如今,他明白是自己想岔了。
丢人啊!
老人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训诫道:“豹神有神异,口不能言却能和人通灵,但相传它身高数丈,嗯?放现在也就是两层楼高了,所以……”
说到这,老人还拿手比划了一下尺寸,更让黑牛脸皮发烫。
他刚才到底想到哪去了!
“也不能全怪我,谁让村长半截半截的说话。”
心中为自己找了个借口,黑牛摆摆手,打断了‘摆事实,讲道理’的老村长。
“村长你别跑题,你继续说豹神,豹神后来怎么了?它的血又是怎么到我祖先身上的?”
老人撇了眼窘迫的黑牛,也没拆穿他,继续说道。
“豹神无德,不得长久。”
“古人愚昧,但亦不乏英才,而这些英才便是我们王李两家的先祖,他们看穿了豹神的险恶用心,带领族人,团结一心,最终击败了豹神,获得了自由。”
“而你老李家的【豹神之血】,便是你祖先与豹神作战时,豹神伤口流出的鲜血浸染到了你祖先体内。”
话毕,老人不在多言。
黑牛点点头,觉得这很合理——个屁啊!
豹神这么大个boss,圈养人类,通灵、御火、身高数丈,各种异能在身。
简直就是童话中的大魔王。
结果你告诉我,只要“带领族人,团结一心”就能把豹神打败?
这合理吗?
合理才有鬼了!
你个糟老头子说这么多搁这逗我呢?
黑牛嘴上不说,脸上却写满了不信。
对此,老人也没解释,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黑牛,要相信古人的智慧。”
“啊!对对,村长你说的对,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顺便说一下,你讲的故事真不错。”
黑牛也不在客气了。
他嘴上应付着,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向门口。
我读书少,但你骗不了我。
老人见状也不着急,手中烟斗再次点燃。
吸——吐——
烟雾缭绕中,老人声音幽幽传来。
“我怀疑,偷吃牲畜的那个东西,就是妖魔。”
妖魔——
黑牛脸上微变,将要跨出门槛的右腿又缩了回来
他回头看向老人。
今天接触的信息太多,太过荒谬。
他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未必没有一丝认同。
只是老人后面说的太离谱,明显有所隐瞒,他也懒得听下去了。
沉默——
两人都没有说话。
黑牛在等老人开口。
老人吧唧吧唧抽着烟,吞云吐雾。
半晌,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烟。
“一夜连吞千斤血食,就算比不上豹神,也不可小觑,这样的妖物迟早是个祸害,黑牛,我们不能在让它成长下去。”
“可是,你也没见过妖物吧?你就这么确信?说不定只是条普通的野兽呢?”
黑牛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显然还对老人的隐瞒有所不满。
对此,老人反问道:“那前几天夜里的狗叫是怎么回事?”
“这?”
黑牛一时语塞。
他不傻,事实上村民们也都不傻。
只是有些事情没发生前,没人会往过于骇人的方向去想。
大家只会拿常识来解释身边的现象。
狗子半夜乱叫有可能是野兽进村,有可能是狗子打架,甚至是狗子发神经。
没人一开始就会往妖魔身上去想。
可事实摆在眼前。
狗子半夜狂吠绝对是有‘人’故意引起的。
这个‘人’有智慧,有计划,算准村民会在反复失眠的折磨中迁怒狗子。
甚至还一直隐忍到昨天——那个大雨瓢盆的夜晚。
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被‘他’算准了。
嘶——
其中展现的智慧,简直令人后背发凉。
恐怖如斯——
“这,就是妖魔吗?”
黑牛喃喃道,又回想起那座被撞塌房屋,一时间,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东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