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时代的先驱
这两天安春禾一直在胭脂铺帮着凤娘备货、教她特卖会时如何做，凤娘也很尽心地学。
两天后，安春禾的新衣服都做好拿回来了。
晚上一更天，她穿着一套月白色绣有绿色藤蔓图案的齐胸襦裙，与身穿靛蓝色齐腰襦裙的凤娘一起坐在瓦舍戏台上的案桌后。
案桌上摆放了好几盒她们的主推产品，为了显得“物有所值”，这几盒限定款胭脂都是用珐琅盒子装的，而眉黛是用檀木盒子装的。
她们的衣着颜色也是经过考虑的，冷色系的衣物才能使得暖色系的妆品更突出。
戏台的下方则是堆放了十来个货物箱子，不算很多。安春禾算过了，就是这些卖完了，她分到手的钱已经不少了。
观众越来越多了，许多都是听说有特卖会来看稀奇的。每张小桌周围有三把座椅，小桌上还有瓜果、茶水。来得晚的观众都没有座位，只能站着了。
凤娘很是落落大方，倒是安春禾很少经历过这种阵仗，一直在深呼吸调整。
凤娘以平缓的声调开口：“顾客朋友们，欢迎大家来到馨兰胭脂铺的特卖会现场，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凤娘，旁边这位是我的搭档安姑娘。今天由我们为大家介绍几款全新的产品，每种产品前五十名付款的朋友还有礼品相送哦……”
接着，凤娘和安春禾给大家一一介绍起来，并且亲自在脸上涂抹，让大家可以立刻看到效果。
果然，她们每介绍一款，那对应箱子里的货物都被抢购一空，小厮们收钱收到手软，毕掌柜脸笑成了一朵花。
每卖出一盒，安春禾平均赚得三百五十文，而特卖会共卖出两千盒，她含泪血赚七百两银子，换成现代的钱有七十万呢。
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古人的钱真好骗，啊呸！赚！
只是这七百两离买房还是远远不够的，上哪儿去多弄些钱呢？
特卖会散场后，小厮留着打扫，安春禾和凤娘准备各自回家了。
毕掌柜用包袱装了一大包银子正要出门，被安春禾叫住了：“毕掌柜，这么晚了您上哪儿啊？”
毕掌柜笑呵呵地说：“今晚太兴奋了，我是睡不着了，去赌坊玩两把。”
赌坊？安春禾眼珠一转，这不财神爷又上门了嘛。
告别了凤娘后，安春禾直接回了镖局，把赚钱的事跟任来风和云嫂说了，惹得任来风差点管她叫“大哥”。
安春禾又问：“任大哥，你知道帝城哪里有木匠铺吗？”
“城西北有一家，但主要是制作大型的物件、机关等。城东南还有一家，以做棺材为主，还有些工艺品，就在我们上次吃东西的那个小摊往东走就到了。”
谢过任来风之后，安春禾回房也不睡了，她在纸上画啊画，凭借着记忆把轮盘的零件画出来了，制作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标注了，还多画了几份。
就这一个轮盘涵盖了多种玩法，只要推广出去……她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了。
画完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她随便擦了点脂粉掩盖倦色，拿上一份图纸又拿了二两银子出门去了。她先在镖局账房先生那把一两银子换了一吊钱，用腰间的钱袋装着，这样方便使用。
出门后，安春禾去了旁边的车行租了一辆看起来很豪华的马车，体验一把古代土豪的出行。车夫报价要六十文，安春禾爽快地答应了。
由于她是单人，租的马车并不大，由两匹马拉，坐上去还真是舒适又稳当。她拉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不同的街景。
到了目的地，安春禾付给车夫钱后就进了木匠铺。她看到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做棺材，有个年长的在做雕花，柜台边还有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在翻账本。
安春禾问了一个做棺材的：“小哥，你们家掌柜是哪位？”
“您稍等。”小伙子说完就走到楼梯处喊道，“师傅，有客人找您。”
不多会儿，从楼上下来了一位方脸、有着大眼袋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上边还沾有木屑。
