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我要永远再无其上
要怎样将龚斐画于纸上,对于江昭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甚至并不需要龚斐在一边耍帅摆poss也可以把人画得帅气逼人。
不过龚斐都愿意在一旁做模特了,还是满足他的愿望好了。
江昭白抬头看了龚斐一眼,手中的铅笔刷刷而行,很快就将此时的龚斐跃然于纸上。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丢下画笔,要画完作业,尤其模特还是龚斐,对于江昭白而言,就像是平时摸鱼差不多。
甚至因为对龚斐太过熟悉,关于他的身材比例,肚脐到脚尖的长度,藏在不合适校服下的肌肉轮廓……让这速写画得真是太顺了。
笔尖侧着蹭上最后一点调子,将龚斐英挺的眉目轮廓显出来。
江昭白装作好像是在打量画作哪里需要修改,实际上有些受不了龚斐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他拿着速写板在龚斐面前晃晃,“看什么呢?”
“看你啊。”龚斐理直气壮。
“我家宝贝真好看。”
江昭白刷得收回速写板挡在自己的脸前,不着痕迹得扇动几下,似乎是要扇去自己脸上的热意。
“油嘴滑舌。”他小小声嘟哝了一句,盯着画好的龚斐又有些愤愤。
毁去画作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干。
只不过是在画好的速写旁的空白角落里再画几个龚斐的q版小人出出气罢了。
有龚斐小人被戳脑袋,委委屈屈抱头蹲下的。有龚斐小人被大手捏红了脸颊,哭出泪花的。有龚斐小人跪着搓衣板,乖乖扁嘴配字“我再也不敢啦!”……
江昭白画得越发上头,看不见宝贝脸的龚斐可不干了。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嗯哼!”
江昭白从速写板后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还有没有散去的笑意,被抓了个正着。
江昭白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从洞里探头出来一眼看见了蹲守在洞前的大灰狼,倏地又缩头回去了。
龚斐怎么就能一直盯人呢,江昭白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手里的笔不停——画了一个眼睛大大对在一起的龚斐小人。
“噗”他没忍住喷笑出声。
一只大手突然袭上江昭白高举在眼前的速写板。
“宝贝在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我也想看看。”
等江昭白反应过来要去抢速写板的时候为时已晚。
龚斐拿过速写板可谓是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特别傻又二的自己的小人,比其他几个小人都要大上一点,特别是那双对鸡眼,能有小人脑袋的五分之三那么大。
他盯着那个冒着傻气的小人半晌,又顺带看了旁边几个可怜小人,不是被戳脑袋,眼眶泪花打转,就是跪搓衣板……
对比画纸中间那个帅气逼人的速写人物,简直是过分可爱了。
这么好的机会龚斐可不会放过,尤其是瞥眼瞧见江昭白心虚的转移视线,更是不能放过了。
“原来宝贝想这样对待我啊?”
龚斐伸出罪恶的大手,其他的也就罢了,扭脸这个他现在就要讨回来。
两根手指捏住江昭白的脸颊肉,白白软软又暖乎乎的,手感非常不错。他微微松开又捏捏,再捏捏,看着手指下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红这才罢手。
龚总很是满意,先前宝贝总嫌弃他没轻没重的,胆敢上手定然是要被拍掉的。
有这么个机会可以上手,他自然不会放过。正所谓上下其手,捏了脸后,垂下的不安分的爪子自然蠢蠢欲动着顺势下移。
只是很快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死死按住,江昭白眸子里还含着被捏脸捏疼泛上的水气,愤愤瞪着摸到自己衣服边儿的狗爪子,再愤愤瞪着始作俑者。真是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这人从各种地方找到漏洞,趁机而入。
“啪!”的一下拍落这只手。
龚斐见他生气,还要不依不饶地伸头过去靠在肩膀上,在颈窝里胡乱蹭着撒娇,盯着脖颈上近在咫尺的红红印子,眼神越发深邃。鼻腔满是熟悉的浅香,耳鬓厮磨间传递过来火烧一般温度,让冰冷的皮肤借了几分暖意,温暖从表皮渗透向下,直直通向心腔。
