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叶昊天的誓言
“别打了，叶香香的家属，叶香香的病危通知书，请签字。”
叶昊天掐在孙茵脖子的手，松开了，他站起来，突然发疯一样狂笑。
“死了好，都死了才好。”
叶昊天狂笑着，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往外走，无人拦他。
孙茵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费力地爬起来。
她脸已经肿成了馒头，几乎无法站立，被叶昊天打得太狠了。
“怎么样？能走吗？”
护士急促地问。
“香香死了？”
孙茵费力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孙茵被抬到病房，医生开始抢救。
叶昊天早已不知所踪，他的手机关机，医院没有办法，把电话打给了齐月瑶。
“齐小姐，请帮忙转达到，让叶昊天尽快来医院，我们医院也有难处。”
齐月瑶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抖，一个不留神，手机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喂，齐小姐，你在听吗？我等你的消息，请尽快。”
手机躺在地上，屏幕暗了下去。
叶香香还没有醒过来。
叶昊天不知去向，孙茵精神崩溃，疯疯癫癫的。
那天在医院，因为叶香香的血型，叶昊天和孙茵打作一团，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了？小猫。”
杜思远走进画室，齐月瑶呆呆地坐着，手机、画笔散落在地板上。
他把齐月瑶搂进怀里，轻抚她的背。
这些天齐月瑶情绪都不高，没事就躲在画室里画画。
邵小白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汇报过了。
杜思远不会把事情做绝，只想给叶昊天一个教训，毕竟是齐月瑶的父亲。
没有想到，叶昊天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齐月瑶不想说，杜思远不会主动去问，等她自己愿意开口。
“没事，我出去一趟。”
齐月瑶推开他，捡起地上的手机。
“我陪你去。”
“不用了。”
齐月瑶拢了一下头发，没有直视杜思远的眼睛，转身走了。
杜思远眼神暗淡下去，她没有在他面前放下所谓的坚强。
他把地上的画笔捡起，擦拭掉地上的痕迹。
齐婉婉的墓地。
叶昊天一身酒气，半倚着身子，抱着齐婉婉的墓碑，头发乱糟糟的。
“您这是在扮深情？晚了。”
齐月瑶面无表情。
做给谁看？
齐婉婉吃这一套，她齐月瑶可不吃这一套。
“瑶瑶，爸爸后悔死了呀，这是报应，报应。”
叶昊天嚎啕大哭，惊走了园子里的飞鸟。
“我承认，刚开始我是因为钱，才和你妈在一起的。”
齐月瑶一脸冷漠，没有想听叶昊天说话的心情。
叶昊天轻抚墓碑上齐婉婉的照片，开始喃喃自语。
“婉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你如果早告诉我，我也不会逼你拿钱，朝你肚子踢一脚，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没了。”
“没了孩子，你就成了冰块，家也成了冰窖，孙茵那臭娘们，就得逞了。”
合着都是齐婉婉的错，叶昊天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齐月瑶听不下去，渣了几十年了，还要继续渣下去。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两件事，第一件，我妈跟你说过没有，有关她的家人的事。”
“第二件，叶香香还昏迷着，孙茵受了刺激，疯癫了，医院让你尽快去处理。”
叶昊天坐直身子，脸上已没有刚才的悲切。
“疯了好，这是她的报应，敢欺骗我二十年，最好死了，我才不去医院。”
“叶香香呢？你宝贝了二十年。”
是啊，他宝贝了二十年的女儿，居然是别人的种。
叶昊天的脸都绿了。
“随便你怎么决定，医院让我转达，我转达到了。”
齐月瑶不在意叶昊天的心情。
她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我妈到底有没有其他家人？”
“这个，好像是没有，你妈不是b市人，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c市的，只听她说过一次。”
“她的身份证上的地址呢？”
“早换成b市的了，不过你如果想找，用身份证号去当地查查。”
齐婉婉就像一个谜，叶昊天对她知之甚少。
齐婉婉选择叶昊天，也是有难言之隐吧。
“别找了，你亲爹如果想找你，早来找了，没必要浪费那些钱和精力。”
是啊，要找早找来了，二十二年了，都没有来。
何必自讨没趣，豪门也好，寻常人家也好，终是被亲生父亲抛弃了。
齐月瑶把百合花放在齐婉婉的墓前，拜了拜。
她在心里默念：妈妈，谢谢你养大了我，你既然不愿意我知道，我不会去找寻，就这样挺好的。
“瑶瑶，原谅爸爸，以后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了。”
“叶昊天，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爸爸，多么讽刺。
“好，以后我就是你叶叔叔，看在你妈的面子上，请你帮帮公司吧，真的要破产了。”
叶昊天咧嘴笑，比哭还难看。
“你还想让我嫁给吴明的傻儿子？亏你说得出口。“
杜思远已告诉她，叶昊天设计的前因后果，她不寒而栗。
叶昊天对她哪有半点父女的情分，有的只是算计。
“不是，你误会了，你找你朋友帮忙。”
叶昊天的助理打听到齐月瑶的朋友石英子，是b市赫赫有名的石家。
现在齐月瑶住在上亿的别墅里，背后的金主，资产肯定很雄厚了。
“我没有那个能耐，帮不了你。”
真有脸，还要她帮忙，凭什么。
以齐月瑶的个性，自然不会向杜思远开口。
“瑶瑶，看在你妈妈的面上，帮帮我，我发誓我是爱你妈妈的，都是孙茵勾引的我。”
齐月瑶没有看叶昊天，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假话，让我断子绝孙。”
叶昊天声音洪亮如钟。
齐月瑶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扭头走了。
叶昊天才惊觉，他啪啪给自己两个耳光。
“臭嘴，发的什么狗屁誓。”
他已经五十岁了，还没有自己的一儿半女，疼了二十年的叶香香，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叶昊天顿时怒气冲天，他必须找孙茵问个明白，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杜思远从公司回来，齐月瑶没有像往常，一脸欢喜在门口迎他。
他推开画室的门，还是他走之前的状态，齐月瑶没在画室。
齐月瑶蜷缩在床上，杜思远摸摸她的头发。
“小猫，想吃点什么？”
看样子，她是没有吃饭，小脸有哭过的痕迹，满是疲累。
“不想吃，好困。”
杜思远摸摸她的头，好烫，是发烧了。
“起来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齐月瑶烧得迷迷糊糊，杜思远帮她穿衣服时，她的腿开始打颤。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医院。
杜思远一脸焦急，抱着她往急诊室跑。
迎面有人匆忙走过，不小心撞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
杜思远转身躲避，齐月瑶被摇晃了一下。
“怎么了？”
“没事，就到了。”
杜思远把她抱紧，轻声安慰齐月瑶。
快步走进急诊室。
一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他们，悄悄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