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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妇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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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花门被推开,陆夏自觉地留在门口守着,郑君临抬脚走进,一眼就看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一团人影。

    睡着了?

    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女子鼻息,这才确认她真的是睡着了,而不是毒性复发去世了。

    倒是心大。

    郑君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脸蛋小巧精致,上着过于艳丽的妆也不难看出本貌清新,此刻正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睡着。还算不错,但是宗洺美人不少,这模样也当不得绝世美人。

    他面无表情,目光继续往下,落在那涂了口脂的红唇上。唇角处尚有未干涸的血迹,郑君临以食指蘸取,皱眉打量着。

    外面忽然传来一些响动,有人隔着门禀告,说是黑衣人逃了。

    “继续追查,找到后就地斩杀。”

    郑君临语调未变,眼睁睁瞧着那床上熟睡着的人睫毛似乎微微颤了颤。

    陆限推门进来,开始就黑衣人之事做更详细的汇报,末了就陆夏之前的猜想提出疑问:“他们若是想以王妃之死攻讦王爷,就不会临走时放王妃一条生路,属下认为王妃中毒一事并非那些黑衣人所为。”

    郑君临不置可否,拿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那你认为是谁?”

    “王妃乃秦丞相早逝发妻之女,现如今的秦夫人乃是妾室扶正,对前头那位夫人颇为忌惮,王妃自幼被送往别院远离京都便有秦夫人的手笔,属下猜测王妃中毒一事应当与后宅阴私有关。”

    那便是秦安予自己的敌人。

    郑君临也早就有此猜测,又想到她被选中的初衷就是给自己添麻烦,不由得暗啧一声,更麻烦了。

    “王妃牵扯众多,陛下费尽心机挑了这么个人,想必是为了发挥更大的作用,断不会随意令其命丧于此。”

    郑君临随意地嗯了一声,看了看床上极沉得住气的这人,忽然道:“那本王要不要借此机会将她杀了,以绝后患?”

    “……”秦安予气息错乱片刻。

    陆限也卡了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爷做决定向来无需旁人参谋,现下忽然问这话,到底是想听什么答案?

    那位再怎么说也是王妃,陆限沉吟良久,斟酌道:“属下见今日王妃遇刺客之时,并没有如幕后之人所愿那般给王爷拖后腿,想来也是不甘被利用,此事或许有其他的解法。”

    郑君临并未接话,以他如今的权势,就算来人真是个细作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他只是没有想过要与一个女子共度一生,忽然出现了个顶着他妻子名义的人,带来的更多是些无所适从之感罢了。

    他看了眼依旧双目紧闭娴静睡着的女子,她今年也不过十八岁,什么都不懂便被生父当作棋子丢进了棋盘,竟然还有人因为艳羡而下毒手?

    倒是与当初的自己挺像。

    “罢了。”

    郑君临将擦拭血迹的帕子收起来,兴致缺缺:“留着个把柄让那位放心些也好,若是杀了,指不定他们要做出什么旁的事来。”

    据探子的消息,暂时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之处,郑君临收回目光:“若她识相,安安分分地待着,本王倒也不介意养着这么个闲人。”

    脚步声渐远,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秦安予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在,那男人的手指冷得跟冰似的。

    远远地听到脚步声过来的时候,秦安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当机立断装睡,胆战心惊地感受着一道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脸。没能反过去看清对方,本就是自己吃了亏,谁知后头他竟然还要杀了自己?

    虽是虚惊一场,秦安予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恶意戏谑。

    不过,中毒?

    她刚醒来的时候没注意,后来发现血迹还以为是自己犯病吐的血呢。

    真正的秦安予应当已经香消玉殒了,她默默消化着方才听到的话,也约莫猜测出自己此时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萧王既然说罢了,想来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只肖与从前赶紧划清界限,不给这位爷添麻烦就是了。

    重活一世,自然是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之后的日子倒也算相安无事,秦安予努力适应着没有任何便捷设施的古代,洗衣做饭样样亲力亲为,换了身体进而疾病消失这事足够她克服一切不愉。

    却不知,她的一切行踪早已被暗处盯着的人禀告给了郑君临。

    监视王妃算是暗六这些年来接到的最简单的任务了,她的日常很简单,连前院都不曾来过。暗六盯了几天,也只发现了王妃时常换住处这一点较为可疑,便立刻禀告给了王爷。

    “哦?”她这是……熟悉王府结构?

