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搬新家,过新年
云嫂只要不忙的时候,都会陪着安春禾一起逛街购物。以前是云嫂给安春禾付钱,她总是舍不得买贵的东西,可是现在她有钱了,看中什么买就是了。
她在街上这么招摇,甚至很多熟悉的店家都喊她“安老板”,但是并没有哪个蟊贼敢打她的主意——因为云嫂的武功是跟任来风不相上下的。
这天,安春禾和云嫂在一个卖伞的摊位前选购。安春禾买了三把遮雨的油纸伞和两把遮阳的手绘绢布伞,因为她都喜欢,小孩子才做选择。
云嫂把伞拿去放到停在一边的货车上,突然这个时候一辆马车歪歪扭扭地疾驰而来。安春禾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一时间竟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起来。
开玩笑这可是马蹄,踏下来小命都得去半条。云嫂立刻眼疾脚快地过去拉安春禾,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先她一步把安春禾带到了旁边安全处。
安春禾只觉自己撞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惊魂甫定,抬眼一看,竟然是孟景淳。
“孟……孟将军。”
孟景淳眼神隐含着担忧:“没吓着你吧?”
安春禾感觉他声音好温柔。
“没有,多谢将军关心。”
把安春禾扶好站定后,孟景淳声音骤冷:“怎么回事?”
驾车的车夫立刻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将军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安春禾闻到车夫嘴里冒出的阵阵酒气,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前扇风。
孟景淳见状,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安春禾,又说:“姑娘打算如何处置?”
酒驾绝不姑息!
“把他送到官府,关上十五日,并赔偿损失。以后但凡有喝酒驾车的都这么办。”安春禾说完又问孟景淳,“将军以为如何?”
孟景淳勾唇一笑:“甚好。”
说完拍拍安春禾的肩,转身走了。
安春禾发现他的香囊还没拿走,正要去追,云嫂过来拉着她:“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路上,安春禾细细嗅着香囊,有种老玫瑰香味,应该是月季吧。香囊的浅紫色缎面上绣着喜鹊闹春,一看就不是男子用的,难道孟景淳有些特殊的癖好?其实他是深藏不露的女装大佬?
“春禾妹子?想什么呢?”前边驾车的云嫂唤她,“刚才叫你都没反应,是不是在想孟将军?”
“啊?我……”安春禾确实是在想他,但此想非彼想啊。
“没什么可害羞的,喜欢就要行动。”
“云嫂可别打趣我了。”
“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
这剧情发展得不太对劲啊。
临近隆冬,寒风刺骨的冷,安春禾添置了银狐皮草大衣来御寒,浑身上下透着一个字——壕。不仅她自己,她还给聪哥也定制了一身绒衣。
安春禾又替镖局众人去布庄定做了加绒的暖手筒,暖和又舒服。
不穿越不知道,古人都会做羽绒服、皮草衣,冬天盖的被子不仅可以塞棉花,还可以塞兔毛、羊毛等等,而且现代的化纤毛毯在古时可是奢侈的皮草毯。不论在哪个时代,有钱真幸福。
最后,安春禾又去买了床褥、锦被、餐具、茶具以及暖炉等东西,在年三十这天搬家了。
她去接了柳儿,带上聪哥,和镖局众人一起把房间里的私人物品搬到新家去。
镖师里有部分人要回自己家与家人团聚,稍远的已经于几天前出城了,有的家在帝城里的也一大早就回家了。剩下的就是任来风、云嫂和五名双亲皆不在的镖师。
曾经他们七人都是在一起过年,如今也是,不过多了个安春禾。
他们到了宅子后,放好东西,众人就一起贴春联、贴福字,挂上大红灯笼。
然后到吃饭时间了。
主屋分两间,堂屋和卧室。堂屋足够大,他们九个人一点儿也不拥挤。
屋内有暖炉,聪哥趴在暖炉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安春禾皮草也不穿了,里衣外就是件加绒加厚的袄裙。
安春禾没想到柳儿能烧制一手好菜,前世只拿她当贴身丫鬟真是浪费才能,她完全能自己掌勺开饭店了。