“宝贝……白白……”就在眼前染上瑰丽色泽的精致耳廓吸引去了龚斐的视线,他吞咽了下渴望,微微张开唇瓣,浅浅的鼻息被故意喷吐进耳廓里,引得江昭白一阵痒痒,下意识躲避而去。
“龚斐,别闹。”
江昭白警告得瞪了他一眼。
只是,并没有多少作用罢了。比起喝止住男人,更像是无力抵抗的挣扎,欲拒还迎下的推拒,两人之间的小小情趣,只能引起了男人唇角暧昧的笑。
江昭白慌张地看向周围和门口,周围早已空无一人,他的美术老师和同学可没有那么识趣的啊。耳边响起聒噪的心跳声,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试图从这种炽热的氛围中的寻找喘息。
这个时候,即便是并不在意的存在也能够作为借口拖延时间。
“我老师和同学呢?这会儿该上课了啊。”江昭白再一次按下龚斐的手,眼睛不住往门口瞥,希望能够出现一个身影来打破现在画室里的不合适的氛围。
“大概是去其他地方画画了吧。”龚斐这会儿根本抽不出脑子去思考其他,爱谁谁爱死哪就死哪,只要不到他跟前碍事,他才不在意。
江昭白就想高呼“不可能”,那可是一群就算你凌晨四点从宿舍偷溜出来,也能够在画室碰头削铅笔的卷王,画画时间怎么可能会溜课。更不用说他老师,从来都没有在打第二遍铃之后到教室过,永远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那大概是去搬画材了吧。这些背景板人本就不可能随时都出现啊,按照剧情需要出现。”现在他不需要,所以不出现。他就是这个意思。
龚斐挤上江昭白坐着的小马扎,将江昭白坐着的空间挤压去一半。
江昭白想把他推开,奈何双方的力量差距着实有点大,不断被攻城略地,最后从坐着一半到干脆直接坐在龚斐的腿上,也不过就是片刻功夫。
那么小一张马扎,江昭白坐着都要岔开腿才能够堪堪在容下其他画具的前提下,让它们不是那么碍事。换成身高腿长的龚斐来,那简直就像是大人非要去坐孩子的小板凳一般,不仅不堪重负发出“吱嘎”的响声,更是让龚斐只能够大喇喇把双腿像是一双筷子一般伸出去。
江昭白坐在龚斐腿上,忍不住就往下滑往下滑,总之是离人越来越远了。
龚斐干脆曲起一只脚作为支撑腾空坐起,他就这么坐在半空中,架起一个二郎腿,将怀里滑出去的宝贝一颠又迎回了怀里,这下没有可以跑的空间,只能够被他束缚在怀中。
江昭白被粘人的龚斐折腾得没有了脾气,感受到臀瓣下的鼓鼓囊囊,再三拒绝不能的恼火在最后关头冲上的心头,气得眼眶都好似红了。尤其是在龚斐得意洋洋地往后半躺后,那态度就好似是在跟他说‘跑不了吧’。
他再一次拍掉龚斐不安分的爪子,伸手探进龚斐那被舒展的身体拉得微微向上的校服底下。校服底下还有一件薄薄的贴身衣服,他摸索到结实饱满的腹肌,随着呼吸的起伏在他的手下焕发着勃勃力量,但没能吸引到江昭白手的留恋。
手在腰间找到那块时不时要被江昭白发小脾气捏一捏的软肉,毫不客气地捏了上去,立刻拧了一把。
“嘶——”龚斐悠哉哉再是躺不下去了,他就像是被摸到了身上逆鳞的暴龙一般,迎面直起身,凑近江昭白的眉眼,倒是没有去抓住在腰间不断作怪的那只手,坚决又猛烈地舔吻上的江昭白的唇瓣。
江昭白唇瓣扳回一城的笑意还没有消散下去,猛然遭受袭击,被湿湿软软入侵才醒转回神过来,双手再要推拒已经为时已晚。
江昭白的身后便是支起的画板,龚斐猛地往前“走”了一步。他依旧坐在龚斐的腿上,身后却抵着被高高架起的画板,这下真是无处可退了。
龚斐宛若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画作一般,视线从画板上被留下的道道痕迹一一扫过。有残留了半截的铅笔排线,有被水粉堆叠后撕去留下的颜料边角,有的开小差无聊时画在角落的小画……
以及在画板正中有些慌张无措偏偏执拗瞪大眼睛,抿过唇瓣表达不满的他家宝贝。
笑意从心脏开始,宛如一阵风从这具躯壳的边边角角的席卷而过,将发自灵魂的愉悦盛歌传扬,引起肌肉的喷张,血液的暴走,在他的唇齿鼻腔间积聚喷薄而出,溢出唇瓣。
他唇角扯开一个非常的笑容,笑得眼角生起了皱褶,那是幻想多日终于近在眼前的激动与克制不住的妄想。
他宛若一只出笼的野兽一般席卷而去,将人抵在画板上温柔纠缠。
喘息间,他拂开江昭白额上沾湿的碎发,重复着自己的欢喜:“宝贝,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可以尽情地追求艺术、境界……你的世界。”
他低头吻上饱满红艳的唇瓣,近乎虔诚地低低呢喃。
“但要把我放在同等的位置。永远,永远再无其上。”
江昭白喘息间沉入那双一直定定盯着自己的眼睛,深邃幽黑,满是被痴迷盖下的疯狂。他试图深呼吸来平稳呼吸,肺部却像是持续高速的机器慢不下来。
“龚斐……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