    “继续盯着。”

    “是。”暗六悄然退下。

    秦安予若是知道自己因为这个而被怀疑,一定会表示很无辜:她是真的想回到原来的那个房间啊,可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于是乎,未来几天里,萧王殿下总是会听到暗六这样的禀告:

    “王爷,王妃早膳后回了南苑。”

    “王妃又住回了西厢房。”

    “这次去了莺歌院休息。”

    “……”

    郑君临在一堆大事中抬头,再一次耐着性子听完这种无聊的日常,终于开始不确定地猜测,有没有她迷路了这种可能。

    “王爷,宫里来人,问责王爷新婚为何未去谢恩。”

    次日入宫谢恩,三朝回门归宁,这便是此次婚事带来的最直观的麻烦了。郑君临当然不屑一顾,自然也受到了一众朝臣的抨击,皇帝似乎很乐意看到这副场面,问责的旨意也是一道接着一道。

    他本想如往常一般遣人打发了,看到禀完事情尚未离开的暗六,忽然就变了主意。

    “想来王妃也愿意回丞相府看看。”

    这个时候宫门快要下钥,丞相府倒是能去走一趟。郑君临垂眸思索片刻,随即把卷宗一收:“去请王妃来。”

    身着玄衣的郑君临背着手站在府门口,暗金色底纹更添高贵神秘。秦安予一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立刻低垂着头,规矩地侍立在一边。

    “上车。”

    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秦安予茫然抬头,这才注意到府门口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上车,去哪儿?

    她快速地将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回想了一遍,应当没有哪里惹到了这位才对。那为什么要带自己出去?该不会是反悔了又想杀人灭口吧?

    周围侍立着的几人皆是端肃不语,秦安予知道从他们嘴里是问不出什么话的,眼见着前面那个人影一言不发就要走,她脑中混沌,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那人衣袖:“等一下——”

    郑君临因着惯性倒退一步,秦安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这人真容:眉如剑飞,眼眸幽黑,神情淡漠,俊美无俦。黄昏的光自他身后照来,世间仿佛唯此一人耀眼夺目。

    “……”

    郑君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面无表情:“想要抓到几时?”

    “啊?哦哦哦。”

    周围侍立的随从似乎也惊着了,陆限上前拱了拱手,就此行目的向她解释了几句,秦安予这才知道他们是要回丞相府。

    她前几天还在抱怨没能看看这位王爷长什么样,今天就遇上了这么一遭,别的不说,郑君临方才那眼神倒真的挺凉薄的。秦安予心有余悸,说到底还是自己思虑不周,头脑一热就忘了这里不是现代社会,那家伙作为特权者是真的会杀人的。

    不过,自己竟然安然无恙?

    秦安予摸了摸脖子,寻思着这倒是跟传闻中不符了。眼见郑君临已经先一步上了马车,怕他等急便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陆夏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王爷的马车,上前几步拍了拍陆限:“哥,你没给王妃安排马车吗?”

    陆限严肃地摇头。

    陆夏还待再说,马车里已经传来了郑君临的声音:“出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陆限摊了摊手,赶车去了。

    郑君临在马车中坐定,神色早已看不出任何异样。秦安予则惴惴地贴着边坐,心里开始盘算起待会儿那场面该如何应对。

    她知道的虽不多,这几日也足够回过味来自己身份尴尬。待会儿估计是萧王与秦丞相的交锋,一面是父亲一面是夫君,自己这身份着实不好应付。

    按道理自然是站在娘家那边比较好,不过秦丞相肯将自己推进这个漩涡,显然早已不顾女儿死活。秦安予忍不住瞥了萧王一眼,站在他这边也不是不行,反正自己只是为了活着。

    “可是在想待会儿该如何应对?”

    秦安予眉头一挑:“王爷神机妙算。”

    郑君临似乎笑了笑:“所以,想好了吗?”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秦安予这几日还算安分,至于在自己和秦丞相之间会选择谁,他未全心信任她,自然也不指望她偏向自己。

    郑君临看着衣袖上方才被她扯出来的褶皱,心道大概是因为觉得她跟自己很像,所以想知道她在这等境况下会如何选。

    秦安予倒也不隐瞒:“若为自由故,父君皆可抛。”

    “以前顾虑太多,也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没有这般肆意。嫁给王爷的那天忽然就开窍了,王爷不是遵循礼法之人,我自然也不必恪守陈规,到时候怎么想的,便怎么做。”

    郑君临只垂眸听着,没再说话,神色晦暗不明。

    像,也不像。

    秦安予倒没有说谎,摆脱疾病和不用再跟伯父伯母那一家子打交道简直不要太开心。说完后见他一言不发,便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二人皆默契地未再开口,直到护卫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王爷,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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