掌柜略显嘶哑的声音开口：“小姑娘，你找我要做什么东西？”
“烦请掌柜单独一叙。”安春禾不希望商业机密泄露。
“随我到楼上来。”
到了楼上，安春禾才发现这二楼应该是掌柜的个人工作室。雕花的、做的榫卯建材、还有类似鲁班锁的精巧之物等等，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安春禾把图纸拿出来跟掌柜说：“您就按照图纸做就行了，这圆盘大概要一尺宽，木材要结实的，越结实越好。”
“可以，你希望由谁做？价格不一样。”
“我希望由您亲自做。”安春禾看中的不仅是掌柜的手艺，还有这工作室的保密性。
“材料加上手工费，一共是五百文。先交定金两百文。”
“好的没问题。多久取货？”
“三天过后。请问是送货上门还是自取？”
“送到顺风镖局多少钱？”
“东西轻便，三十文。”
“那行。”
出了木匠铺，安春禾意识到，以后出门都要揣些钱在身上，放衣服里怕掉，挂腰间的钱袋怕被偷，还是背个斜挎包比较保险。于是她直接打马的去了兴隆布庄。
到了布庄后，安春禾对着掌柜的一通比划，掌柜的听得云里雾里。索性，她干脆把挎包在纸上画下来，这下掌柜的终于懂了。
她想着早点做好，而且也难得再跑一趟，就多给了二十文加急钱。
等了一个半时辰，掌柜的就做好了。
安春禾十分满意这个挎包，它以多层棉布缝制而成，长宽各约五寸，水蓝色的包身和宽肩带，米白色的搭盖上绣有锦鲤戏水，搭盖下端以盘扣扣上。
她又找掌柜的要了一匹长宽各两尺的白色帛布，总共付了两百文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钱都装进去了。
三天过后，木匠铺果然把东西送来了。安春禾交了尾款三百文，就直接拿回房间拼装好了。
她试着转了几下，不得不说那木匠手艺是真好，转动时毫无卡顿和倾斜，这木料看着如铁一般坚硬。
她借来漆料，在轮盘每个沟道上涂上黑的或红的条纹，又在沟道末端写上零到三十六的数字，随机排列。然后她又把帛布铺开，想了想，还是不要太复杂，就写了按照红黑、大小数、单双数、逢三、特定数字等押注方法和不同的赔率。
她等轮盘上的漆都干了后就拿到了后院的石桌上，底下垫了下注用的帛布，还招呼了附近的几名镖师过来看。
纵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镖师们也从没见识过这轮盘，纷纷好奇地问来问去。
安春禾耐心地给他们讲解了轮盘的使用规则，拿出了包里的一些铜钱让他们测试，并且答应测试中赢了的钱都归他们自己。
镖师们听了都跃跃欲试，还有这等好事。
安春禾手一推，轮盘就转起来了，然后立刻把木球放了上去。当轮盘停下来的时候，木球正好在写有零的沟道中。
其中一名镖师兴奋地大喊：“零！龙头！十八倍呢！”
安春禾作为庄家，第一把就转到龙头了是要伤心的；但是她作为这个时代的发明者来讲，还是挺开心的。
十几把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个镖师钱都输光了，一脸颓败。
安春禾看了自己作为庄家，开始一文都没有，十几把赚了一大半的钱，觉得这种押注对于赌坊来讲特别有戏，并且趁机告诫了镖师们赌博赢的永远是庄家。
光有轮盘，安春禾感觉还是不够，现代社会玩牌的赌博种类那么多，她也想搬运过来，什么梭哈、诈金花、二十一点等等。
这个时代没有做纸牌的材料，她想着可以做成类似牌九的那种木牌，放木箱里让人抽取。
说干就干，木牌和木箱制作简单，安春禾就请了几名镖师分工帮她做好了，每人给了五十文钱。
他们总共做了一个一尺半见方的一面带圆洞的木箱和五十四块一寸半长、一寸宽、半寸厚的木牌，又用刀在木牌上刻了一到十三的数字，每个数字有四张不同花色的木牌，还有两块分别刻了帝王和王后—对，可以玩最风靡流行的斗地主。
做好了以后，安春禾又教大家玩不赌钱的斗地主，谁当地主由抽签决定。
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当镖师们听安春禾说要卖到赌坊去，都有些不乐意。
安春禾安慰他们说：“这个牌戏你们还可以再做一套自己玩啊，但是切不可玩物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