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非专业人士的脑洞

    抄手忙着接过叶子的行李。并且把“多托洛”偷偷的塞在叶子的手里。叶子看到心爱的毛绒玩具，开心极了。

    这个玩具还是到中国工作之前，妈妈让她挑的。妈妈还亲手给“多托洛”编了挂绳。并且对叶子说，这个编的是金刚绳，保佑她平安的。

    自从叶子他们慌慌张张的撤到小院儿后，她就忘了“多托洛”丢在哪里了。没有“多托洛”的陪伴，叶子多少有些失落。因为这个金刚绳，也许是妈妈留给自己唯一的牵挂了。

    此时突然出现的“多托洛”，让叶子丢了妈妈礼物的负罪感荡然一空。她觉得抄手真是个有心人，都有想冲上去拥抱一下抄手的冲动。马叔拍了拍抄手的头，去清点车上的工具去了。

    只要手上有事儿忙，时间就过的飞快。转眼天又快黑了。

    肖健让几个战士戴好头盔和工具，把787飞机里的头等舱座椅拆了几个下来，还把787二楼的飞行员卧铺也拆了过来。这下，这个设备间看起来像个宿舍了，或者说更像个会所。

    飞行员卧铺原本是给唯一的女生叶子姑娘的。可叶子不同意，执意要把这个最舒服的床铺给伤员马浩。大家最终也拗不过叶子。这个孩子确实善良又善解人意。

    不过这787的头等舱座椅也是不错的，可以座靠，可以躺平，妥妥的舒服。就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要想把头等舱座椅放倒成躺平状态，需要那四名战士通力合作，一边儿两个人，手动把座椅压倒成床铺。没办法，没电啊。

    压倒之后，这头等舱座椅四面包围，在一个侧边的中间进出。要是这进出一边也挡上的话，简直感觉就是泡在浴缸里，头上还有个伸缩帘，私密性不错。

    再看这头等舱的里面。里边还有小桌板、小酒吧、阅读灯、可调角度液晶电视。可惜啊，除了小酒吧，都是摆设。原因也是没电。可小酒吧里的酒还在，品种还真不少。都是小瓶的。

    晚餐简直弄成了大聚餐。房车里除了工具设备，还塞了不少吃的喝的。都是龙嫂马嫂让装的。开始，两个接应叶子的战士还不同意装吃的喝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嘛。

    他俩从通风口钻出来的早，还不知道指挥中心决定也要拉食品走。俩嫂子急了，让你们装就装。结果俩战士就是不装。最后还是刘部长联系了肖健，这俩战士才遵守命令，装上吃的喝的。

    肖健也确实是忙忘了。因为紧跟着,他们后面这几个人也在钻通风口了。谁不紧张啊？人人都是千万个小心，不能这万里长征刚迈出第一步，就被巨兽“报销”了啊。

    这俩嫂子也是真实在，各种吃的给装了一大堆。一个原因是前方有自己的亲人，龙叔、马叔、抄手和未来的儿媳妇叶子。还有一个原因是“穷家富路”，小院儿的生活怎么都相对好过。而且眼看着蔬菜就要长出来了。

    野营炉具支好，干菜泡发，罐头打开，还有从787头等舱座椅里拿出来的各种小瓶装酒。似乎灾难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大家少有的像一家人聚餐一样，吃着、喝着、聊着。

    龙叔这个野营高手没有出手，把为大家服务的机会留给了抄手。说是给抄手锻炼机会，实际上是给抄手拉着叶子一起锻炼的机会。这老爸当得也是仁至义尽了。

    抄手回忆着平时妈妈在家怎么弄饭。拉着叶子先准备了几个马上就能吃的下酒菜。不能让大家干喝酒等菜啊。凉拌马齿苋、牛肉午餐肉罐头、豆豉鲮鱼罐头，马上上桌了。

    先焖点儿米饭，腾出炉具马上炒俩菜。炒菜的功夫，加上吃菜喝酒的时间，正好让米饭焖的再充分些。抄手盘算的不错。好的大厨就是要精于盘算。

    我们觉得不就吃个饭吗，哪有那么复杂？实际上，超级复杂。复杂到没有个一二十年的经验，你都不可能当上总厨。别说总厨了，就一个普通厨师做饭时也要考虑备菜、调料、炒制顺序、上桌顺序什么的。万事万物同理，一个好的厨师何尝不是和一个好的指挥员一样呢？

