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叶子姑娘的重任
这收尾的工作也相当重要。飞机是顶起来了，总行程上升了大约有一英尺，下面的坑也填好了。但是不能松开液压泵的输油管，现在一松，液压缸里的油都得在重压下喷射出来。以歼80几吨重的量级，这液压油要是喷出来，估计力度能杀伤大象。
只能让飞机起落架液压缸里没有压力，才能顺利拆下输油管和拧上液压缸密封螺丝。这就又需要再顶一次飞机。
找来合适长度的材料再次支起前机身。这次的支撑材料就比第一次的要更长了。顺利再次支撑起飞机，拧下手动液压泵的接口，安装好液压缸止退螺丝，拆除支撑物，完美解决。
这军队里真是有高人啊，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精神，令人敬佩。
刚才说到前机身被顶起来的总行程至少有一英尺。一英尺有多长？大概三分之一米吧，也就是30厘米左右。说到这儿。对于飞行，这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话题。那就是计量单位问题。
全世界都没有一个统一的航空计量单位。大家都是习惯用自己的。就像我们习惯用几斤几两，而不用克与千克一样。但是这种现象在航空界就容易出问题。而且这样的类似问题比比皆是。
不信吧？比如说，使用英尺还是公尺的问题就经常出问题。一次，一个国内航班使用欧洲空客大型飞机执飞民航客运飞行任务。这个飞机使用的是英制单位。不幸的是，飞机抵达目的地机场时，遭遇大雾。
遇到这种情况，有几个解决方案：第一，返航。当然这个方案很不经济划算。第二，备降周边能见度好的机场。这个方案损失较小，但是也相当麻烦。因为所有乘客到底到不了目的地。要么所有人等着目的地机场天气转好再飞过去，要么就大巴转运。第三，盘旋等待。在天气能见度转好再降落。这个只是耽误点儿时间还有航油。飞行员在油料充足的情况下，都愿意选后者。
这个航班飞机机组同样选择了后者，盘旋，找机会降落。盘旋几圈，准备再次对准机场，尝试降落的时候，出事了。
飞行机组因为紧张，还有对新上手的飞机不熟悉，造成了数据单位的误读。当时飞行仪表指示是1000，这个1000单位可是1000英尺，没错，英尺！飞行员习惯性的解读成了1000公尺，也就是1000米。
机组互相之间还在强作镇定的互相安慰着：“还有高度，别慌，还有高度”。想想看，他们眼里的仪表1000，实际上真高只有不到300米。机组还在按照1000米高度操作飞机降低高度进场。
等飞机发出地面碰撞警报时，机组还感觉莫名其妙，以为是报警故障。等看到地面的时候，飞机姿态还是机头向下俯冲姿态。
已经来不及拉起了，飞机栽到跑道上，机毁人亡。黑匣子录下的机组最后一句话是“太低啦！”。
这样的惨剧你还觉得很少发生么？还有更离奇的。国外有一架同样是大型民航客机的航班，机长加错了油。并不是说它类似像开车一样，把汽油加成了柴油。而是又搞错了加油单位。
平时，这位机长习惯加油都是以“加仑”为单位，比如空油箱加满可以加5000加仑。但是这个机场加油使用的是公制单位，升。说到这个加仑就更复杂了。英制一加仑大约等于45升，美制一加仑大约等于38升。
但是不管是英制一加仑还是美制一加仑，当这位飞行员看到加油车上显示出5000这个数字的时候，就自然的示意加油车离开了。
实际上，就算按比例比较接近的美制加仑计算，这位飞行员也只加了1300加仑航油。如果按照英制加仑来换算，就更少了，只有1100加仑左右。少了多少？那可不是只少了一点点，足足少了万分之四吧？
飞吧，起飞挺痛快，感觉比平时轻盈。这机长和副驾驶还挺高兴，今天的起飞角度和时机掌握的超完美啊。是啊，少带了那么多油呢，能不轻盈？
飞着飞着，噩梦来了，双发分别停车。急出一脑门子汗，才弄明白是没油了。飞行员从巨大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咋回事？漏油了？还是加油车偷工减料？但是，没时间在空中无动力的情况下琢磨这些事情了。必须马上处理特情，让大家活下去。
