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子南
浅蓝色的身影如同飞燕般的轻盈，伴着幽幽的琴声，青葱玉手摆弄着木剑，手腕轻轻旋转，是那样的月色如水，那样的温润如玉。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与那抹蓝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木剑在空中画弧，男子的腰肢也顺着剑光倒去，足尖轻轻一点，完美的旋转之后，瞅准婢女手中的剑鞘，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尹云献丑了。”
“好！非常好！公子尹擅长舞剑。那老身想问问其他公子可有一技之长？”整个大殿里安静的好像空气凝结了一样，毫无声响。赵嬷嬷轻咳两声，继续说道：“老身知道你们自认为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清新俊逸、才高八斗。老身今天想告诉各位公子，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有才的人。所以，一技之长才是你们吸引二当家的最好方法！”
“老身知道你们都是些恃才自傲的公子哥，也觉得老身说的都是些不容入耳废话，可是啊，老身在二当家身边也混了几十年的老人。或许你们觉得老身在倚老卖老，但老身确实在二当家旁边说的上话。”
“老身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让你们来奉承老身，老身想告诉你们尊师重道是人之基本。他日老身也不求你们感恩戴德，但愿你们能记得老身的点遇之恩。”说完的赵嬷嬷拿着木棍围着木桌转了一圈说道：“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你们的一技之长是什么？你说？”
“回嬷嬷，我会画画。”
“倒也是个风雅的爱好。你呢？”
“我会弹琴。”
“也不错。你呢？”
“我会下棋。”
“下棋，这个不好，二当家不喜欢。换一个！”
“是！”
“你呢？”
“我会捏糖人。”
“这倒是有童趣的活儿。不过二当家不喜欢，换一个。”
“是！”
……
“肖墨尘，昨天这些人不是还不服管教吗？今天怎么回事？”
“不知！”听到肖墨尘的回答，沈言倾侧身向旁边的绿衣公子问道：“兄台，你们这是？”
听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话语声，赵嬷嬷转过身怒喝道：“谁在说话？怎么，你们很欠教训？不懂规矩的下场还不知道吗？”想着刚刚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公子李，现场的公子哥们突然觉得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绿衣公子开口道：“赵嬷嬷，是他！是他在说话！”一瞬间被千夫所指的沈言倾讪讪的摸摸自己的鼻头。“你是谁？没见过。”
“在下沈言倾，见过嬷嬷！”看着作揖的沈言倾，赵嬷嬷说道：“既是新人，老身便原谅你这一次。不可再犯！”
“是！”
“还真是乖巧、标致，你会什么？”
“我会吃！”
“没有其他的？”
“还会睡！”
“吃喝拉撒睡三岁小儿都会，有没有高雅一点儿的？”
“呃，饮食卧躬。”
“伶牙俐齿。”
“多谢嬷嬷夸奖！”看着洋洋得意的沈言倾，赵嬷嬷说道：“能说会道、心巧嘴乖，长得也是明眸皓齿、芝兰玉树！难怪，二当家喜欢你。”听到这话的沈言倾就明白了这个老婆子想祸水东引、借刀杀人。自己得了二当家的欢喜，她不能明面处置自己这个不守规矩的叛逆公子哥，就只能从这群心高气傲的公子哥着手了。“谢二当家抬爱！”
“主子喜欢你，你受着就是！毕竟，没有人能让二当家说出“好生照顾”这句话。”
“是！”看着有的公子哥们眼神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与嫉妒，赵嬷嬷在心里觉得甚是满意，开口道：“还有你们，你们不像沈公子得二当家的欢喜，就要想办法让二当家记住你、看上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既如此今天就散了吧！”
“是！”看着鱼贯而出的公子们，赵嬷嬷在心里感叹“山雨欲来啊！就是不知道鹿死谁手？”
“沈公子你好。”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倒也是个眉清目秀、英英玉立的标致人儿。“你好！在下南鸢。”
“沈言倾！”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听着提问的肖墨尘，淡淡的开口道：“在下肖倾尘。”
“肖公子。”
“南公子。”
“南公子是否过于懂礼数了，就刚刚几句话的事儿，你已经行了三次礼了。”
“不好意思，家教使然！”看着作揖的南鸢，肖墨尘打开折扇说道：“第四次。”
“真是不好意思！”
“你叫住我，有何事？”
“南某只是想提醒沈公子树大招风，小心驶得万年船。”
“同位男子自是光明磊落，难道他们还能做出拈酸吃醋的事儿。”
“沈公子可知这里说的上是云谲波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龙潭虎穴！”
“听着南公子的描述，让沈某有一种在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贝阙珠宫。”
“沈公子，这里的人都是些笑里藏刀、自私自利、两面三刀的小人。”看着咬牙切齿的南鸢，肖墨尘开口道：“看样子南公子深有体会？”
“南某确实深受其害！”
“哦？”
“这事说来话长！”
“可以长话短说。”
“这事确实不适合大庭广众侃侃而谈。”看着面目羞涩的南鸢，肖墨尘用折扇挡住嘴角的嗤笑，说道：“所以？”
“南某的住所离这里只有几步之遥，就只能请沈公子和肖公子屈尊降贵了！”
“南公子，我们是一样的人。没有人比谁更尊贵！”
“是南某狭隘了。请！”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倒真是一片宁静淡雅、古香古色。“沈公子、肖公子，请！”
“南公子的房间说的上是淡雅如竹、和南公子倒是相得益彰。”
“寒微简陋，请见谅！”
“不会。沈某甚是喜欢！”
“沈公子、肖公子，快请坐。寒舍简陋，只有白水，请见谅！”
“不会。”
“我想你们两位公子都是二当家的心尖宠、自是顶金贵的人儿，还愿意来我这家徒四壁的房子，真是……”
“南公子，如果你只是想让我们知道你过得怎么怎么不如意，恕肖某抢先一步告辞了！”
“不好意思，我好久没和人交谈，就……”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南鸢，沈言倾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南公子，你到底是何意？”
“我只是想提醒沈公子，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要当心。”听着南鸢的“好言好语”，闻着熟悉的味道，沈言倾在心里感叹还真是两面三刀、口蜜腹剑。“那沈某多谢南公子提醒了。”
“你不信我？”
“沈某还觉得这里不够乱！”
“沈公子是何意？”
“那南公子既提醒了沈某这里没有好人，那南公子自己是好人吗？”
“这是自然。”看着信誓旦旦的南鸢，沈言倾把杯中的水慢慢的倒在地上，开口问道：“是吗？在水里下迷魂药的好人？”
“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怕我甚的喜爱，抢了你的恩宠？”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看着心急如焚、着急解释的南鸢，沈言倾说道：“南公子，沈某是个男人，你哭的再梨花带雨，在沈某眼中也只觉得矫揉造作、恶心透顶！”
“沈公子……”看着南鸢闭紧的小嘴,虽然很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沈言倾开口道：“无聊！我没兴趣加入你们的尔虞我诈、你争我抢，只要人不犯我，我毕不犯人。如果还把主意打在我头上，最坏的结果是鱼死网破。”看着泣不成声、抽抽搭搭的南鸢，沈言倾慢慢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友情提醒一句，鱼不一定死，但网一定破。所以，南公子还是继续维持你的傻白甜清纯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