    抄手弄的热菜有：辣椒炒干豆角、萝卜干炒腊肉。当然，干豆角和萝卜干都是小院儿带过来的。先要用温水泡半个小时，让干菜恢复水分。腊肉这东西放个一两年都没问题。能够存放这么长时间的秘诀是盐巴和烟。

    这个烟可不是烟丝、香烟什么的，而是真正的烟熏。各地都有不同的烟熏秘方。有些地方用柴火，有些地方用松针，还有些地方用谷糠。其中，以使用柏树枝熏出的腊肉颜色最为漂亮，风味也最为独特。

    学会这门手艺，对于末日生存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特殊时期没有食物可以浪费，尤其是提供蛋白质的肉类。

    叶子带来了味增酱，贡献了一个日式味增汤。虽然汤里只有萝卜干，但是在味增酱的加持下，依然鲜美。这细心的孩子每样菜都分出了一点儿端给马浩，马浩心里别提有多暖了。

    龙叔和马叔也在趁着抄手和叶子忙的团团转的时候，悄悄说：行，这俩孩子是一起过日子的料。肖健也不小心听见了，看看这俩孩子，又对龙叔和马叔点点头。那意思分明是：行，我也看好他俩。

    五花八门儿的小包装酒纷纷被打开。有轩尼诗xo、金酒、杰克丹尼威士忌、白兰地、苏格兰皇家礼炮、12年单一麦芽威士忌、汾酒、五粮液。。。

    战友们相聚，那酒量也都是杠杠的。有两名战士死活不喝，因为要值夜警备。大家也是从心里佩服战士的素养和肖健的带兵能力。

    边喝边聊。肖健娓娓讲述了灾难的来龙去脉。宋爽和马浩像听书一样饶有兴趣的了解了个大概。一口xo下肚，宋爽道：“首长，来龙大致听明白了，那去脉呢？下一步怎么干？”。

    “直飞日本！”肖健一口干掉一小瓶单一麦芽威士忌，把空瓶子墩在桌子上。那气势仿佛势在必得。

    宋爽和边上躺着的马浩瞪大了眼睛。“出国作战？”马浩几乎忍痛坐起来了。

    肖健笑了笑说道：“要改变观念啦。不是出国作战去打日本。现在，我们要去争取拯救人类！”。宋爽和马浩对视了一下，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激动。要去拯救人类。天呐，肾上腺素直接飙升。好像刚喝的那些酒也都瞬间化成了水。俩人完全清醒了。竖起耳朵听着肖健说话。

    肖健看他俩如此认真的表情，也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我们只有两架飞机，一架还有伤。明天马哥要辛苦一下，尽快探明受伤飞机情况，看能不能修复。我们去日本最理想是去这几个人：龙哥、宋爽。你俩是飞行员。马浩就先算了，好好养伤。我们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几名战士在我们出发后留在西州机场。你们要把这个战略要地守好。平时维护好那仅有的一条跑道。也照顾好伤员。争取在我们得胜还朝的时候，马浩可以站着迎接我们”。

    马浩神情遗憾的点了点头。另外三名战士站起来行了军礼，领了任务。不是说一共这次有四名战士到了西州机场吗？怎么只有三名战士领命。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他们是职业军人，不用肖健安排，早有一名战士饭都没吃，在外面持枪警戒。

    肖健没有摆摆手就让三名战士坐下。而是自己也站起来，郑重的给他们回了军礼。

    大家坐下来，肖健继续说：“食物给你们留下一部分。看管好龙哥的宝贝房车”。肖健又把头转向抄手和叶子：“小超，你最了解古德公司的这个游戏设计，也是第一个发现端倪的人。叶子姑娘，我们去日本两眼一抹黑，你是唯一的翻译，而且你也熟悉这个游戏。再有就是我，我这个被收编的前黑客才有可能搞定服务器”。

