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征电视塔
小院儿。
“没回音。”刘丽失望的把对讲机放在窗台儿上，但并没有关机，还把音量拧到了最大。小院儿的气氛又开始沉闷起来。
龙嫂的心情再次跌入到深谷。阿强也是，他当然不希望好哥们儿抄手出意外。他也期盼着对讲机传来抄手父子平安无事的声音，这样的话，有可能又能混一顿红烧肥肠。。。
肖大校和龙叔几个静悄悄的下到指挥中心。负责录像的战士把画面投到大屏幕上。指挥中心里的人全部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大屏幕。
前面是一些肖大校他们在一楼大厅的画面。画面有些暗。因为到底巨兽整个阻碍了几乎所有的光线。摄像机的低感光能力有限，所以不太容易拍到美丽的“蓝眼泪”，只能在黑乎乎的画面里听到龙叔小声的呼叫小院儿。
画面一闪白，应该是切换到红外功能了。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了一幅清晰的而又不可思议的画面：整个美术馆的穹顶透光部分是由钢结构和玻璃幕构成的，这个部分造型酷似剧场舞台徐徐拉开的大幕。其他不透光的部分是钢结构和钛金板构成。
在红外摄像机下，整个钢结构是发光的，钛金板也是发光的，是更亮的光。只有玻璃幕部分是死黑的。这一画面充满了科幻色彩，像极了太空望远镜拍摄的遥远星云，只是这星云中间是个黑洞。
“通气孔怎么样？”肖大校问道。“报告，刘班长带着我们检查了一遍。顶部的通风口已被覆盖，侧面的没问题。氧气含量没有显著变化。”一位战士回答。
肖大校稍稍放下心来。转头和抄手说：“小超，咱们再继续聊聊这款游戏”。
小院儿。
联系不上“水煮蛋”大家都很着急。“无人机画面上现代美术馆消失了，周围还出现了几个疑似小水煮蛋的东西。现在联系不上龙哥，我们最好去探查一下。”刘喆说道。
龙嫂抬起头，到底她现在是最焦急的人。“太危险了。”马叔接过话来：“现在情况不明，画面太小，也不知道那边的准确情况。我建议先去全城最后的制高点，电视塔”。
大家被这个大胆新奇的想法所吸引，都在竖起耳朵听着。
马叔继续道：“这个制高点可以俯瞰大半个中京城，无人机的摄像头能力有限，但是咱们有军用望远镜。那个距离，观察个美术馆，应该效果就像近在眼前”。
军人的素质就是抢占有利地形和制高点，不管在战时还是灾时，这是融入军人血液的本能。
“还是我跟您去！”阿强道：“上次就没行动成”。四川人骨子里还是有豪气。
马叔看着阿强，降低了语调：“那地方估计现在没电梯”。。。阿强望着马叔，表情有点糗，他到底是个胖子。
刘部长也表示可以去。但是被马叔拒绝了。马叔认为小院儿需要留下个老爷们儿。当然这是马叔内心的想法，不能这样说。这样说，不就成了挤兑严尽没用了么？所以马叔笑着对刘部长说道：“刘部长，我带走个能吃的，也帮他减减肥”。
阿强听到“减肥”两个字，满脑子都是陡峭的楼梯。。。
背囊、干粮、水、罐头、对讲机、望远镜、匕首，严尽还把充好电的无人机塞给了阿强，让他拍点儿影像资料。
一场春雨飘然而至。这原本在正常年份贵如油的春雨，此时是显得那么的冰冷刺骨。天空阴霾的像个黑锅盖。
一路上，空地上出现了不少的坟头，这是幸存人掩埋的亲人甚至不认识的人。
马叔和阿强故意走了巨人路，虽然绕了点儿远儿，但是他们俩想去看看那个砂石坑。
砂石坑周边还是一片狼藉。倒伏的大树，底儿朝天的汽车，冲垮的围栏。阿强还带着马叔来到一棵倒伏的大树，指着树干下几个四散的千斤顶零件说，这就是勇救刘丽的现场。
随后，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砂石坑边。阴霾的天光下，依稀看到水面下降了不少，至少有一半吧。
“那怪兽体积那么大啊！”马叔发出了感慨：“这砂石坑之前是满的”。“是啊，我是经历过的，几米高的水墙啊。”阿强还是心有余悸。
马叔又看了看水面道：“你看，如果这大坑就是一个洗澡浴盆的话，比如浴盆放满了水，这时一个人进去泡澡，会怎么样？”。
“肯定水溢出来啊。”阿强道。“对，泡完澡这个人出来呢？”马叔问道。阿强似乎明白了，瞪着大水坑喃喃说道：“从剩下的水来看，这怪兽的体积真是大啊。马叔，你看”。
阿强的手指向水底。马叔顺着阿强手指的方向，也发现了水底的异常，似乎有光。可能是由于水只剩一半了，透明度相对增强。还有就是“大坑海啸”过去好多天了，搅浑的水体也平静了，再加上暗如锅盖的天气，才隐约看到水底的亮光。
俩人对视了一下。马叔说：“从目前的水位来看，怪兽不可能在水底，因为要是它回来了，这水面得满了”。
“嗯，那水底下是什么啊？”阿强问道。马叔想了想，说：“阿强，要不你游泳下去看看？”马叔显然是在开阿强玩笑。阿强听了，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老子不会游泳”。看来阿强是真急了，当着马叔的面，口头语“老子”都飙出来了。
马叔乐了：“严尽不是把无人机给‘老子’你了吗？咱们到空中拍一下不是就清楚了”。阿强脸红了，点了点头，卸下背包，准备无人机。
