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教堂对战
史洋鬼子用手遮了遮眼睛，似乎光线仅仅是刺痛了他的双眼，而他的皮肤并没有被召唤的日光灼伤。
“好像不顶用了？”林秋生用手遮光道，日华术和阳光同源，都是来自三足金乌，如果日华术无效，就意味着史洋鬼子能在白天自由行动了。
九叔也意识到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史洋鬼子对着九叔咆哮，一重声浪袭来，吓得神剑的日光都暗了不少，而他手中巨剑上的火焰更加炽热旺盛。
史洋鬼子挥舞巨剑，九叔举剑格挡，飘忽不定的火焰让九叔难以忍受，如果再不解决掉这把剑，九叔的体力便耗尽了。
九叔让林秋生翻看法典，再找一种能为天宸剑附法的咒语，林秋生告诉九叔可以用“血引雷霆”。
于是九叔咬破手指，以剑指划过剑刃，然后口诵“神霄雷霆法咒”，黑色剑刃上的符文全部发出蓝色的光，隐约能看见一条雷龙攀附在剑上。九叔每挥动一下神剑，都炸出无数闪电。
（神霄雷霆法咒：神霄雷霆，引附吾身；以灭诸魔，以遣群真。九天应元，三十六帅；借吾雷霆，以伏精怪。天尊大圣，赐吾神通；召引五雷，斩除邪祟。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胜负在此一举！”九叔正面应对史洋鬼子，吸引他劈砍，然后凭借敏捷身手侧闪，趁史洋鬼子一剑劈空，剑尖触地，九叔双手持剑用力斩下，将西洋火剑砍成两截。
失去佩剑的史洋鬼子就像落马的骑士，威风锐减，被手持神剑的九叔打得步步后退，直被逼到墙角，跪在地上。
“你无路可退了！”九叔把剑刺进史洋鬼子的胸膛，入身四寸。九叔不想杀了他，只希望史洋鬼子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早已无路可退。”史洋鬼子开口说话道，恢复几分人性。
九叔看着身前手下败将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怜悯和同情，看到了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好在自己逍遥道家，不必被这些世俗所拖累。
史洋鬼子的的眼眸逐渐清晰，露出和他女儿一样的宝蓝色，像大海一样。他胸口插着天宸剑和九叔对视，二人通过眼神在精神世界交流。
九叔仿佛置身于一个山坡，坡上有一棵老橡树，坡下是金灿灿的麦田，惠风和畅，风和日丽。
“这是哪儿？”九叔明知自己中了摄心术，但他不愿忙着破除幻镜，而是想听听史密斯说些什么。
“德南，斯图加特的乡村，我和我妻女的家乡。”史密斯穿着衬衣和背带裤，一副轻松自在休闲的样子，他站在老橡树下，眺望远方。
从背影看，可以看见他魁梧的身材和金色的头发。
九叔穿着长袍，虽然文化上有巨大差异，但看见世界上迷人的地域风景，同样可以使他心旷神怡。
“你的家乡呢？林？”
“我？”九叔想了想，那时候太平天国叛乱结束不久，自己流离失所，也记不大清家乡了，九叔又想了想，既然自己在茅山祖庭长大，那里大致就是自己的家乡吧。
“江西？江西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中国的崇山峻岭和小桥流水都很迷人。”史洋鬼子转身对九叔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也沉默了一会儿。
“你女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九叔道。
史洋鬼子苦笑。
“或许”九叔想了想，要复活一个人又不是做不到，但是这大禁术违反戒律，九叔很犹豫。
九叔转口问：“那你带我来此处是何用意？”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家乡，我没有机会接待你们了。”史洋鬼子遗憾道。
“何出此言？”
史洋鬼子坦白：“我将灵魂出卖给了撒旦，将永远变成和他一样的恶魔，这是我精神世界里唯一的空白地。”
九叔懂史洋鬼子的意思，这片净土是史洋鬼子最后一丝善良人性守护的地方，在这里有他家庭的回忆。
“林，你的剑杀不死我。”史洋鬼子提醒道，“我的肉身消失后，灵魂会归附到魔王撒旦那里去，成为他的奴仆。而他有办法复活我。”
“那你带我找他，让我收了他。”九叔不知道撒旦是什么鬼，还妄言要收了他。
史洋鬼子摇摇头，幻镜要崩溃了，他没时间给九叔介绍西方的魔王，只想结束自己的罪恶。
这时候美妙的幻镜开始破碎、瓦解。史洋鬼子的面容也在腐烂消弭，临近飘散之际史洋鬼子对九叔道：“林，一定要消灭我的灵魂！”
九叔想抓却抓不住，但他告诉史洋鬼子：“史兄，我有办法能让你女儿复活！”
不知道史洋鬼子听没听到，要是听到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史洋鬼子的精神幻镜崩溃，又把九叔拉回到现实中的大教堂。
九叔的剑还插在史洋鬼子的胸口，这时候再看他的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
史洋鬼子挣脱九叔的控制，变得极其狂躁，处处下死手，险些要了九叔的命。林秋生见状不对，赶紧跳下神龛帮衬，虽然功夫不济，但是此时此刻他要和师父共进退。
“师父，刚才你干嘛不刺死他？”林秋生边对付边问。
“不能只摧毁他的肉身。”
“不能只毁肉身什么意思？师父？”
“哎呀事后再说！”九叔道，“秋生你先顶一会儿！”
“我顶？我怎么顶啊师父？”林秋生欲哭无泪，他是来打助攻的，现在要让他打主攻。
九叔把剑交给林秋生，把法典换过来，然后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能行的。记住拖住他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引他出来。”
“我靠！师父你跑哪儿去？”林秋生想死的心都有了，转身看见两倍人高的蝙蝠怪双腿不住打颤。
林秋生就算拿着天宸剑，也不敢近史洋鬼子身，只会逃跑，但说起逃跑的功夫，还是不逊色，毕竟被九叔打惯了，一个人在教堂里上蹿下跳。
林秋生窜着窜着，就滚到了史洋鬼子胯下，差点儿被一脚踩死。
“师父！我顶不住啦！”林秋生滚到门口，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他感觉随时能被史洋鬼子捏碎。
“神剑在你手里，你不会用吗？”九叔在门口撅着屁股，像是在刨土，又像是在画图，不知道在干嘛。
林秋生才想起手里的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天宸神剑。林秋生握了握剑柄，感觉到神秘的力量从手掌灌输进身体里，这是天宸剑对天师血统的认同。
林秋生回头斜撩一剑，一道剑气将史洋鬼子逼退三步，心中正在得意，却被一手扔过来的木桩击中，吐血。
史洋鬼子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失去火焰剑的他，徒手将教堂里搅地天翻地覆，连地砖都被掀起来了。
“师父！救命啊！”林秋生只有发动他的终极技能，喊九叔救命。
约莫顿了十几秒，九叔终于回话：“秋生！引他出来！”