不过，这次还好。这位粗心大意飞的飞行员是个经验丰富的滑翔高手。他甚至清楚怎么让失去动力的大型民航客机靠滑翔迫降。
结果是好的，这位飞行员紧急联系了最近的机场，成功在无动力情况下着陆成功。人机无损。这两个故事说明什么呢？说明统一度量衡任重道远啊。
中国古代的秦始皇干过一次。简单的说，“度”就是刻度之类的，指长度单位。“量”就是体量的意思，指的是体积单位。那么“衡”是指的是物体轻重，也就是重量单位。
怎么样？秦始皇厉害吧？估计这位始皇帝在年轻的时候被“坑过称”，发誓有朝一日统一计量单位。现在这个世界统一度量衡难度很大，曾经的联合国和前苏联也做过一些努力。甚至前苏联觉得只统一度量衡还远远不够，整出了一个“世界语”。
你没听错，就是世界语。让全世界人民说同一种语言，这交流起来多方便啊？可是别忘了。语言的发展自有它的发展规律。这个世界也是一样。也许纷乱复杂才是这个世界可爱的原因吧。
所以，度量衡的事情暂时没有统一的可能和希望了。但是，开车靠左行驶还是靠右行驶的事情，有人出来管管吗？确实太不方便了。就拿大家要去的日本来说，就是靠左行驶。
马叔很高兴，晚上吃饭的时候夸了半天这几个战士。肖健嘴里谦虚，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笑着说要奖励士兵，提一级。没想到这几个战士说能参加这么有意义的行动，是自己一生的荣耀。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伙儿都很感动。其中一个战士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也逐渐搞清楚了这次灾难的来龙去脉，虽然还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但是我们相信一定要行动，行动才有可能成功”。
肖健点点头：“是啊。为了逝去的亲人、朋友和战友，也不能这样苟活。来，干杯！”。
“为了刘班长！干杯！”这名战士就是刘班长和他换背电瓶的战士。
气氛有点儿凝重。似乎大家连吃饭都尽量不发出声音了。肖健转头问马哥工作进度。马哥表示完全弄好至少还需要一个星期。
肖健想了想，对叶子说道：“叶子姑娘，还剩一个星期就可以起飞了。我需要你开始工作了”。
叶子点点头，认真的听肖健说话。肖健继续说道：“你是我们的联络官。虽然我们会先飞到长崎上空寻找合适的降落场，但是那儿是个小地方，还处在一个小小的半岛上。也就是三面临海。如果没有合适的迫降场地，就只能降落在50公里以外的佐贺。那儿，你和小超都去过。龙哥也相信小超关于迫降场的判断”。
叶子听到这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抄手。抄手只好说道：“我跟我爸和叔叔们都招了，说了咱俩请假偷偷去过”。叶子又看了看龙叔，脸都红了。
肖健赶紧打圆场：“年轻人结伴儿去见识见识世界很正常嘛。再说，小超是个多优秀的青年，他要是我的兵，必须委以重任”。
“啊？不是您的兵就不给重任啊？”抄手不服气，又半开玩笑的问道。抄手能这么问，说明大家真的已经都混熟了，生活战斗在一起，早已打成了一片。
肖健笑了：“你的重任稍后再说，现在给叶子姑娘一个重任”。叶子认真的点点头。肖健收起了半开玩笑的语气，正色道：“叶子姑娘，你要和佐贺的那个业余无线电爱好者，叫。。。”。
“大岛一郎。”叶子提示道。“对，大岛一郎。你要和那个大岛一郎取得联系，想办法让他答应协助我们。我相信你们所说的佐贺嘉濑川边的场地很大，可以迫降。但是需要大岛亲自去现场查验，清理场地，不能有石头、树桩之类的杂物。在我们到达之前点燃轮胎，以便可以从空中迅速找到迫降场”。
龙叔补充道：“清理杂物很有必要，肖大校也是十分专业。还有，最好能让大岛一郎弄个t字标志，可以用白灰洒在地上”。
