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回祠堂
在赤蟒和风燕燕你来我往的吵嘴中,我们一行连人带蛇还有怨魂的,又从后山湖回到了村子后边儿的路口。
哦,还有付小聪的尸体,被几个怨魂十分嫌恶地拎了回去。
让我意外的是,师傅正百无聊赖地蹲在路口那,嘴里嚼着一根草,像是等了我们很久。
远远看到我的时候,还好心情地挥了挥手,可等我们走近,师父的面色也变得奇怪起来,瞪着我们这一行相当有特色的队伍,他嘴角抽了抽:
“你这是去救人还是去壮大队伍来了?怎么还带回一条蛇?”
我还没说话呢,赤蟒登时不满地撑起身子:“老娘是蟒!赤蟒!你眼睛……诶?北斗大师?!”
师父对于她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字,也有些意外,连忙站起身凑近了看,连风燕燕都没啥印象,十分八卦地凑了上去。
我则是趴在鸦朝背上看热闹。
于是村子路口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条通体赤红的蟒正兴高采烈地跟一个大叔说话,旁边十只怨魂一个人正围在边上看热闹,一会齐齐转头看蛇,一会儿又齐齐转头看大叔。
后边儿还有鸦朝背着我在听。
良久。
师父听了赤蟒的描述之后,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当初那个被雷劈得半死的赤蟒,叫什么,常宋?那你就是风家那小子?”
常宋高兴得点点她的红脑袋,尾巴也按着风燕燕的脑袋朝师父鞠了一躬,感叹道:“当初幸得大师出手相救,我们才能活到这会儿,没想到还有见到您的一天!”
风燕燕对师父却毫无印象,不过刚才我也听得明白,师父救他们的时候,正是常宋抱着才两岁的他四处躲避邪修追杀,那会儿又碰上常宋渡雷劫,还要分出精力来保护这么个孩子,实属不易。
后来邪修趁常宋虚弱得不行的时候弄死了风燕燕,准备卷走其魂魄,被正巧路过的师父所救,将那邪修当场打了个魂飞魄散。
那会儿常宋动了让师父收风燕燕为徒的心思,可师父说,他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徒弟。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知道,将来会收我为徒。
后来常宋也没强求,再三谢过师父后,又带着虚弱得不行的风燕燕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再见的一天,并且先见到的还是我。
这旧人相见,想叙叙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聊得开的事儿,师父拍了拍身上的泥巴浆子,看着我身后付小聪的尸体,说道:
“这小子私自埋了个枉死的老人,堵住了村里的风水脉,强行改了村里的好风水,再加上背后有高人暗中盯着,想今夜利用风水煞,把村民们都坑杀了!这么死,还真是便宜他了!”
我连忙点点头:“是,胡帆她们估计也是被这风水煞影响到才齐齐聚到这儿,不过她们吓唬村民,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师父,那风水煞您改了?”
师父:“没呢,不好改,只能暂时拖着,回头让家里那帮老家伙来一趟。哎,你不能自己下来走不是?”
我晃了晃腿,满脸无辜:“刚才蹲的太久腿麻了,他非要背我。”
风燕燕在边上补刀:“嘚瑟……”
常宋甩了他一尾巴:“关你屁事!闭嘴!”
师父眼神一瞪,好像还想说点什么,鸦朝却先他一步开口了:“白棺现世了。”
师父停滞了一瞬,脸色陡然沉下来:“白棺?!妈的!走,赶紧回去!”
我鲜少见到师父这么凝重的神色,就连之前地府的那帮假黑白无常要来追杀我的时候,他都依旧云淡风轻。
白棺……到底是什么东西?
走在路上,师父往后扫了一眼。
十个怨魂乖乖巧巧地跟着,有几个放松了警惕,还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只有胡帆孤零零地走在最后。
倒也不是她被孤立,而是她的注意力全在捣腾手里的小皮包上,方才她的小伙伴想看两眼,她连忙捏着转过身藏得死死的,根本就没管现场成了啥样,就连付小聪的死也只换了她一声冷哼。
果然,虽说现在还没有想起小皮包和爸妈,但是这东西给她带来的眷恋和味道却不会变。
她失忆的影响似乎比其余九个更严重,那么久了,都还没想起人来。
但是小皮包里的钱却被她珍视着,有褶皱都给轻轻抚平了,然后再好好放回去,相当爱惜。
“小妈,你不是能变得好大只吗?我也想骑!你看渡央多威风啊!”风燕燕走在我旁边,看我舒舒服服地躺在鸦朝背上,满眼羡慕地说道。
常宋愤怒:“你怎么不去死?”
风燕燕对于这种话显然已经免疫了,摆摆手:“这不是死不了嘛!小妈,我也想威风威风……”
常宋干脆缩成一小只卷上了他的小腿,恶狠狠地威胁:“麻溜地走!不然我咬死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风燕燕委委屈屈地,转头又找师父诉苦去了。
我们回到祠堂的时候,村民们都已经等得有些心焦了。
“三奇哥,我们啥时候可以回去啊?”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
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
被叫做三奇哥的人无奈地回道:“先不急,人还没回来呢。”
南开爸爸也附和道:
“是了,我们过来的时候,大师还在往里走找人,而且村子里的情况咱也不清楚,现在出去别说回家了,踏出这个门,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进来!”
我听着他们的话,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多余的情况,然后才跟师父一起抬手敲门。
怕自己的身形吓着村民,常宋还将自己缩小成一个项圈大小,安安静静地挂在风燕燕的脖子上。
敲门后里头的讨论声停了一瞬,门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露出南开爸爸一双谨慎的眼睛——跟之前南开给我开门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差点笑出声来。
南开爸爸看见我好好地回来,高兴得不行,但开了门后,我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给里头的村民打了个预防针:“付小聪我带回来了,不过是尸体。害怕的就转头不看,不怕的,随意。”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