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针锋相对=不自量力
“嫁给一个当街调戏女子的登徒子，这家还有一个随时吆喝着把人满门抄斩的娘和提着鞭子乱抽路人的妹妹，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皇帝目光一沉，皱眉叱喝:“诋毁皇亲，你可知道后果？”
“陛下是英明君主，在质问我诋毁之前，应该先派人去查验我说的是真是假。”
皇帝沉默了下，“你叫楚蓁蓁，是哪一家大臣的闺女？”
“丞相府。”
“丞相府千金倒是足以匹配，这样吧，朕为你赐婚，你不必再担心自己身份低，可以放心嫁进长公主府。”
楚蓁蓁忍住没翻白眼。
这位皇帝还真是矢志不渝地践行宠姐狂魔又耳根子软的设定，爱屋及乌到和长公主有关的在他眼里都是样样好。
“陛下，我之所以敲登闻鼓，就是因为不愿意嫁……”
“你当然不愿嫁我儿，你楚家妄想登天，有本宫在，你们就休想！”长公主大步从外面冲进来，她身上依旧是之前被楚蓁蓁追打的凌乱模样，气红了眼瞪着楚蓁蓁。
刚进宫门便被人报信楚蓁蓁敲登闻鼓，长公主气得倒仰差点厥过去。急赶过来又听见那句“不愿意嫁”，长公主更觉得颜面受辱。
骂完楚蓁蓁，长公主又转向皇帝，“皇上，本宫久居西南，一回京就被楚家这小蹄子羞辱，什么时候咱们萧家的江山变成姓楚的了吗？今日我的屈辱，难道不是你的屈辱？”
皇帝面带为难，只想打圆场，“皇姐莫气，楚丞相素来尽忠职守，今天的事一定是误会，方才朕也提到赐婚……”
“这样刁蛮无礼的儿媳妇我可不敢让怀明娶进门。”
“这样目无法纪仗势欺人的人家我更不敢嫁。”楚蓁蓁立即回怼。
“小蹄子……”
楚蓁蓁不屑嗤道:“堂堂一国公主，说出口的话倒像市井泼妇，莫怪养出一对无法无天的儿女。”
“你……”长公主气得脑子嗡嗡的找不到反驳的话，直接找皇帝，“皇帝就由着本宫被这小蹄……”咬了下牙，“丫头欺负？”
“皇姐认为该如何？”皇帝拿不定主意。
“把她斩了，楚家纵容女儿羞辱我同样不能饶过，一起处斩！”
“不愧是长公主，你翻来覆去也就只有仗着身份斩杀无辜这一种手段。”楚蓁蓁眸光冷沉。
“就这一种手段，本宫足以让你和整个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楚蓁蓁看着她，目中尽是嘲讽，“我敲登闻鼓，落得的是合族遭殃，看来先祖皇帝设登闻鼓以彰正法的初心，要被他的子孙后代抛到九霄云外。”
“你少把先祖皇帝挂在嘴上，你这样牙尖嘴利不尊不敬的人就当斩杀以儆效尤。”话落，长公主直接扬声发话，“来人，把她押出去斩了！”
“用不着押，我自己走。”楚蓁蓁不屑地笑看着她，“不过你想斩我，没可能。”
说完，她转身朝外走。
长公主冷笑，“不自量力的小贱人，本宫今天一定会让你人头落地！”
事情发展太快，皇帝根本没反应过来，两个女人之间已经毫无转圜余地。眼见楚蓁蓁果真在两个禁卫刀剑相向下走出门，他赶紧叫停。
“慢着慢着，这事还得从长……”
长公主眼一瞪，“皇帝真要让这小丫头得逞，认为她可以随意轻贱本宫，本宫却不能动她分毫？”
“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毕竟是皇后的亲侄女，楚丞相向来也是……”
“她如此轻贱本宫，是一个大臣的女儿敢做出的事？归根结底也就是皇后和楚家给她撑腰，才让她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皇帝再轻放，岂不是让这楚家人越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到时候，这江山还是咱们萧家的，还是他楚家的？”长公主厉声一喝，“你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皇帝被骂得一震，不敢再开口。
长公主见他没再反驳，脸上转怒为笑，“皇帝随本宫一起监斩，让这些心怀鬼胎的都瞧清楚下场。”
两人才出殿门，早闻讯赶来却不得进去的皇后母子便齐刷刷跪下去想要求情，却被长公主直接呵斥。
“今天她的下场就是被你们娇惯出来的，本宫不止要杀她，还要严惩你们教导不严之罪！”
“父皇还没发话，皇姑母此举逾越了。”萧芾棠冷冷道。
他对楚家这样的权臣没好感，立志登基后必要铲除权臣奸佞，但楚家的覆灭不该是现在，更不该是因为这种明显针对自己的陷阱。
长公主扬起下巴，“当年本宫抱着七岁皇帝坐上龙椅上，你小子还在地府受油煎火烤，如今倒是出息了，敢来质疑本宫？”斜眼瞟着萧芾棠，“别以为有皇后和楚家撑腰，又在西北打了几场胜仗，这江山就会是你的。有本宫在，你的野心注定只会是痴心妄想。”
一股隆隆声由远及近，猛然的，如天崩地裂的巨响炸开，众人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耳朵，依旧觉得脑子里嗡嗡响。
一瞬间，天地被黑暗笼罩，金蛇一般的闪电在黑沉的云里穿梭，一道道穿云裂石的巨雷炸响，惊鸟成群结队像远方飞去，仿佛在逃离某个恐怖的存在。
但就在这群飞远的鸟群中，却有一队反向而行，停留在皇宫上空，“嘎嘎”尖叫。
众人被这异象惊得呆住了。
皇后最先反应过来，跪行几步双手扯着皇帝的袍摆，哭道：“天降异象必有冤屈，皇上，楚蓁蓁杀不得呀。”
“不过是寻常的惊雷，算什么异象？”长公主不屑，一脚踢向皇后。
皇后顺势向后倒，看似被长公主踢倒，实则长公主只有脚扬起的风吹落皇后衣袍上几粒灰尘。
萧芾棠扶着皇后，怒红的眼瞪着长公主，“皇姑母不要太过分！”
“本宫为江山社稷，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过分！”
“陛下，楚丞相父子阻碍法场，臣等无法行刑。”一个禁卫快跑过来禀报。
“敢阻碍就一起砍了。”长公主命令。
“陛下！”皇后惊声尖叫，眼里含泪望着皇帝。
皇帝别开眼，脸上有纠结为难却小声辩白，“皇姐为了江山社稷，皇后你身为国母要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