叶子有些疑惑的问道：“t字标志？是什么？”。龙叔这才反应过来，面对的是非专业人士。稍加思考了一下，龙叔说道：“这样吧，不用t字标志了。只要他在草地上画个大圆圈，或者大三角什么的就行了。主要是从空中能尽快找到大岛的接应位置就行。因为现在所有的自动导航设备都用不了，只能靠地图、地标飞行。降落也全靠目视了”。
叶子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联系大岛”。“不急。吃完饭再说。”肖健说道。“没事，我吃饱了”。说完，叶子去开电台联系大岛去了。
抄手爸知道叶子没吃几口，给抄手使了个眼色。抄手不好意思的盛了点儿饭菜给叶子端去。看来，龙叔年青的时候追抄手妈妈，可比现在的抄手细心啊。
马浩已经可以坐起来和大家一起吃饭了。他不无遗憾的说道：“我是真希望能参加这次行动啊。”宋爽听他这么说，开口道：“浩子，你也是我们特别行动组的，你希望我们安全返回不？我们要是能安全返回，还得需要你接应降落呢”。
听完宋爽的宽慰话，大家都不做声了。谁心里都明白，如果此次是迫降佐贺河滩，就没法用起落架，能不能飞回来还是一回事儿。而且，如果不能飞回来，必然要炸毁飞机，这是涉及到保密的问题。马叔和龙叔、肖健也是非常清楚。
剩下的两颗空地导弹，每架飞机都在机舱里挂了一颗。已经拆除所有跟火控无关的系统，难道这导弹还能发射出去？军人心里都清楚，这是自毁用的。
叶子在边上打开短波电台。原本和大岛约好每周联络的，现在也不知道大岛在不在。抄手盛了碗饭菜在边儿上候着，也不知道是该递给叶子，还是该喂给她吃。这方面确实不如他老爸。
这边，有酒，就不会太沉闷。没一会儿，大家就海阔天空的，边吃边喝边聊了。“为什么判断长崎的根服务器就是好的？”宋爽问道。
“我们不能判断，只能寄希望于长崎。”肖健答道：“长崎是有根服务器的地方，而且是唯一没有联系上的地方。世界其他有根服务器的都是军管。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到长崎那边的自卫队。看来日本自卫队损失惨重啊，连这么重要的世界性设备都不能提供保护了”。
“也许是单纯的联系不上。”宋爽猜测道。肖健喝了口酒，边寻思边说道：“希望如此吧。我也奇怪，为什么巨兽有可能没有攻击长崎根服务器？难道这个曾经遭受过核打击的地方，让巨兽无从寻找？辐射会掣肘它们在物理世界的能力？”。
叶子和抄手过来了。抄手听不懂刚才叶子和大岛的对话，但是设备间不大，抄手听清了肖健他们的对话。于是开口说道：“肖叔，叶子联系上大岛了。您刚才说的，我觉得有道理。这巨兽之灾就是宇宙辐射引发的，它们也许惧怕辐射再把他们打回数字世界”。
肖健点点头道：“是个分析方向。叶子姑娘联系的怎么样？”。抄手拉叶子坐下来，让她边吃边说。叶子道：“联系上了。他答应我们利用这几天时间去嘉濑川边清理场地，不过标志物还要指导他怎么铺，多大，什么颜色”。
“嗯，我会给你画个图，一看就明白。”龙叔说道。
“谢谢龙叔。大岛还问了我们开什么飞机来，有几个人。我说了实话，战斗机，六个人。”叶子用问询的眼神看着肖健。
肖健略思索了一下，道：“你说实话是对的”。叶子放心了，继续说道：“大岛提醒了一下，我们驾驶战斗机过去，但是现在不知道日本自卫队的情况，也联系不上，不知道他们如果还有力量，会不会对我们入境的战斗机不利”。
所有人确实只想着飞赴日本解决问题了，没在意这个潜在风险。叶子见大家有些沉默，赶紧说道：“大岛建议飞机上的无线电保持通畅，他听说我也会随机飞过去，就说有必要可以让我用日语沟通。另外，他建议飞机上喷涂中国和日本两国国旗”。
这个确实新鲜。一艘船上或一架飞机上出现两个国旗？大家详尽的讨论了一下，觉得大岛这个“非专业人士”又提了个好建议。
首先，必须得有中国国旗。这是原则问题。如果飞机上只有日本国旗，那不成了间谍飞机了？两国国旗同时存在，既尊重了自己，又尊重了对方。这个有点儿像国家元首出访时，礼宾车上左右各有一个国家的国旗一样。
退一步说，起码有迷惑性，让人产生疑问，那么产生疑问就会阻碍判读和后续行动。等到反应过来，早就落地了。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