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确定不去看看比赛？
四月二十二，恰好是芒种，按公历已经进入六月了。年轻小伙已经在着夏装了，安春禾也给自己定制了几套美美的衣裙，穿着清凉舒适。
比赛就在军营里靠边的位置一块之前作训练用的场地里进行，周围搭建了观众席，特许群众在比赛期间买票前来观看，但周围有重兵把守，他们也不能乱窜。
观众席人山人海，除了皇帝和一些朝廷重臣，还有很多老百姓。
安春禾发动了她的婢女、绣娘和镖局一大票人以及她的合作商家和忠实顾客们来当孟景淳的后援团，她还在两块超大的大红绸布上用黄色粗笔写着“景淳景淳，一鸣惊人！”、“淳哥淳哥，得分最多！”并让后援团们高举起来。
参赛队伍都在场地一边的休息区坐着。孟景淳看到了，朝着她粲然一笑，她也回望着他。可是另一边的李铁柱眼里满是不甘。
八支队伍去抽签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甲队对抗丁队。
比赛用时两炷香，中间有片刻的休息时间用以饮水、商量战术，其余时间香都是持续燃烧的。
甲队跟丁队的比赛在第三场。前两场角逐得很激烈，乙队在和辛队的比赛中大比分轻松胜出，戊队以一球六分之差险胜丙队。观众席不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轮到甲队和丁队上场了。然而丁队出了点小状况，有名正式队员突发疾病不能来参赛了，幸好还有个李铁柱，他就作为正式队员上场了。
安春禾突然明白了，舅父曾经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他也教李铁柱辨认过药材。那个突发疾病的队员多半是李铁柱使的坏，他主动要求参加比赛不可能甘心当一个替补。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孟景淳，实力摆在那的。
她清楚地看到，比赛前双方队员击掌时，李铁柱和孟景淳的眼神，一个不甘一个不屑，她是真的希望李铁柱安分守己，不要来打扰她。
裁判要抛铜钱决定球权。
“通宝。”孟景淳选择了有字的一面。
铜钱落地，有字的一面朝上，甲队首先获得进攻的机会。
中卫把球给他，他想试试甲队和丁队各自的临场作战能力，把球抛给了外接手。丁队有一个跳跃力挺好的队员，把球拦截了下来。
还有三次进攻的机会。他得主动了。
第二次，开球后他接到球就拿给跑卫，跑卫背转身立即又把球给他，然后假意跑球。他趁着对方的注意力在跑卫处，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达阵区，拿下第一个六分。
后援团甩动着大绸布，欢呼着。
攻防转换了。
李铁柱担任的是跑卫，开球后他很快就到了达阵区等着，丁队队长拿到球后本来打算抛给李铁柱旁边接球更稳的队员，结果李铁柱去抢了，没抢到，球落地了。
队长只当他是默契不够，告诉他下次别抢了。
丁队第二次进攻，队长被孟景淳扯了腰旗。
“队长，让我去过人。”
“你行不行？”
“你放心，我力气大。”
队长还是决定让李铁柱试试。
“待会儿你在我旁边，我把球给你，你就跑。”
丁队第三次进攻。
中卫把球传给队长，队长又立刻给了李铁柱就假意跑球。李铁柱一路狂奔，在大部分甲队队员的视线都在丁队队长那儿时，只有孟景淳盯着他。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姓孟的拔旗！
就在孟景淳的手要碰到李铁柱的腰旗时，李铁柱一个转身，撞到了孟景淳的手臂上。
这时，裁判举黄旗警告。
“李铁柱，你在干什么？”丁队队长已经不悦了。
“对不起。”
由于李铁柱技术不过关而且一直心事重重，不在状态，不帮忙就算了还一直在给丁队拖后腿，丁队毫无悬念地输了。
安春禾兴奋得就要跳起舞来，全场欢呼，就属后援团的呼声最高。
“好啊，真是好！”皇帝看了也赞不绝口。
第四场，己队和庚队的比赛十分胶着，竟然打进了加时赛。最后，庚队一个漂亮的绝杀长传赢得了四强赛的最后一个名额。
全场也是欢呼不断，风头一时盖过了甲队赢的时候。也是，人家赢得很艰难。
半决赛和决赛定在四月二十三举行。届时将由甲队对阵乙队，戊队对阵庚队，再由两场胜出队伍进行一二名争夺战，而败方将不再比拼，直接依照得分数来排三四名。
安春禾有个疑问，这么精彩的比赛，钱湘湘居然都没来？这可不像她。
比赛结束后，孟景淳要先回府沐浴，安春禾就先去看看钱湘湘。
钱府的管家知道安春禾是他们家小姐的朋友，热情地把她迎了进去。
安春禾敲了敲钱湘湘的房门，婢女给她开门后，她看到钱湘湘大热的天还把被子盖在头上，坐在床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湘湘，你怎么了？今天叫你去看比赛都不去。”
“春禾姐姐，我患病了，我……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就哭起来了。
她用被子擦掉眼泪又说：“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
安春禾听她这么说，大致有了个猜测。她看了看湘湘房里的婢女，也是和湘湘差不多大的年纪。
“湘湘，令堂没给你安排嬷嬷吗？”
“以前有，就是嬷嬷老是不允许这样、不允许那样，我给打发走了。”她还有点小得意。
“那令堂呢？”
“她要照顾我弟弟，才没时间管我。”她说完，眼里一片落寞。
哎，看来官二代也不好做。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疼？”
湘湘认真地感觉了会儿说：“疼倒是不疼，就老觉得肚子里有什么在拉扯。”
“行了，没事儿，这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的。”
“啊？春禾姐姐，你也经历过？”
“嗯。”
钱湘湘听了立马破涕为笑：“太好喽！我还活着！”
安春禾又跟钱湘湘和婢女交代清楚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能洗冷水澡，不能吃寒凉之物，特别是天气热了切勿贪凉。
“啊？那我整个夏季都不能吃冰果子吗？”
“等到过几天不流血了就可以。”
另外，安春禾还交代她，如果肚子实在不舒服了，就用水袋装上热水煨在肚子处。
最后，她跟婢女说：“还是得去通知钱夫人一声，湘湘长大了。”
安春禾从钱府出来的时候，孟景淳已经等在门口了。就他一人，没带任何车马。
她见他穿了一身清爽的月白色锦袍，斜阳洒在他身上，衬得他如谪仙般不染尘埃。
他们肩并肩漫步走着，光晕渡上他们周身，神仙眷侣也就如此了。
谪仙的声音都是那么动听：“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有，我想去你心里。”她顺道给他抛了个媚眼。
“小姑娘，大庭广众的，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你知道你有个缺点吗？”
“什么缺点？”
“你缺点我。”
他顿足，诱哄着说：“待会回去，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才好报答你的深情？”
“大侠饶命。”她撩够了，正色道，“我还真有想去的地方。你看这夕阳多好，要是能在海边看日落，看繁星，那有多美啊。”
只是她也不知道帝城到海边有多远。这时代出趟远门好困难啊，比如镖队从上元节第二天出发去了趟南国，再回来都是四月了。而且她知道孟景淳也放不了那么久的假。
但他却已经在开始盘算了。
突然，安春禾看到李铁柱在前边，然后拐进了一条巷子就看不见了。
孟景淳跟她解释说，军营里允许士兵每五天一次上街采买物品，也可以逛夜市，但辰时一定要集合。
新兵初七到的，二十二号刚好是采购日。但是像上元节那天士兵帮忙卖杯、卖锁是由孟景淳带他们出来的，所以有将领带队的情况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