在安春禾的极力劝说下,柳儿才扭扭捏捏地与他们坐在一桌。听着安春禾讲着“你不要把我看作主人,你和云嫂一样都是我的姐妹”,柳儿心里感动得哗啦啦的。
自从安春禾在牙行买了她之后,她在牙行的日子好过多了,没有人给她使脸色,蔡牙人吃什么,她就能吃什么——这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到了新宅子后,安春禾竟然说不要拿她当主人,还让柳儿称呼她为“安姐姐”,柳儿觉得安春禾一定是仙女。
一桌好菜,怎能少了好酒?安春禾特意去买了男女皆宜的十八年陈酿女儿红,举杯共饮。
正在这时,聪哥突然走到门边,朝着门外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回事?”众人跟着警觉起来。
安春禾披上皮草大衣,和云嫂一起去打开了院门。
“希望我没来晚。”孟景淳微笑着看着安春禾。
“不,不晚。将军快请进来。”
安春禾看到孟景淳穿的斗篷竟然是黑色透银的狐毛,据说这种狐狸十分的稀有,只在极北之地偶尔出没。
安春禾关上院门后,他们一起进屋了。
镖局众人齐齐行礼:“孟将军。”
“大家不必多礼,今天就把我当作你们的朋友。”
屋里很暖和,孟景淳也把斗篷脱下,内着同色的绒袍。
柳儿立刻给孟景淳让位,孟景淳直接坐在了安春禾的身边,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安春禾倒有些羞怯了。
云嫂又让柳儿搬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
几杯酒下肚,安春禾胆子大了起来,问孟景淳:“那个香囊,你还没拿走。”
“先放你那儿吧,不着急。”
安春禾又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孟景淳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异于常人?你是指哪方面?”
“就是……别的男子不会喜欢的,你却喜欢。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说完,安春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孟景淳嘴角一抽,她都在想些什么?
子时,大家开始守岁。这时,众人纷纷去院子里放烟花、放炮仗。安春禾十分感谢有他们,让她在这个时代体会到温情。
渐渐的,镖局众人都回去了,柳儿也因酒劲儿上头回房睡了。屋里就剩下了聪哥、孟景淳和安春禾。
安春禾不知喝了多少酒,满脸绯红,话也多了:“孟兄,我跟你说,姐现在赚钱了,姐高兴啊,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以前穿的都是补丁衣服,冬天只有铺茅草,穿树皮衣,取暖全靠抖和一身正气。可是现在,多享受。”
“安姑娘,你不能再喝了。”孟景淳说着就要拿走她手中的酒壶。
“喝啊,你也喝,不喝就是不拿我当朋友。”安春禾醉眼朦胧,那样子在孟景淳看来就是无声的引诱。
蓦地,孟景淳含住一口酒,双手捧着安春禾的脸,薄唇对上她的红唇,把口中的酒渡给了她。
安春禾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酒灌不醉我,而你却会。”孟景淳宠溺地看着她,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手把落在安春禾眼前的一缕鬓发别到耳后,突然发觉一道不善的目光射来,抬眼一看,是聪哥。
他轻斥道:“看什么?没吃饱吗?”
聪哥委屈地低下了头。
当安春禾睁开眼时,只觉头疼欲裂,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还穿着袄裙,盖着锦被。她坐起身,立刻有两名眼生的婢女上前来。
“小姐,请喝醒酒汤。”
“小姐,婢子服侍您洗漱。”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柳儿呢?”
安春禾三连问,端醒酒汤的婢女不知怎么回答,而另一名婢女答到:“小姐,婢子们是孟将军派来的,名字等着小姐起。柳儿姑娘在收拾。”
安春禾拿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对着刚才回话的婢女说:“你就叫贞儿。”把碗拿给另一名婢女说,“你就叫芯儿。”
贞儿&芯儿:“谢小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