“不过咱俩动作最好快一点儿，主要任务是上塔，不要在路上多逗留。”马叔提醒道。“明白，我也不敢多停留，上次老子差点儿牺牲在这儿。”阿强小声回答道。意识到自己又飙出个“老子”，不好意思的对马叔吐了个舌头。马叔自然没有怪他，阿强是人人喜爱的“小院儿之宝”嘛。
开机，摄像头朝下，录像，起飞。摄像头朝下很重要，现在无人机是个“半残废”，很多自动和操控功能是没法实现的。
拍完就跑。俩人跌跌撞撞的跑了两脚泥。离开砂石坑很远了，才停下脚步。休息了一下，喘匀了气。
阿强道：“马叔，刚才拍的录像咱看不了啊，没电脑”。“该和小院儿联系了。”马叔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
“呼叫小院儿，呼叫小院儿。”阿强打开对讲机。“收到，你们情况怎么样？”传来的是严尽的声音。
阿强答道：“我们刚去了砂石坑，发现水面没有恢复，而且水底有发光物体，老子用无人机航拍了，但是我们没带电脑，看不了”。
“不要在那儿逗留啊，还不赶紧跑！”严尽语气有些着急。“还用你告诉老子，都跑的水坑鬼影子都看不见了。”阿强嘴里这样怼着严尽，但是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刚才严尽的语气真是在为自己担心。
“距离不远，你可以把无人机飞回来。”严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建议道。“这是个高手。”阿强转头对马叔说道。
对讲机又传来严尽的声音：“阿强，你先对着小院儿的大概方向飞，我上房顶，目视捕获后，对讲机指导你降落。我准备好电脑，下载好影像就指挥你把无人机飞回去”。
“无人机已起飞。”马叔。
严尽：“目视捕获，继续向前。。。下降高度。。。悬停。。。向左。。。向右。。。继续下降。。。捕获”。
严尽：“下载完毕，起飞。。。反啦反啦，飞反啦！转弯，好，保持。。。”
阿强眼巴巴的望着小院儿的大方向，操纵着无人机遥控器，当然是盲飞。
马叔拿着对讲机：“严尽，已看到无人机，交给我们了”。
“好的，我去研究影像，一会儿联系。”严尽拿着电脑下得房来。大家也都围拢到电脑旁，想看看那个差点儿要了几个人命的大水坑里到底有什么。
大家自觉地把第二好的观看位置留给了刘丽。到底刘丽是在那儿负的伤。
影像很短，文件显示只有不到两分钟。播放。随着无人机的起飞，镜头画面先是地面，阿强和马叔在仰着头看。因为这个无人机经过紧急改装，很多高级功能都没有了，比如操控镜头摆动，变焦，插拍照片什么的功能都没有。
视角在上升，逐渐看到了大坑边缘的水面。继续升高，开始向水面中心移动。
“快看”叶子指着电脑屏幕。随着无人机的视角逐渐涵盖了大坑中心，分明在水坑底部有几个球形的发光体。“一，二，三，四，五”严尽数着发光体数量“五个发光球”。
“不是正圆的球，是卵形。”叶子更正道。
马叔和阿强俩人通过对讲机了解了航拍内容后，都沉默了。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约一个小时，马叔阿强俩人也才走出去一公里。照这个速度，能在半夜到达电视塔就不错。
“我们只有尽快赶到电视塔跟美术馆指挥中心联系上，提供给他们这些情报。现在也只有美术馆那边是最靠谱的情报中心了，看看他们能分析出什么情况。”马叔说道。
阿强听了，想了一下说道：“那要是到了电视塔也联系不上龙叔呢？”。“那就观测完直奔美术馆。”马叔回答的很干脆清楚。阿强点了点头。俩人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水煮蛋”。
肖大校和抄手还在聊着这款游戏。游戏的设计中，兽族需要抢占资源，繁育后代。而且，兽族可以跨种族繁衍。这就产生了许多偶然性和未知性。
也就是说这个游戏里的兽族生态是变化的，不受人为预定的。这是一种全新的游戏生态，部分演化不再由人说了算。
龙叔在忙着鼓捣对讲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上小院儿了。估计小院儿的人应该很着急了。
联系不上无外乎有几个原因。第一，对讲机故障，现在龙叔就是在检查维修。第二，信号被屏蔽。也就是说“水煮蛋”上面趴着的巨兽阻断了信号。这个要么增强对讲机信号试一试，要么就只能等头上那巨兽离开了。
龙叔一边把对讲机天线的外皮剥开，一边把个易拉罐想办法连接到天线金属线圈上，希望能够增加发射和接收性能。
一边儿干一边儿想，这怪兽确实怪啊，导弹都奈何它不得，似乎打在一股子虚幻的空气里。但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压在美术馆上，而且压得框架吱吱作响，还能屏蔽无线电信号，确实怪啊。。。
想着想着，龙叔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的回到宿舍翻出罗盘，罗盘指针乱转。悄悄的再次来到一楼大厅。罗盘指针依旧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