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排查
市局刑侦办，堆放着一堆资料，全是圣地亚哥调查报告，死者dna对比发现，有五个是全国通缉的犯，其中一个是本地一名知名商人莫琨，剩下的全是没有案底的小杂鱼，据调查，都属于一个叫地安保安公司的员工。
公司法人是一个名叫王仁杰的青年，王仁杰此人名不见经传，并没有做过什么重大案件，更没有进过局子，反而为人处世方面非常讨人喜欢，收费不高做事严谨。
但是，安保员工集体出事，不排除聚会活动的原因，与全国通缉犯发生矛盾也有可能，据门口迎宾小姐姐提供口述资料，当天晚上来往的客人很多，记不清楚具体人，唯一记得的是，在火灾发生之前，有一个男人背着我个女人跑出来，当时觉得他很慌张。
“马队，大概情况就是这些。”一个女民警一边收拾资料一边拿出三张照片，又说道:“这是当时红绿灯路口拍到的照片，三轮车货箱里坐着的女人，就是那个男人背出来的女人，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这个漂亮小姐姐没有穿鞋，而且更奇怪的是，在那个死了十九个人的包厢里，居然有一双女人鞋子，所以，马队，我猜测，这起案件的最重要原因是情杀，而不是酒后火拼。”
“呵呵，小高，你分析得很好，简直就是女版狄仁杰，那两个嫌疑人，你明天去调查一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专业技能和身材样貌都可以打九分的高育苗，挺身敬礼，转身离去，看得马大队长心里甜丝丝的，心里有个小人在吐槽，要是自己老婆有小高一半能干就好了。
再说张剑三人脱险后并没有马上各自回家，王灵芝担心堂弟王仁杰的安危，建议张剑报警，而张剑觉得当时黑灯瞎火的很混乱，怕是已经误伤了人，不报警最好，万一调查起来，就说是去舞池跳舞时脚扭伤了，然后自己把她背了出来，王灵芝却说，他在那家酒店上夜班，上夜班的原因就是为了还张剑的钱，所以很容易查到，还得另外编一个理由。
张剑怨道:“都跟你说了，你老爸的债我自己会去找他算账，你去加班挣钱，而且还是那种乌烟瘴气的场所，我心何安？”
张小凡趁谈话空档问王灵芝:“漂亮姐姐，你每天白班加夜班收入是多少？”
“白天在食品厂上班，100元8小时，晚饭后六点去圣地亚哥酒吧，150元，上到晚上12点半。”
“我靠，才二百五十元，那些老板真的眼瞎，这么一位漂亮小姐姐，居然工资给如此之少，要换做我，早就不做了，你还不如给我五叔当秘书，至少一个月给八千……”
张剑越听越离谱，赶紧制止道:“嘿，过了哈，我一个维修工，要秘书干什么？”
“其实，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这世界上，比我漂亮的人多得很，也许有人靠样貌吃饭，可我不是。”
“对不起，灵芝姐姐，我只是为你不平，你别生气哈。”
最后大家统一口径，就说是在野百合包间，把脚歪了，然后遇到来玩耍的张剑两人，因为关系熟悉，所以背着出去，并坐他们的三轮车回家，若王仁杰回头来送钱，事情发展成什么情况，他们就一概不知了，至于王仁杰回来背锅，张剑认为问题不大，只要不死人就成，可是，第二天的本市新闻，铺天盖地报道了一个重大事情，圣地亚哥酒吧失火被烧了，至于失火原因，仍在调查中。
王灵芝担心王仁杰张剑不担心，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找上门来，才让他心里放下的那块石头又浮升起来。
“你好，张师傅，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高育苗，我想问一下，圣地亚哥酒吧失火当晚，你和你的侄儿张小凡，去酒吧干什么？”
张剑心里早有说辞，微笑着回答:“还能干嘛呢，喝酒呗，我侄儿张小凡请我去的，后来，遇到一个熟人，脚踝扭伤了，是我送她回家的。”
“熟人，熟到可以背着跑的那种吗？”
张剑知道这高警官是在诈自己，老婆大人在身旁，更不能乱说。
“当时情况紧急，脚都肿了，是她求我的，她虽然漂亮，我老婆也不差，我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祝小兰表情不自然的皱起眉头，高育苗心里也在打鼓，莫非这张剑和那王灵芝真有一点什么，不然，他怎么会欲盖弥彰。
接着，高育苗又问道:“二楼包间那双高跟鞋是怎么回事？”
