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探
大娘笑眯眯地递给安春禾一串两颗的樱桃说：“姑娘你尝尝，好吃的话就买点？”
安春禾发现大娘卖的樱桃红艳欲滴，晶莹剔透，看着就很不错。
她给孟景淳喂了一颗，自己吃一颗。
入口清甜，她期待地看着他：“先买一斤？”
“好。”
大娘还说，他们这里的水土使得瓜果都特别好吃，别的地方都比不上。
不是大娘自吹自擂，的确比帝城的都好。
买好后，他们先去找马车。
到了车行才被告知所有马车都被派去接送疏通道路的官兵了，要想出行只有去驿站租马。
安春禾无比愁闷，难道要白白在这耽误几天了？
“别想了，还是先找客栈吧。”孟景淳劝她道，心里想的是客栈人来人往，或许有别的法子。
就在街道拐角处，有一家清悦客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掌柜的热情地招呼：“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间上房，再来俩拿手菜。”孟景淳回他。
“好嘞，再请教一下，菜是拿到房间里吗？”
“就在大堂吃。”
这家客栈的生意有点冷清，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道路被堵的原因。
他们把行李放好后，就在大堂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安春禾也明白过来他是想多打探情况。
只是周围零散的几位客人要么不吭声，要么谈论的就是疏通的进度。
店小二端上来了一盘拍黄瓜，一盘肉末茄子，还有一碗酸汤米粉。
孟景淳叫来掌柜，掌柜一脸带笑地问：“客官，可是菜有不妥之处？”
“没有，我就想问，还有哪里有马车可租？内人身怀有孕，不宜骑马。”
安春禾一脸黑线，我啥时候怀的？
“哎哟，这可真不好说了。前几天有位客官租了马车，眼看着跟北城门出去了。那边沿着小路过去是神庙村，再过去就是据说有土匪的虎领山了。也不知那位客官现在是否平安。”
“多谢告知。”
他们用餐后就回房间翻看地图。
情形跟掌柜的讲的丝毫不差，只是虎领山并没其他道路可通行了，都是断头路。那么土匪在虎领山靠什么发财？靠抢劫村民吗？想想都不可能。
孟景淳看到安春禾期待又兴奋的小眼神，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土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出言阻止她危险的想法。
“你不觉得虎领山有蹊跷吗？”
“若我独自一人去应该无碍，可你不会武功，我不希望你涉险。”
“咱们江锦川都不怕，还怕他们几个土匪吗？”
孟景淳犹豫了。
安春禾便给他讲了她的计划，尽量打消他的疑虑。
然后，他俩带上剑和以黑布包裹的夜光珠，纷纷出了客栈，还故意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掌柜的见到他们就问：“出去啊？”
“对，出去逛逛。”安春禾尬笑着回。她不明白这掌柜的怎么有看人行踪的变态爱好。
他们先朝着城中走去，见掌柜的看不到他们了，就去买了身各自的夜行衣，以包袱装着。
随后，他们绕路到了北城门。
守城士兵盘问道：“你们这时出城做什么？”
“军爷，民妇有亲戚在神庙村，麻烦行个方便。”安春禾说着就给了士兵几片银叶子。
守城士兵没再为难他们，便放行了。
从北城门到虎领山约摸要一个半时辰。
走在小路上，宁静安适。夕阳给西边的天空染上瑰丽的色彩，一轮上弦月朦朦胧胧。
途径神庙村时，村民们纷纷荷锄而归。他们不想节外生枝，潜伏进高粱地里，悄悄地离开。
到达虎领山之前，他们在树林里穿上了夜行衣，以夜色作掩护，拿着夜光珠，摸进了虎领山。
只是山路盘综错杂，不好辨认，安春禾忽然想念起聪哥来。
但这对孟景淳来说不是难事，有人走的路面都要踏实些，植被都给踩秃了。
走了有两刻钟，他们见到了一处山洞，洞口两端插着火把，还有两名土匪把门。
她拍拍他的肩头，以清音说：“景淳君，交给你了。”
孟景淳悄无声息地绕到土匪的身后，手掌起落间，两名土匪昏倒在地。
安春禾竖了个大拇指后就跟上了。
她内心腹诽，这伙土匪也太懒了，不搭房子非要住山洞。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洞里不停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只是洞里仍旧漆黑一片。
他们继续往里走着，孟景淳一手举着夜光珠在前方开路，安春禾把他的另一只手臂紧紧抱在怀里。那声音相当诡异，她开始脑补出各种血腥恐怖的画面……
洞壁上开始有了零散的红点，安春禾心如擂鼓，别是什么铁斧杀人狂溅上的血吧……
孟景淳站到洞壁前，用手一摸，再闻了闻，用清音告诉她：“是朱砂。”
吓死了，原来是朱砂。
难道说，这是个朱砂矿洞？
原来那声音是他们在开采朱砂。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们可真勤劳。
她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催促着孟景淳继续走。
直到前方透出亮光，他们便不再前行。这时，他们发现洞壁上的朱砂更多了，那洞里面岂不是……
发财了！安春禾喜悦之情完全替代了恐惧，同时有了一个主意。
出了矿洞，他们看到那两个守门的土匪还昏在那儿。
安春禾问：“这两人怎么办？”
“放心，没人喊他们不会醒的。”
待确认四周无人发觉后，孟景淳小声说：“我们去周围查看。你想，那么多朱砂，城里却无人知晓，他们不可能开采着只是为了好玩。”
“你是说他们有别的途径运走？”
“对。”
于是他俩继续沿着山路前行。
三刻钟后，山路到了悬崖边戛然而止。悬崖不算太高，下方有火把的亮光，他们赶紧用黑布把夜光珠包裹上。
悬崖下是一条河，河岸边有人往船上倒一筐一筐的朱砂。而这装朱砂的筐，便是从崖壁的洞口处用绳子吊下去的。船上垫了纱布，倒朱砂的声音很小。装好后，船夫便撑着船顺流而下。
日起镇在虎领山的上游，所以镇里的人一直都不知道这里有朱砂矿。这些土匪盘踞着山头，让人不敢靠近，这样他们才能肆无忌惮地采矿。
差不多了解完情况了，他们准备回城。
转身后，他们蓦然发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旁倚坐着一名男子，顿时警惕起来。
孟景淳拔出了剑，安春禾也拿出夜光珠照亮。
借着亮光，他们发现这名男子约摸十八岁，穿着一身白衣，气质不凡，不像是虎领山上参与挖矿的人。
“哟，帝城来的？”男子开口，声音略带稚气。
“你如何得知？”孟景淳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