    宋爽刚过了兴奋劲儿，掰着手指头数着：“六个人，我们只有两架飞机，都是双座的”。

    肖健笑了笑：“看看，专业人士往往只从专业角度出发思考问题”。

    “怎么讲？”宋爽和在座的飞行员实际上都没听懂。“哈哈，明天先看看飞机的伤情再说吧。”肖健还卖了个关子。

    负责警戒的战士被替换回来吃饭。看到这么丰富的饭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已经是剩菜了，但是大家还真没全吃光。这点儿剩菜拌在还热着的米饭里，吃起来也是挺香。

    最温馨的一晚，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悄然过去。吃好、喝好、睡好，很久没有享受到这“三好”了。大家今晚都是“三好学生”。

    叶子躺在头等舱座椅里，抄手帮她拉上头顶上的布帘。叶子手里握着抄手“抢救”出来的“多托洛”，安心了不少，心里想着能不能找到在日本的父母呢，想着想着也睡着了。睡梦中似乎自己带着抄手这个蹩脚女婿见到了父母，地点好像就在漫天气球飞舞的佐贺。

    天亮了。

    787上当然有轮椅，只是没人想到罢了。又是心细的叶子想到了。因为大家都要去看飞机的伤情，马浩是这架飞机的飞行员，他能去最好，当然也可以顺便出来透透气，放放风。

    飞机右边机翼的襟翼，后面的右垂直尾翼都伤了。马浩在轮椅上被推着转了一圈儿。边走边回忆着说：“我的控制杆感觉到右翼沉重，舵也只有左脚能有反应，右舵完全不听使唤”。

    “这伤像是腐蚀的。”宋爽指着受损部位：“你们看，像不像是被硫酸烧过？”。的确。飞机受损部位看起来像是被强硫酸腐蚀过。“对，就是那个会喷水的巨兽，它击落了我们中队好几架飞机。原来它喷的不是水。”宋爽回忆起战斗场面。

    “老马，能不能修复，就要看你的技术了。”肖健转头对马叔说道。马叔看的自然是更加仔细。这种新型战机，他退役前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除了隐身涂层技术和航电系统什么的，没有颠覆性区别。马叔来来回回看了几圈。飞机主结构并无大伤，问题主要集中在右边襟翼和右垂直尾翼，还是有可能修好的。

    马叔给大家吃了个定心丸：“能修！不过。。。”

    这刚吃完定心丸，就又有不过了。大伙儿心情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纷纷转过头来等着马叔往下说。

    马叔说：“不过。还记得昨天的话吗？老肖。专业人士只会从专业角度出发想问题”。

    肖健笑了笑：“我正要说这个事儿。理想的赴日小队需要六个人。现在只有两架飞机。请问歼80作战时需要几个人？”肖健冲宋爽问道。

    “作战飞行要两个人，一个负责驾驶，另一个负责飞行以外的系统，比如雷达、火控、航电等等。”宋爽答道。肖健笑了笑：“那好，如果不是作战，一个人能飞吗？”。“当然可以。甚至一个人还可以控制部分攻击武器。只是两人合作效率更高。”宋爽回答。

    “那就好办了。”肖健托出了他的想法：“双座改三座，可行吗？”。妈呀，中国最先进的战机，要靠这几个人双座改三座。

    设备间。

    看完飞机伤情，又听肖健这个非专业人士说出来这么个大胆想法。大家非但没有觉得天马行空，反倒都感到特别过瘾。大家激烈的讨论起来。

    肖健笑道：“大家听了我这个非专业人士的馊主意，不会觉得这是蚂蚁伸腿想绊大象个跟头吧？”。

    龙叔作为老资格飞行员先发表想法：“这外行就是敢想哈，首先在这特殊时期、特殊任务面前，这样的大胆想法，可贵。不过，大家别忘了，原本飞机上有两套弹射救生设备，这后座一拆，加进一个座位的话，就只有飞行员有逃生弹射座椅了。”

    “我建议把飞行员座位的弹射装置也拆了。我是绝不会独自跳伞的，再说我们需要尽量减重。”宋爽说道。龙叔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机长是绝不会独自逃生的。同意拆除前座火箭逃生系统。拆除一切与飞行控制无关的设备。现在没有网络，飞行导航仪表也拆了，我们凭罗盘和地图，目视飞行导航。不就是加个座位嘛，从载重量角度看，再加十个人也飞的起来！”。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