张剑略做回忆道:“高跟鞋，嗯，让我想想，可能当时我没注意王灵芝的脚穿没穿鞋，当时突然停电，有点乱，她让我背她出去，我说，我有三轮车，于是，她同意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王仁杰吗？就是那个地安保安公司的老板。”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半年前，我和他还是同一个建筑公司的电工师傅，后来公司破产了，大家各奔前程，没什么来往，你问他干什么？”
“是这样的，张师傅，王仁杰手下十三个安保人员全部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从尸检报告分析，他们当时在械斗，身上有多处致命刀刺痕迹，我们觉得，王仁杰和王灵芝是这起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希望你配合警方，争取早日破案。”
“呵呵，配合，肯定配合，老婆，你快给高警官拿瓶矿泉水，都说这半天了，连口水都没喝，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了嫂子，我车上有开水，今天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再见。”
张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地，大火，械斗，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老婆大人方面，也在第一时间沟通了，最好不要乱说，统一口径，免得节外生枝，就说是小凡请他去喝酒，然后遇到受伤的王灵芝，背她上车，送她回家，就这么简单。
但祝小兰有疑惑:“为什么不扶？而是需要背？背着美女比扶着美女舒服些吗？”
“不都给你讲了吗，老婆，当时那么多打手，她脚受伤了，能跑得掉吗？你想想，你老公我要是被他们抓住，肯定死在那场大火之中，那死得不是太冤枉了吗，你也立刻成了寡妇。”
“去你的，你才是寡妇。”
张小凡也被警方询问，但是，得到的结果大同小异，而王灵芝那里，也差不多，只是隐瞒了她父亲王怀智坑张剑钱的那件事。
王仁杰的小公司倒闭关门了，其人不知去向，他公司员工都是社会闲散人员，大多数是无亲无故的单身狗，找不到王仁杰，也没有人来认尸，警方只能把骨灰放殡仪馆，临时安置，王灵芝的爷爷王大川同样被警方问话，而王大川，作为一名退休老教授，说起话来，那是一套接一套，一环扣一环，最好，把话题扯到三国上去了。
“小高哇，你说说看，赤壁烧死那么多曹军，为什么历史书上不说他诸葛亮和周瑜是杀人犯？曹孟德一生也杀人无数，就连他家亲戚都被他杀了，你说，现代人，为什么还有曹操的忠实粉丝？”
“王大爷，我没有说你孙子王仁杰杀人放火，只是怀疑，他只是嫌疑人，我们执法，是要讲证据的。”
“讲证据，那好，高警官，我告诉你，假如我老头子今天死在家里，我家里有监控摄像头，你是不也是嫌疑犯？”
高育苗没有带执法记录仪，面对这样一个不讲武德的老教授，她真的感觉压力山大，只能呵呵一笑回答:“对，你今天若是死家里了，我的确是重要嫌疑人，而不是嫌疑犯，因为我没有犯罪记录，从小做人也清清白白，对得起人民，对得起我这身警服。”
“若照你的说法，那些汉奸走狗卖国贼，是从小就是坏蛋，天生就是做汉奸的料，父母专门培养他们，希望有朝一日，带着敌人把他们的兄弟姐妹全杀掉？”
“王大爷，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的配合，我走了。”
高育苗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王老爷子的书香门第，上头逼得紧，限时破案，整个刑侦大队全体出动，三天过去了，案件没什么起色，家里的电路出问题了，请保姆阿姨找了一个电工，检查结果告诉她，需要全部地板拆开来重新装修，或者全部走明线，那样就不美观了。
重新装修是不可能的，明装不仅难看，而且费用依然很高，要价三千八，自己一个月工资才四千，还要付保姆工资还要吃饭，自己还没结婚，燃气灶热水器都点不燃，每天辛苦回家，只能摸黑洗冷水澡，最重要的还是，需要伺候因抓捕罪犯瘫痪的父亲，保姆晚上是要回家的，只能自己端屎端尿，煮茶做饭，总不能天天去吃餐馆，既不营养卫生，又消费偏高。
突然，她发现自己忙昏了头，张剑师傅不正是自己需要的维修师傅吗，何不联系他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